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鸿志说罢,全场鸦雀无声,片刻之后,延平帝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徐大人御下有方,培养出了一位贤臣哪!”
徐大人本来还想反驳俞鸿志,但听了延平帝这话,却是再也张不开口了。
宋怀谦道:“圣上,末将以为俞大人言之有理,既然俞大人之前了解过在西域自购的军备,不如就请他来协助后续的查检,如何?”
延平帝笑着点头,道:“朕正有此意。”
“圣上……”徐大人连忙出声,道:“查检大量军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俞大人来兵部历练的时间不算长,此事若是交给他,只怕还有些吃力……”
“徐大人。”延平帝面上的笑意收了几分,道:“如今你乔迁新府,府中事宜繁多,这军备引入之时,也等不起了,还是让俞大人身先士卒罢。”
徐大人气得咬牙,却只得道:“是!”
俞鸿志忙道:“请圣上放心,下官定然竭尽全力。”
宋怀谦侧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于忘忧,两人互换了一个眼神,于忘忧便出去了。
席间的应酬继续,觥筹交错间,明面上谈的都是军备如何由军队引进的问题,而背地里,官员们交头接耳,都在议论兵部军费高昂之事,徐大人面上青一阵白一阵,难看至极。
宋怀谦坐于案前,身边的官员向他敬酒,延平帝的目光转了过来,道:“怀谦伤势未愈,还是少喝些。”
官员一听,连忙告罪:“是微臣思虑不周,自罚三杯!”
官员猛地灌了自己三杯酒,又向宋怀谦致歉,宋怀谦笑说无妨,对方才将心放回肚子里,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
“对了,怀谦,你伤势如何了?”
宋怀谦沉声答说:“多谢圣上关怀,已经开始好转了。”
“开始好转?”延平帝眉头蹙了起来,不悦地看向太医院院使,问:“怀谦自西域回来已有数日,如今怎么还未痊愈?”
院使左大人连忙站了起来,道:“圣上,微臣已经派了最好的御医为宋将军诊治,只不过宋将军征战多年,旧疾未愈,又添新伤,实在有些棘手……”
延平帝不耐地瞥了他一眼,说:“若是怀谦身体康健,又何须用上你们?怀谦既是王军的掌舵人,也是我大延之栋梁,若是他有个什么好歹,朕唯你是问!”
寥寥几句话,便让左大人汗如雨下,他连忙跪倒在地,高声说:“是!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保宋将军无虞。”
延平帝的面色这才缓和了几分,一旁的武元侯梁鹤忽而冷不丁开了口,道:“圣上说得是,宋将军为我大延征战多年,留下了不少伤病,依微臣看来,还是不要强撑得好,若实在不适,便在京城休息一段时间。”
武元侯世子梁贤君坐在他父亲下首,听了这话,立即接茬:“如今王军之中,也有不少后起之秀,微臣以为,圣上也可以给他们机会历练一番。”
梁鹤早就盯上了宋怀谦手中的兵权,此言一出,宋怀谦便明白了他们父子的用意。
宋怀谦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问:“不知世子看上了哪位新人?若能得侯爷与世子举荐,末将定要好好栽培。”
梁贤君见宋怀谦应得这么爽快,一时有些意外,顺势道:“几日前我去过军营,负责练武场的徐校尉就很是不错……”
宋怀谦闻声,随即一脸的恍然大悟,说:“世子说的,可是你妾室的堂兄?”
此言一出,梁贤君面色一僵,“宋将军!我不过就事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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