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这个数字一出,画室里的人都惊呼一声。
对园区猪仔价格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一千万,就是放眼整个缅国,也再没有更高的价格了。
栾薇又拉住时欢的胳膊:“一千万啊,这个价格太高了,九哥他……”
时欢也有些慌了。
货真价实的一千万,换成现金几个人都扛不走的钞票山。
她要画多少画,甚至说她靠画画赚多少年,才能赚到一千万。
在闵寂修的心里,当本身价格小于交易价格时,利益至上的心里肯定会让他拍板。
“狗哥……”时欢咬着后槽牙,有些急切。
疯狗给他做了个不要慌的动作,拿出电话拨了闵寂修的号码:“九哥,一千万,时欢。”
电话另一边闵寂修说了什么,时欢竖起耳朵去听也听不见。
画室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可疯狗没再说什么,几秒钟后挂了电话。
“老爹,九哥说现在在忙,等两天后,他会亲自跟你谈。”
哈迪斯挑眉:“那就是有商量了?”
“九哥没直接拒绝,就是有商量的意思。”
“行啊。”哈迪斯大笑着站起身,“说好了月初,我等着他找我,告诉他嫌钱少还可以再加。”
临走之前,哈迪斯走到时欢面前,短粗的手掌拍拍时欢的肩膀:“时小姐准备好,月初我亲自来接你。”
即便走出画室,依然能听见哈迪斯的笑声。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时欢身上。
“狗哥,九哥怎么说?”先问出口的人是栾薇。
疯狗一脸愁容,不知该怎么开口:“九哥没有拒绝,说是月初找哈迪斯去谈。”
时欢心里一凉:“没有什么转折或者附加条件吗?”
“什么转折?”
“就是在什么情况下不会把我卖给哈迪斯?”
疯狗摇摇头:“没说,就说月初之后再说。”
大清已经亡了,可时欢还是体验了一把,君恩如流水的感觉。
她本可以利用即将开拍的拍卖会做赌注,不管她的画能不能被成功拍下,闵寂修应该都会见她。
如今哈迪斯出来横插一脚,可以说完全打乱时欢的计划。
“离月初还有两天,要不你向九哥低个头,一千万是不少,对九哥来说也不是非赚不可。”
对了,九魍也说月初。
是不是他也在等拍卖会呢。
同时,时欢也听出一些门道。
向九魍低个头这句话,栾薇已经说过不止一次,时欢觉得这是正常反应。
可话从疯狗嘴里说出来,就有点传话的意思了。
闵寂修希望时欢服软认错,收益呢,不可能只想让她当一次软骨头。
思路暂时无法理清,又不能随便答应去服软。
九魍希望看到的,真的是他想要的么。
思虑再三,时欢问了一句:“狗哥,那个女人和孩子呢?”
“这……”疯狗有些犹豫,“被九哥送去二号别墅,也就是上次你去过的地方。”
“最近九哥也一直住在那吧?”
疯狗咧咧嘴,点点头后又连忙摇头:“是经常去,不过是去看……”
“狗哥,给我点时间。”时欢打断他,“如果月初之前我想找你,可以让癞哥给你打电话么?”
“当然。”他说着,看向还在门口的疤瘌,“听见没有,如果时欢找我,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疤瘌连忙不迭地点头:“听见了狗哥,我绝不耽误。”
“谢谢狗哥,你先去忙,我想静一静。”时欢落寞地坐在椅子上,心事已完全写在脸上。
疯狗叹了口气:“那行,我再去问问九哥,有消息我来通知你。”
离开画室,疯狗马不停蹄来到闵寂修所在之处。
自从齐乐风被送到二号别墅,他一直和闵寂修对抗,这几天竟然开始绝食抗议。
闵寂修表面不为所动,但疯狗知道,他内心十分担心齐乐风的身体,每天都会过来询问情况,可见了亲弟弟,又不会说些缓和关系的话。
疯狗进门,见闵寂修正从二楼下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九哥。”
闵寂修没有说话,不慌不忙路过疯狗,走出别墅大门。
疯狗无言地追出去,见他已经点了烟,靠坐在一辆车的前机盖上,无比忧愁。
“说吧,什么情况。”
“九哥,老爹那边已经暂时稳住,临走时让我转告,如果觉得一千万少,他还可以再加。”
闵寂修嘁了一声:“不重要。”
疯狗一愣。
哈迪斯想花一千万想买个猪仔,价钱还可以商量,他在缅北混了这么多年,已经算独一份的天价了。
当然疯狗知道闵寂修很有可能不想赚这份钱,他想把时欢留在园区。
只是他的态度,对哈迪斯对一千万,以及身价一千万的那个人。
他说不重要,就表示他想听到的不是这个。
疯狗想了想:“九哥,时欢那边,我已经劝她来给九哥认错了。”
“她怎么说?”
这一句明显引起闵寂修的关注。
疯狗了然。
他想听的是时欢的态度。
“我劝她之后,她就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女人和孩子是不是和九哥在一起……”
一直阴沉晦暗的脸色突然染上笑意,闵寂修身体动了动,又问道:“你怎么回答。”
“我说是经常能见面,可我刚想解释九哥来二号别墅是看乐风,她把我的话打断了,就说她考虑考虑。”疯狗生怕自己的回答会点燃他某个不知名的火点,又连忙解释道,“其实我劝她给九哥认错时,能看得出她是想见九哥……”
闵寂修挑眉笑问:“在得知我每天会见其他女人后就改注意了?”
疯狗点点头。
闵寂修又点起一支烟:“你之前说在园区,她把你拉进房间,询问那母女的情况时开始也很淡定。”
“对呀九哥,直到她听你弹钢琴,瞬间就发火了,急匆匆就出去找九哥。”
疯狗哎了一声,看着闵寂修含笑的脸,小心地继续问道:“九哥,我是不懂什么情啊爱的,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时欢是吃醋了。”
闵寂修冷哼一声。
“我感觉九哥也特别在意时欢的心意,你好像对她……”
“她应该不会找我。”
面对闵寂修的笃定,疯狗十分不解:“可她很担心九哥把她卖掉。”
闵寂修扔了烟头,拍拍疯狗的肩膀:“你别主动找她,再晾她两天,就算问你,也一个字都不要说。”
疯狗一脸懵。
说到底,闵寂修还是没明确说到底要不要卖时欢。
“九哥,那月初……”
“我等她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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