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他别乱来，说果儿正身体不舒服。毛安岱说关你什么事？我自己的女朋友不用别人管什么的……果儿看我差点和他吵起来，就连忙劝我，说让我先回去，我本来不想的，但是果儿一直劝我，说自己能解决好，这是她和毛安岱之间的事，我在的话反而会不好解决……”
汪欣儿惨笑了一下：
“我那时候有点生气，觉得自己的好意被辜负了，想想也是，人家小情侣的事情哪需要我管？于是我就走了……可是我现在会想，如果我当时执意留下来，果儿是不是就不会死……”
见汪欣儿的眼泪又要掉下来，魏长缨连忙打住她：“好的，你现在回想一下，当时店里除了你们三个人，还有其他人吗？”
汪欣儿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像有几个女顾客，不过在听到我们三个人吵起来之后就走了。”
“后来呢？之后你也离开了是吗？店里只剩下张果儿和毛安岱两人？”
汪欣儿点头：“是，后面店里就剩下他们。果儿还把店关了。”
“你还记得那时候是几点吗？”
汪欣儿：“快十点半了，一般这时候生意就冷清了。”
魏长缨：“十点半还好吧，古着街那边这么早就没人了？”
汪欣儿苦笑：“古着街靠近老城区，离办公区比较远，可能周末的时候人会多点，平时就晚上饭点过后会有附近的居民来逛逛。不过那边租金便宜，而且离果儿家很近，所以其实也还好。”
魏长缨：“你出门的时候，有在附近看见什么奇怪的人吗？比如长这样的。”
她把手机推过去，上面是张展的照片，等汪欣儿看完后又滑了一张，变成了张林奇。
汪欣儿皱起了眉头：“没印象……”
魏长缨也不意外：“那你还记得那段时间张果儿有和你提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吗？比如店里来了奇怪的客人……或者是，她要去看病之类的？”
汪欣儿猛然抬头，脸上的讶异很明显：“是……我想起了，她是说过自己要去看病来着，不过魏警官你怎么会……”
魏长缨眼皮一跳：“你记得是去哪里吗？金实诊所？”
汪欣儿摇摇头：“不是，她没去诊所，就去附近的药店开了药，她自己说不是什么大病，吃点药就好了。”
药店。
魏长缨追问道：“麻烦你详细地把和药店有关的事情说清楚，她和你提过药店的事情吗？”
汪欣儿不明白药店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但她还是很配合地努力回忆道：“其实我也是偶然知道她去药店的事情。有一天……哦，其实就是果儿去世前几天，我去她店里却看见门是关的，就给她打电话。”
“果儿在电话里说自己在药店买药，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早上又和毛安岱吵架了，那个畜生骂她每天穿着花枝招展去勾引男人，最近吵得她头疼，晚上也睡不好，所以想去药店买点止痛药和安眠药。”
魏长缨转了下手中的笔：“你知道是哪家药店吗？”
汪欣儿愣了一下：“不清楚……我不住在那附近。”
魏长缨皱着眉点开手机地图看了下，觉得有些奇怪：张果儿的店和书法街虽然也不远，但是比起张林奇的药店，她附近有两家更近的，就几分钟路程，所以她没理由跑到书法街那边去买。
等等。
她抬起头：“当时毛安岱住在哪？”
汪欣儿有些迟疑：“这……我不太清楚。”
“张果儿是不是经常住毛安岱那里？”
汪欣儿：“是的，时不时跑他家给他洗衣服做饭呢，这个傻丫头……”
魏长缨手指飞快地给万华同发信息，让他查一下毛安岱的住址。
又简单地问了些问题，口供很快就结束了，魏长缨帮汪欣儿打了车将人送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桓言已经在了，他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查看着资料。
魏长缨一进门，他就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来，两人对视一眼，桓言刚想说什么，她直接转开视线朝万华同走去：“万哥，怎么样，查到了吗？”
万华同一拍手：“小魏你来的正好，你说这不就巧了？毛安岱就住在书法街那边呢。怎么查他呀？有情况吗，要不要直接让小明他们上去逮人？”
魏长缨心里松了口气，她确认了一下：“20年4月份，张氏案子发生的时候就住在那了对吗？”
万华同：“对。”
这时候桓言走过来：“曹田田的公司就在书法街附近，我通过她朋友联系上她当时的同事，证实案发前几天曹田田确实因为失眠的问题去买过安眠药。”
万华同：“刚刚桓队还让我去问李氏的出租屋房东，她也说李氏刚来的时候和她说过觉得有点水土不服，很有可能也去过药店，但是没法证实。”
魏长缨扯了下嘴角：“原来这才是受害者之间真正的关联。”
万华同无语凝噎：“这TM……也太难找了。怎么说啊桓队，咋们现在去把他药店给抄了？”
魏长缨看了看桓言，替他说道：“这些看起来合理，但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搜查令下不来吧？”
桓言只是说：“我想想办法。”
他话音刚落，手上的手机就开始震动，桓言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接通了电话，紧接着赵志新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大声到不需要开扬声也可以听清：
“桓队桓队！张林奇药店前面有一家流动餐车，因为刚开业的时候被恶意破坏过车体，所以19年的时候就装了监控，虽然前几年的记录已经删了，不过还有20年和21年的记录。”
几人一听，心里都是一喜，万华同凑到手机那边激动地说：“快拿回来！”
赵志新也很激动：“我现在打车往局里去了，马上马上！”
魏长缨的心砰砰地跳了几下，突然觉得有些劳累，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面想着希望能从监控中找到受害者们的身影，一面又在哀叹：
果然破案就得看监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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