如妃说完,目光转到俞清月身上,道:“你说的‘自保’,是什么意思?”
俞清月福了福身,说:“娘娘明鉴,梁小姐因一桩小事对臣女怀恨在心,想将臣女绑起来扔进湖中!臣女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抱着梁小姐一起投了湖!”
这话一出,犹如惊天大雷,打响了整个大厅。
官眷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这一回,就连如妃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她皱起眉头问:“她到底是为了何事,要如此对你?”
“我没有,你污蔑我!”梁婉莹不假思索地否认着,俞清月陡然抬头,目光直逼她的眼睛,高声质问:“你可敢用你家族的前程起誓,说你没有害人之心!?”
饶是没心没肺的梁婉莹,也被俞清月的气势所威慑,语气弱了几分:“你这……何必咄咄逼人……”
俞清月底气更足,说:“到底是我咄咄逼人,还是你敢做不敢当?”
梁婉莹一时语噎。
两世以来,这还是俞清月第一次见到梁婉莹露出害怕的表情。
原来挺直腰背,据理力争,竟真的比一味地退让更能保护自己。
“如妃娘娘容禀,今早梁小姐与宋小姐在长街上发生了争执,导致堵塞街道,臣女想了法子疏通道路,梁小姐得知后,觉得臣女有心作对,故而要惩戒臣女!臣女自问没有做错,就辩解了几句,而梁小姐一气之下却执意让下人抓我投湖,无奈之下,我才拉了梁小姐一起落水……上岸之后,梁小姐又想置我于死地,若不是宋将军救了我,只怕如此,臣女已经见不到诸位了。”
俞清月还没说完,宋颖便立即站了出来,道:“原来疏通街道的是你啊!”
如妃当时还对这幕后之人有几分好感,没想到居然是俞清月,倒是有些意外。
在场的官眷们,议论声越来越大,几乎都是讨伐梁婉莹的,如妃也侧目看向梁婉莹,问:“俞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梁婉莹明显有些心虚,但她嘴上自然不会承认,忙道:“我……我确实是不满她多管闲事,但也仅仅是嘴上训斥了她,但是,是她推我下水在前!后来,我是被怒气冲昏了头,才与她纠缠在了一起,不过是想让她吃点苦头!怎么可能是真的要杀她?再说了,今日宴席上这么多人,我就算要杀她,也不可能挑人多眼杂的时候,不是吗?我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就因为人多眼杂,你才更有恃无恐。”
俞清月抬起头来,面上是十足的冷意。
“如妃娘娘如若不信,可以问一问宋将军当时的情形。”
宋颖听得直皱眉,说:“梁婉莹,我本以为你就是自私任性,没想到竟然这般狠毒!如妃娘娘,臣女愿为娘娘走一趟,请我兄长前来作证。”
但这种时候,如妃却有些犹疑了。
眼下之事,若是去请宋怀谦,那必然会惊动圣上,万一圣上觉得自己无力约束官眷,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但这事是梁婉莹惹出来的,若是抓住这个机会祸水东引,倒是个打击皇后的好时机。
毕竟如今皇后借着缩减开支为名,对自己宫中多番克扣,再这样忍耐下去,只怕对方会变本加厉。
但眼下自己真的到了该和皇后撕破脸的时候么?
自己目前尚算得宠,却并没有一儿半女傍身,在此时与皇后交恶,未必是明智之举。
如妃心中的算盘拨了又拨,始终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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