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劝无果,宁祁裕只有威胁了。
宁祁安哈哈大笑起来,叫道:“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我帮你?好啊,我这就去和宁怀景说,让他把龙椅让出来,给你坐……”
宁祁安现在只想拉着所有人和他一起下地狱,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宁祁裕威胁他,可算是威胁到马蹄上了。
宁祁裕脸色一变,他说话都压低了声音,宁祁安却不管不顾的大叫,若是被人听见就麻烦了。
宁祁安还真的往外走,似乎要去找宁怀景。
门外传来通报,太上皇和嘉妃来了。
宁祁安还在胡言乱语,“我去找父皇帮你……”
宁祁裕一个手刀又把他劈晕了。
太上皇进来,正好看到宁祁安倒在宁祁裕的怀里,忙上前关心道:“安儿这是怎么了?”
嘉妃对外只说,长乐宫不小心走水,许姨娘和宁祁安都受了伤。
太上皇之前就来探望过一次,宁祁安在昏迷,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宁祁裕叹了一口气,一脸沉痛道:“六弟醒来,听说胡国公主已经回去了,悲伤之下,要去追她,身体太虚弱,又晕倒了。”
“快宣太医!”太上皇心疼道,又怨起宁怀景来,“皇上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安儿和公主订了亲,还让人走。”
“朕去找他!”
嘉妃落后两步,宁祁裕悄悄做了一个手势。
太上皇去宣仁殿找宁怀景,嘉妃不好跟去,找了个借口去见宁祁裕。
一见面,宁祁裕就道:“安顺伯怕是留不得了,找人看着他,他在胡说,就杀了他。”
宁祁裕面容冷酷的像是要踩死一只蚂蚁。
嘉妃拢紧眉头,“咱们在宫里人手不多,怕是不好动手。”
织锦刚刚清理了一遍,安插的人手没剩下几个。
宁祁裕眼神微动,“那个许水仙,是个狠人。利用的好,还能对我们有所帮助。把他从皇陵弄出来,就算死也不能白白死了。”
嘉妃就明白他意思了,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都办好的。”
宁祁裕目光柔和下来,伸手抚上了她的脸,“辛苦你了。”
嘉妃白皙的面庞上升起一抹晕红,眼神痴迷,“我的命都是你的,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她的手摸上小腹,“何况,还有孩子……”
宁祁裕眉头一皱,这个孩子是个威胁,一个不好就会暴露。以太上皇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让嘉妃怀孕。
宁祁裕提过悄悄拿掉孩子,嘉妃不愿意。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他们的孩子。
按他们计划,再有两个月,宁祁裕就能夺得皇位。前三月没显怀,能够瞒过去。事成之后,两人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生下孩子。
嘉妃对他言听计从,只在孩子一事上,格外的固执。宁祁裕说了几次,都没有用。
“你小心些,别让人发现,我先走了。”宁祁裕道。
两人为避开耳目,在一间偏僻的空屋子里交谈,三面窗户和门都开着,有人偷听的话,一眼就能看到。
只是两人都没有发现,房前一颗大树上,繁茂的枝叶中露出一双眼睛。
因为离得远,暗卫听不清两人说话,竖起耳朵,也只听到安顺伯和许水仙两个名字,但两人亲昵暧昧的举动,却是看的分明。
两人离开后,暗卫就想去告诉宁怀景。宁怀景正在宣仁殿里挨太上皇的训,指责他不应该让穆罗伊走,还要他快点处置苏恒,以慰三公主在天之灵。
以前宁怀景还愿意解释两句,现在连话都不乐意说。太上皇的话,权当风从耳边过,半点不留痕。
太上皇被他的态度气的半死。捂着胸口,一副随时可能晕过去的表情。
宁怀景这才从奏折中抬起头,很敷衍的关心一句,“皇祖父哪里不舒服?可要宣太医?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太上皇想把御案上的镇纸,砸宁怀景头上。好在他还有分寸,宁怀景已经是皇帝了。训训可以,真动手,性质就不一样了。
太上皇被气走了,暗卫这才进来,把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都讲了一遍。
宁怀景眼神眯了眯,他和织锦猜测的没错,和嘉妃有染的人,是宁祁裕。
宁怀景有怀疑,一直不敢确认。因为宁祁裕和嘉妃行事谨慎,没留下什么痕迹。这次要不是宁祁安失控,嘉妃无法处理,也不会和宁祁裕联系。
而且宁祁裕和裕王妃的感情很好,偶然几次接触,宁怀景看的出来,宁祁裕是真的把裕王妃放在心里的。
两人成亲几年,宁祁裕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以前他是小透明,没人注意。后来渐渐露出峥嵘,有好些人动了心思,想给他做妾,宁祁裕却洁身自好。
在京城,论众多夫人小姐们最羡慕谁,织锦排第一,裕王妃排第二。
因为他的专一,织锦一度还挺欣赏他。
他居然和嘉妃私通,有了孩子。
织锦知道时,恶心的手里的芙蓉酥都不香了,没法相信爱情了。
等宁怀景来,织锦清透的眼睛盯着他,问,“男人是不是没一个好东西?”
宁怀景,“……。”
“我是个例外。”宁怀景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的真诚。
织锦耸耸鼻子,“相信你才怪。都说十个男人九个坏。”
“那我就是剩下那一个。”宁怀景笃定道。
织锦撇他一眼,“剩下一个特别坏。”
宁怀景一脸无奈。
殿内的宫人们想笑不敢笑。皇后也太敢了,敢和皇上这么说话,她是头一个……
不,太上皇也挺敢,有事没事就喜欢去训皇上一顿。还有太皇太后,皇上那么尊敬她……
宫人们陷入了沉思,原来皇宫里,皇上的地位才是最低的那个吗?
宁怀景挥退宫人,上前抱住织锦,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扑在织锦脖子处,痒痒的想躲,“要不,我再更坏一点?”
织锦脸一红,推他,“起开,压着宝宝了。”
“没事。”宁怀景不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手轻飘飘从织锦的肚子上抚过,“这个点,他还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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