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盐市公安局不知道见证了多少个警务人员的不眠之夜。
魏长缨喝着咖啡提神，偶尔抬起头通过看看桓言来续命。对方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万华同和赵志新都已经托着下巴眼神迷离了，桓言还是保持着端坐的姿势，神色认真地在查看着监控。
他不困的吗？不累的吗？
魏长缨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精神疲惫。
刚刚他们已经找到张氏出入张林奇药店的监控视频了，还剩下两个受害人，早点找到证据，就能早点把张林奇抓捕归案，然后……
就能早点和桓言约会。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休息一天吧，不然再兴奋她也约不动。
四个人在办公室里瞪着眼看监控视频，与此同时，蔡伟听和郑向明也在张林奇的药店不远处苦苦熬着夜。
“哈——”郑向明打了个哈欠，擦了擦流下的泪水，有气无力的，“蔡哥，这家伙铁定有问题啊，关了店也不回家，一直待在店里……难道里面有什么宝贝？肯定是藏着杀人的证据。”
蔡伟听不敢开车里的小灯，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往眼睛里滴了一滴眼药水：“哎，烦哦，咋们做警察的还得遵守规矩，要我是个大坏蛋，直接踹门进去哗啦啦一顿搜。”
郑向明担忧道：“不知道赵哥带回去的监控有没有用……咦，如果我们这时候不在这监视张林奇，就得回去看监控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嘿嘿，那还是在这监视嫌疑人吧，同样是不能睡，看监控太伤眼睛了。”
蔡伟听摇摇头，意味深长道：“你可别把监视看的太简单了，那些嫌疑人狡猾得很，一个不留神就丢了也是有的。而且要是他们要做什么小动作，咋们也得派上用场不是？”
“说的也是。”郑向明看了眼手机：“这都三点多了，哎。”
蔡伟听道：“你先睡会，咋们轮班吧。”
郑向明又打了个哈欠：“好嘞……”
凌晨五点四十，桓言整理了录到了三个受害者的监控，然后准备去申请搜查令，他站起身来，抬眼便发现三个同事已经睡倒了。魏长缨趴在桌子上，呼吸缓缓，睡得挺香。
桓言关了办公室里的灯，尽量轻声地合上门。
早上八点钟，魏长缨的闹钟响了，她有些迷糊地立起身子，先是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酸痛，然后就是肩膀上好像有东西脱落了。
办公室里已经来了不少同事，魏长缨低头一看，是一件灰黑色的西装外套。组里只有桓言平时穿过西装，这外套是谁的不言而喻。
魏长缨把外套拿起来折好，刚站起来想把衣服放到桓言的位置上，办公室的门正巧被打开，桓言提着一大袋的早餐进来了。
他眼神先是落在魏长缨身上，接着是她手中的衣服，然后神态自若地朝她点了下头：“吃早餐。”
魏长缨抬了抬手中的衣服：“谢谢桓队。”
桓言走过来，把大袋的早餐放在她桌上：“没事，感冒了还会影响工作。”
是吗？
魏长缨看向旁边的赵志新和万华同，两人穿着单薄的短袖还在趴着睡呢，突然万华同抖了一下醒了过来，搓着胳膊抱怨道：“早上还是有点冷的啊……”
魏长缨有点想笑。
万华同一睁眼就瞧见魏长缨桌上的早餐了，茫然的脸上很快带上了喜意：“哎呀，我正巧肚子饿了呢。有我的份吗？”
桓言拍了拍赵志新把他叫醒：“我买的挺多的，大家一起吃。”
魏长缨选了一个茶叶蛋和一杯早餐奶就想完事，桓言一直注意着她，所以不自觉就皱了下眉：“吃这么少？”
魏长缨：“差不多，早上没什么胃口。”
桓言却说：“吃这点东西，等会怎么抓捕张林奇？”
魏长缨眉头跳了一下：“搜查令下来了？”
万华同咬着包子还想问：“真的下来了？什么时候能抓人啊？我等这天等太久了！”
桓言又挑了一个茶叶蛋和叉烧包放到她桌上：“等你们吃完早饭，准备差不多了就出发，我已经通知老蔡那边了。”
魏长缨把多出来的茶叶蛋又放了回去，在桓言不赞同的眼神下摇了摇手中的包子：“再吃一个就够了，真的。”
八点半，四人坐上车，二十多分钟后，抵达书法街。
郑向明和蔡伟听正坐在车上啃玉米，看到熟悉的车辆驶过来，两人非常开心，匆匆把玉米啃完就下了车。
赵志新拍拍郑向明的肩膀：“怎么样？昨晚上辛苦吗？”
郑向明挠头乐呵呵：“不辛苦不辛苦，我和蔡哥轮流睡了会，对了，张林奇刚刚才开门呢，正好可以进去了。”
张林奇正在收银台的后边玩手机，忽然间呼啦啦一群人冲了进来，除了领头那个小个子女人，其余都是壮实的大男人，虽然都挺脸熟，但张林奇还是狠狠吓了一跳。
“这……魏警官？你们这么大早来有何贵干啊，买药吗？”他把手机揣兜里，站起来搓了搓手，“我这小店可能药品不全，不如你们去……”
魏长缨“唰啦”摊开一张纸：“张林奇，现在我们要对你这家药店进行搜查，麻烦配合。”
张林奇愣住了，笑的有些难看：“这……各位警官，我堂哥可没来过我这家小店……”
“呦呦呦搁这睁眼说瞎话呢。”万华同翻了个白眼，“别以为前几年你和张展合伙做的肮脏事我们不知道。”
张林奇脸色煞白了一瞬：“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不明白也没事，”蔡伟听不怀好意地笑了，“等你到局子里，咋们好好给你说说。”
桓言和郑向明对了个眼神：“小明，看好张先生。”
郑向明撸了下不存在的袖子：“好嘞！”
张林奇暗地里捏了下拳，抬起头来还是张不好看的笑脸：“嗐，清者自清，各位警官爱搜就搜吧，就是小心别把我东西碰坏了。”
这家药店不大，分成前后两部分，前边是买药的货架，后边就是药房、厕所什么的。魏长缨几人分了几个小块去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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