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天的沉淀和分析,时欢早已平复心绪。
她不止要想之后的处境,还要判断这两天的情况对自己有何利弊。
毫无疑问,闵寂修下令所有园区业绩垫底的猪仔去T国,是想逼时欢服软就范。
具体他希望达到什么目的,时欢可以暂且不去想。
至于哈迪斯突然要花一千万买走自己,的确是个突发事件。
之前用来查资料的平板早已被收走,拍卖会开拍的准确时间不可知,眼见已经到月底,她的画能不能被成功拍下可就要看天命了。
栾薇这两日已经心死,甚至开始找出路,整天穿着情趣制服,当了画室其他几人的色情画模特。
画室里淫靡的声音此起彼伏,这让时欢有些烦躁。
她刚想去借故去厕所打算透透气,园区内竟连续响起枪声。
所有人都朝窗外去看,时欢起身的动作也僵住。
只有枪声没有警报声,不应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
这时,疤瘌呲着大牙,欢天喜地跑进画室:“时欢,赶紧跟我走,九哥要见你。”
“见我?”时欢没有跟着反倒坐下,“见我干什么?”
“哎呦祖宗哟,你还不知道呢,你的画在拍卖会成功了!”
时欢惊讶地站起身:“多少?”
“祖宗啊,你是我们整个园区的祖宗啊,你的画被拍了一……”
一百万?一千万?
时欢看疤瘌在说完一后,整个人都狂抖不止,连话都快说出来。
这种兴奋程度不可能一百万,很有可能是上千万了。
栾薇也不顾去画色情画,兴奋地跑过来:“是一千万?”
“一,一……”疤瘌比划着一,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一……”
栾薇咧着嘴,恨不得替疤瘌说出口:“哎呦,癞哥,你可急死人了!”
“一亿两千七百万!”
栾薇也跟着伸出一根手指,仿佛听不懂一样:“一亿?”
“对,一亿,两千,七百,万!”疤瘌说完打了个嗝,整个人都躺在地上手舞足蹈地滚来滚去,“你听听,外面的枪响,是九哥特意为你庆祝的!”
时欢和栾薇双双跳起来,尖叫着拥抱在一起庆祝着。
就好像这些钱都是她们的一样。
尖叫过后是大脑缺血晕眩,栾薇扶着头站不稳,下一秒眼泪迅速掉下来:“时欢,你真是……真是……牛逼……”
尖叫欢呼整整持续了五分钟,这三个人才精疲力尽地冷静下来。
疤瘌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祖宗,时欢祖宗,我已经吩咐人给您老人家换宿舍,别说在画工厂,就是整个园区你也是天字一号,您了高兴完赶紧跟我走,九哥那边还等着呢。”
时欢也冷静下来,按住准备第二轮兴奋的栾薇。
一亿的成交价,时欢能成功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
她现在觉得哈迪斯横插一脚来得好,逆境涅槃,她可以用自己的实力,将闵寂修一局。
“不用了癞哥,就别折腾了,九哥很快就会把我卖给哈迪斯,我最多也就在园区住两天。”
“哎呦,祖宗啊,你这是说什么话,一千万和一亿比起来那就是个屁,九哥能把你卖了,我疤瘌把头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时欢摇摇头:“癞哥说的可不算。”
“那……”
“癞哥,帮我给九哥传个话,谢谢他这几个月的栽培,拍卖会的业绩我只要百分之零点一,剩下的钱,就当是我感谢九哥的培养了。”
疤瘌都被时欢绕蒙了,刚想答应又想起什么:“祖宗,九哥还等着呢,你自己跟他说,让我传什么话啊。”
“九哥那边我就不去见了,这大喜的日子,别惹得九哥不高兴。”
若是平时时欢这个态度,疤瘌早就给她两个嘴巴子,强行拉着她去见九魍了。
可现在这业绩,这在园区的地位,疤瘌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
两边都是祖宗,把他夹中间双面煎。
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疤瘌都快给时欢跪下了:“祖宗,这话我可不敢传,你还是跟我去见九哥吧。”
“癞哥你可以给狗哥打个电话,让他去传话不就好了。”
疤瘌忙着去打电话,没一会又兴冲冲地回来。
说是万幸闵寂修没怪罪,还说晚上全园区在食堂庆祝,闵寂修会一同参加。
描述完闵寂修的原话,疤瘌又小心翼翼地问时欢:“晚上庆祝你可是主角,应该会去吧?”
“那是当然,也不能让癞哥一直难做。”时欢说完站起身,“癞哥,这么高兴的事,估计我也没心思继续干活了,我能不能请个假在宿舍休息。”
“我的祖宗,别说你想请假,就是让我服侍你都行。”
又和栾薇拥抱片刻,时欢前往宿舍。
她没想到拍卖会的结果这么快出来,更没想到自己的赝品拍出了天价。
仿冒真迹出售是涉嫌诈骗,时欢在来缅北前查过刑法,涉及金额五十万以上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是无期徒刑。
一亿多的金额,顶格判罚肯定是没跑了。
悲喜交加,时欢在看到自己在园区的顶配宿舍后,没有一点喜悦的心情。
宿舍是两人间,很大,两张一米二的床在左右两边,中间用隔板隔开,还有帘子保护隐私。
独立卫生间有热水器,还有冰箱沙发和电扇,甚至连衣柜都有,这在地狱般的园区,是最豪华配置了。
时欢躺在自己的床上,思考着后面要走的路。
和闵寂修单方面冷战今天必须结束,欲擒故纵在于擒,再纵下去怕是不好挽回了。
下午三点,是猪仔的休息时间。
宿舍楼里有些热闹,不一会就听见有脚步声进来。
时欢拉开帘子本想和新舍友打个招呼,却不想还是个熟人。
“时欢!”
沈青梧尖叫着仿佛受到极大的羞辱:“我竟然要和你一起住。”
看到沈青梧,时欢自然也没好脾气。
她已经够郁闷了,竟然和老仇人一个屋。
“怎么,让你和画工厂一姐同住,还委屈你了?”
沈青梧听后气炸了,抓着头发咆哮着:“画工厂一姐?你?我呸!只有一单业绩也配和我争地位?”
时欢笑笑,坐在床上摆着手指数:“一亿两千七百万能买你多少幅画呢,就算你一单十万,就是一千二百七十幅……”
她算完双手撑在床上,得意地看着她:“按照你曾经一天五个大单,你要二百五十四天才能画,那可就是八个多月哦。”
“时欢!”
“沈青梧,你连我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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