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无月,星光亦黯,谷底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草丛里传来嗦嗦声,上官姗姗故意往沈君玉身旁靠,颤声道“不会是蛇吧?”
要是蛇就好了,蛇羹很好吃,烤蛇肉也很好吃。
“别怕,我去看看。”沈君玉起身道。
“你要小心点喔。”上官姗姗捏着嗓子说道。
沈君玉哆嗦了一下,快步走向发出声响的草丛,从里面逮了只被杂草绊住脚和翅膀的野鸡。
“早点逮到就好了。”上官姗姗遗憾地道。
俗话说得好宁吃飞禽四两,不吃走兽半斤。
野鸡炖汤、爆炒野鸡、红烧野鸡……上官姗姗咽了咽口水,。
“这附近没有水源,不能处理。”沈君玉冷静地说道。
上官姗姗翻了个白眼,“沈君玉,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聊天?要是一一在就好了。”
她们一定可以就着这只野鸡,畅想许多种做法。
沈君玉忍笑道“你和七妹是同好。”
都是那么爱吃,说起吃来,头头是道。
上官姗姗斜他一眼,“是啊,我和一一相见恨晚,一见如故,一一见倾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
“官少侠,我七妹和六弟互有情意。”沈君玉听到她说的一见倾心,眉头已然紧锁,忍无可忍,打断了她的话。
“这样呀。”上官姗姗眼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那你呢?和谁互有情意呀?”
沈君玉不吱声了,扯了几根草编绳子。
“说啊,你的相好是名门闺秀,还是江湖女侠?”上官姗姗问道。
“野鸡饿一晚,不知道会不会饿瘦?”
“你别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沈君玉又不说话了。
上官姗姗不肯放过他,不停的追问。
就在上官姗姗撩拨沈君玉时,黎洛棠也在撩拨顾霆晅。
夜色中,星月淡淡,晚风徐徐。
是的,这两人又坐在屋顶上。
“给你。”
黎洛棠接过去,是一个用草编出来的,翠绿可爱的小蚂蚱,“你什么时候编的?”
“上午。”顾霆晅听人说,这样的小玩意儿最能虏获姑娘家的欢心,他编了许多,这是编得最好的一只,“你喜不喜欢?”
黎洛棠唇角一弯,眼眸亮亮地看着他,这小蚂蚱,她的确挺喜欢的,但是,“我最喜欢鸳鸯,你会编鸳鸯吗?”
“鸳鸯,我还不会。”顾霆晅顿了顿,“我会学的。”
“你编的鸳鸯,你要送给谁?”黎洛棠问道。
顾霆晅的脸、脖子都红了,却不好意思直白的说出,要把鸳鸯送给黎洛棠这句话。
“说啊,你要送给谁?”黎洛棠不肯放过他,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腰。
顾霆晅的肌肤绷紧,声音发颤,“糖糖,别闹。”
“你是不是要送给你京里其他相好的姑娘?”
“没有。”
“什么没有?”
“没有其他相好的姑娘,只有……只有你一个。”
“有我一个还不够吗?你还想要很多个吗?”黎洛棠佯装生气,板着脸诘问道。
顾霆晅侧转身子,凝视她,眼眸深情如海,深邃幽沉,“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黎洛棠唇角上扬,“你可要言出必行。”
“君子一……”顾霆晅刚要说什么,“什么东西烧着了?”
黎洛棠听到了马叫声,“好像是马厩那里起火了。”
话音落,就听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
“我去救火,你别去。”顾霆晅从屋顶跳了下去。
水火无情,他可以冒险,但黎洛棠不行,那怕黎洛棠的身手并不弱于他。
“一起。”黎洛棠也不放心他呀。
两人赶马棚,火势已很大。
客栈的人,也在救火,只是杯水车薪,熊熊烈火,热得炙人。
“逸少,你闻到了吗?”黎洛棠低声问道。
顾霆晅点头,“火油。”
“客栈的人都来了……”
“不好。”顾霆晅转身就往客房跑。
黎洛棠亦想到了,调虎离山。
放火的人,只怕是冲着王少举来的,赶紧跟上。
两人来得刚刚好,两个黑衣人抬着一个长麻袋。
看长麻袋的形状,里面应该是装着王少举。
“你前,我后。”
“我前,你后。”
顾霆晅和黎洛棠默契的同时喊道。
话音一落,软剑和长鞭已然攻了过去。
两个黑衣人不约而同地抛下长麻袋,向左右跳开,避开剑和鞭。
客房过道狭窄,有些施展不开。
黎洛棠的鞭子还好,不过是抽得木头碎渣四溅。
顾霆晅的软剑,却不时扎在木头里。
他们交手十几招后,黑衣人的同伙来了,“你们太……”
“还不来帮忙。”黑衣人之一喊道。
黎洛棠和顾霆晅就算施展不开,可两人的身手比两个黑衣人强,两个黑衣人多多少少都受了点皮外伤了。
黑衣人的同伙们很想帮忙,可是过道狭窄,他们挤不过去,就算挤过去,也只能一对一,没法依仗人数多去围攻。
这时,被起火引走的天武府的人,也回过神来了,他们也赶到了,如是大家一起乱战吧。
掳人走已失败,黑衣人也不愿过多纠缠,“扯呼。”
天武府的人没有追赶,解开长麻袋,放出了跟死猪一样的王少举。
“逸少,这位是?”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我朋友。”顾霆晅说道。
“你好,这次多谢你帮忙。”中年男子说道。
黎洛棠眸光微闪,听他这口气,在天武府他的级别在顾霆晅之上?淡然道“为朋友两肋插刀,应该的。”
顾霆晅眼中露出一抹笑意,“不早了,我先送你回房。”
“不用送来送去的,我们明儿早上见。”黎洛棠笑盈盈的走了,“我要去马厩看马。”
“逸少,你朋友也住在这家客栈?”中年男子幽幽地问道。
“住在这家客栈的,不只我朋友。”顾霆晅沉声道。
“逸少,你别误会,我是看你这朋友身手不错,怎么不引见他进天武府呢?”
“她是江湖客,爱逍遥。”顾霆晅神情冷淡,“邬大人,怎么会没有人守着王少举,让人有可趁之机?”
中年男子这才没有纠缠在黎洛棠身上不放。
马厩的火已经扑灭,马没有死伤,就是受惊了,一直安静不下来。
黎洛棠摸着马头,一下又一下,安抚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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