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琴倒吸一口凉气,扭头就去了如意院。
刚进来,就见沈璃坐在院子里,脚边架着一盆火,火上正在烤小鸟。
等等……
那是烤的鸽子?
薛琴差点气到原地去世,“沈璃,你是故意用飞鸽传信的,是不是!”
“母亲怎么会这么以为呢?我也是为了节省人力成本,这才用的飞鸽啊,谁知那飞鸽那么笨呢,所以我把它烤了,也算重重的惩罚了它。”
沈璃瞧着飞鸽烤的两面金黄,让杨妈妈去里屋拿了调料出来,里里外外均匀的撒上一层。
外酥里嫩,焦香扑鼻。
“还不错,母亲要尝尝吗?”
沈璃问。
薛琴知道,沈璃根本没打算对屠妈妈和邢妈妈的事善罢甘休,这个人,仿佛决定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而且一定能做到!
薛琴皱起眉,半晌,吩咐下人,“屠妈妈和邢妈妈虽是府上老人,我原本打算念在这些年,她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她们,但她们至今仍不知悔改,让人将她们全家,都送去乡下庄子上干活吧。”
虽没发卖,但也算妥当了。
屠家父子贪婪凶残,邢家人也没好多少,此次因为这两婆子牵连,而从富贵的沈家,赶去困苦的乡下庄子,还要起早贪黑的干活,他们迟早吃了这两婆子。
“母亲辛苦了,吃晚饭了吗,要不要在我这儿吃了再走?”
沈璃问着,却根本没有起身吩咐备饭的样子。
薛琴胸口都憋得吐血,僵硬说了句‘不用’后,匆匆走了。
如意院的下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一股扬眉吐气的感觉。
沈璃跟如意院的人吩咐,“下次再有人来‘审问’,立马找人去通知我,别想着自己扛着,听到了吗?”
“是!”
杨妈妈回答的尤其响亮。
但沈璃也敲打了一句,“我眼里也揉不得沙子,为非作歹之事,谁要做了,下场也跟屠妈妈一样。”
几人亢奋漂浮的心,立马沉淀下来,齐齐应是。
接下来几日,下人们都因为屠妈妈和邢妈妈的下场,达成共识,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大小姐,不要动她院子里的人!
就连喜欢背地里诋毁沈璃的人,这两天都消停下来。
直到太薇学院主持,邀请太薇学院入学的学生们,齐聚江上画舫。
一直抗拒露面的沈承耀,也在薛程英的说服下,登上了画舫。
这艘画舫很大,一共三层。
光是一层甲板,就能容纳几十人同时站立。
小姐公子们陆续上船,沈璃刚带着个低着头的下人上画舫,就被龙思思叫住了。
“县主,我找到开酒楼合适的位置了。”
龙思思凑过来说,“也真是巧,恰好就有一家酒楼不开了,我看过了,那地方不论位置还是装潢,都很好呢。”
“那我们跟意澜商议一下,就盘下……”
沈璃话未说完,有人从二楼下来,狠狠撞到她的肩膀。
沈璃还站在船边,被这一撞,直接往后仰去。
她刚想抓着撞她的人一起掉下去,腰上突然被人轻巧推了一把,沈璃便顺着那道力,一巴掌朝撞她的人呼了出去。
啪——!
响亮的一巴掌,打得沈承耀的脸迅速肿了起来。
“沈璃,你敢打……”
啪——!
沈璃又一巴掌扇了出去。
沈承耀刚刚又一次想把她推到水里淹死吧。
死不悔改的白眼狼!
沈璃都感觉原主残存的情绪都苦的让她心绞痛了。
“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看起来是皎月县主又在霸凌自己的亲弟弟了。”
围观的人叽叽喳喳,却没敢说太多难听的话,毕竟煞神似的裴极,慢慢走到了沈璃身后,方才推了她腰那一把的人,也是他。
裴极前阵子雷厉风行抓捕山匪的事儿还历历在目,众人对他仍旧心有余悸。
“县主,你没事吧,手打疼没?”龙思思忙问。
沈承耀气死了,“你长没长眼睛啊,是她打我,她的手怎么会疼!”
龙思思,“打你就打你了,叫嚷什么,要不要我拿个喇叭给你喊喊?方才分明是你差点把县主撞到湖里去,打你两巴掌怎么了?”
沈承耀气得浑身发抖,好在薛程英赶来,赶忙拉走了他,这事儿才算完。
“二楼有休息的雅间。”
裴极走过来,刚说了一句,荣王就跟两个面生的公子走过来了。
裴极淡淡看了眼,吩咐沈璃,“你先上楼。”
沈璃知道荣王是来拉拢裴极的,点点头,带着身边扮做下人的梅姨娘,跟龙思思一起上了二楼。
二楼有十几个雅间。
但沈璃一来,立即有下人过来,“皎月县主,这边请,淮南王殿下已经给您订好了地方,在前边最好的位置呢。”
“看不出来,淮南王还挺细心的。”
龙思思揶揄的说。
沈璃假装自己没有脸红,淡定的说想挑一挑,把二楼雅间都看了个遍,在看到某一间时,朝梅姨娘瞥了一眼。
梅姨娘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沈璃这才跟龙思思一起去了裴极安排的雅间。
这个雅间的位置的确好,可以看到整个船头的风景。
一层甲板上,公子小姐们吟诗诵词,欣赏名画,一派欣欣向荣。
沈璃漫不经心的看着一侧,裴极正慵懒坐在船边藤椅上,听着荣王和他身边两个人说话,一丝情绪波动也没有,就好像荣王和那二人,只是无关紧要之辈般。
荣王也察觉到了裴极的态度。
“看来表哥是不论如何,也不肯回宋家,替外祖母贺寿了。”
不回宋家,就代表不站荣王党。
裴极,“荣王殿下的话说完了吗?”
“那本王就再问一句,表哥是要帮太子吗?”
“等完婚后,我就回边境了。”
原本裴极早就该回去的。
荣王笑了笑,“表哥怎么会如此天真呢,你既来了京城,又如何能回得去?”
手握这样重的兵权,父皇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回去。
谁知裴极只是邪气的挑起凤眼,“荣王殿下应该问的,是你们谁,能阻拦本王回去。”
这一眼,盛气凌人,就好似荣王这位真龙之子,在他眼前,也不过蝼蚁!
荣王身边的两个宋家公子当即皱起眉。
这时,船身一阵震荡,紧接着,有人尖叫,“有刺客,皎月县主遇刺了!”
裴极目色一沉,他抓住从二楼逃下来的人,“谁遇刺了?”
“是皎月县主,好多血,我看到了,她全身都是血!”
那人话未说完,已经被丢下,只看得见裴极冰冷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了楼道间,孤身一人直奔二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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