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棠和顾霆晅进了客栈,往钟家父女住的客房去。
敲了敲门,里面钟宝珍颤颤地问道“谁?”
“钟姑娘,是我。”黎洛棠扬声道。
“哗啦”钟宝珍拉开了门,一脸的惊喜,“黎公子,你来了。”
“令尊醒了吗?”黎洛棠问道。
“醒来喝了半碗粥,又睡过去了。”钟宝珍看了眼站在黎洛棠身后的顾霆晅。
黎公子长得俊,他的朋友也长得这么俊。
“一会换家客栈吧。”黎洛棠没法一直守在这里保护钟家父女。
“刚才我听到那个恶贼的声音了。”钟宝珍满脸愤怒,“是不是他纠集人来找麻烦了?”
“别怕,没事了,有顾大人在,他们不敢乱来。”黎洛棠语带调侃地笑道。
顾霆晅宠溺地看着黎洛棠,一脸温和的笑。
“顾大人?”钟宝珍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审视。
“他是天武府的。”
钟宝珍脸色微变,“黎公子也是天武府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么样?”黎洛棠冷淡地问道。
钟宝珍垂首,掩藏起眼中的苦涩,“没、没什么。”
“给我一点银子。”黎洛棠朝顾霆晅伸手。
顾霆晅把钱袋子掏出来,递给她。
黎洛棠从钱袋里抓起几块碎银子,“钟姑娘,这银子你要吗?”
钟宝珍抬头看着她,黎洛棠不能她回答,就把银子塞回钱袋里,“有骨气。”
“黎公子。”钟宝珍柳眉紧锁,她听得出黎洛棠不是在夸她,而是在嘲讽她。
“钟姑娘,好好照顾令尊,我们走了,后会无期。”黎洛棠护短,钟宝珍排斥顾霆晅,就是排斥她。
不算上回她救钟万里,光今天她就已经帮过钟宝珍三次了,足够对得起她爹和钟万里那份情意了。
钟宝珍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眼眶微红,为什么侠义心肠的黎公子偏偏是天武府的人呢?
顾霆晅看着余怒未消的黎洛棠,轻声道“别生气了,我不在意。”
“我在意。”黎洛棠冷哼一声,“这世上有贪官,也有清官,天武府里又不全是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当年天武府为了震慑江湖,杀了不少人。”
“又不是你杀的。”
“谁让我天武府任职。”顾霆晅毫无介怀的笑道。
黎洛棠嘟着嘴嘀咕了几句,发泄完闷气,才道“等下拿到三万两银票,我们平半分。”
“全给你,我不要。”
“不行,你得要,你得给那个班头一点好处,再送点礼去给知府,把这事做个了结。”黎洛棠到底心善,又帮了钟家父女一把。
顾霆晅想了想,“好。”
两人在客栈的店堂里,等了一刻多钟,等来了那群衙役。
衙役头头双手奉上一个礼盒,“两位大人。”
顾霆晅打开盒子,也没点数,从里面抽出五张,看面值都是一百两的,“辛苦了,拿去带兄弟们好好吃一顿。”
众衙役眼睛都亮了,“谢大人。”
打发走衙役们,两人开始分赃。
顾霆晅只要了九千五百两,另外两万两都给了黎洛棠,
“发财了,发财了,走,出去东西去。”黎洛棠兴奋地道。
顾霆晅陪着黎洛棠往长街去,那里各色商铺齐全。
黎洛棠买了些蜜饯干果一类的小零食,看到卖淄砚的店子。
《文房四谱、砚谱》就录有淄砚,前朝名家更是称淄石为韫玉。
锋发墨、不伤笔、箧中砚、比第一,用韫玉精制而成的淄砚被誉为文房四宝中的“至宝”,乃名砚之首。
黎洛棠想起他帮她挑砚台的事,噘嘴道“上回你给我挑得砚台,都遗失了。”
“我们进店,我再帮你挑几块好的。”
这家店卖得全是雕琢好的砚台,没有砚石。
顾霆晅对砚石了解颇深,告诉黎洛棠,“淄石分为‘仔石’和‘原石’两类。仔石中有紫云、沉绿、天青、柑黄等。柑黄坚而不顽、发墨如油,是淄石中之上品。”
“那块就是柑黄砚吧?”黎洛棠指着一方梯形状的砚台问道。
顾霆晅走近端详了一番,“是的。”
上品砚石,价格昂贵,伙计报价“一万银子。”
“这么贵!”黎洛棠瞪大了眼睛,“不买了,不买了,走走走。”
赶紧拽着顾霆晅往外走,伙计还在那说“公子,这砚台是名家所制。”
黎洛棠撇嘴,再是名家所制,也不该卖这么贵,又不是古砚。
顾霆晅笑道“喜欢的话,我买来送给你。”
“不喜欢了。”黎洛棠赶紧道。
比起砚台,她更喜欢银票、金票……
在街上逛到酉时初,两人去酒楼吃饭。
“中午你请客,晚上我请吧。”顾霆晅笑道。
“那你可得多点几道菜,不能小气哟。”黎洛棠娇声道。
“你点几道,就点几道。”
“我要是点满满一桌菜,吃不完,浪费了,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
黎洛棠笑,“我当真就点一桌菜了哟。”
“好。”
说是这么说,实际黎洛棠只点了四道菜,两荤一素一汤。
两荤桂花糯米红烧肉、油焖大虾。
素菜一品豆腐。
汤是砸鱼汤。
四道菜中,桂花糯米红烧肉的卖相最好。
浓油赤酱,看着就很诱人,闻着那特有的香气,黎洛棠咽了咽口水。
夹了块肉放进嘴里,香甜可口肉汁立刻充盈整个口腔。
厨子的厨艺好,甜度恰到好处,吃起来一点也不肥腻。
上好的五花肉,肥肉不油腻,瘦肉不柴,下面放着桂花味的糯米饭,中和了红烧肉的肥腻。
酱汁浸泡到糯米里面,桂花香味和肉的鲜味融合在一起,比肉还好吃。
吃起来太过瘾,让人吃得停不下来。
就在黎洛棠舒服的享用这些美食,另一位吃货却在啃草根。
上官姗姗和沈君玉在追人过程,一不小心落入陷阱,滚到了谷底。
天色渐暗,光线不明,两人找不到出路,只好呆在谷底等天明。
“明天出去后,我要去酒楼大吃一顿。”上官姗姗咬着草根,恨恨地说道。
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是我连累了你。”沈君玉黯然道。
“什么连累不连累,我们是一伙的,好兄弟同甘共苦。”上官姗姗豪迈地拍着沈君玉的肩膀道。
沈君玉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好兄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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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哥啊沈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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