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你的东西,又不是他的。”闻延舟的目光有些灼灼。
楼藏月对上他乌黑的瞳眸,一个月前从沈徊钦和柳厌口中知道的那些事,又悄然从她脑海里滚过。
她手里握着酒杯,从椅子上起身,不看闻延舟,看向窗外,侧脸稍显冷淡:“那要让闻总失望了,我也只是一个给人打工的,实在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闻总。”
说完喝了口酒。
闻延舟闷声咳嗽道:“我要的东西,你给过很多人,从没给过我罢了。”
“闻总说的该不会是我的感情吧?”
楼藏月冷嘲,“那你还真说对了。”
“我说了,我从来不信你没有爱过我,你喊过我阿延,我能记一辈子。”闻延舟轻声,“我说的,是别的。”
别的什么,闻延舟没说,楼藏月自然也不会问。
两人并肩站着。
外面天色已是浓黑,路灯照着一亩三分地,并无什么好景致,他说:“你最近从沈氏抢了不少东西。”
“闻总是想帮你的合作伙伴,谴责我霸道的行为?”
闻延舟淡笑:“我哪有那么高风亮节?你要是觉得这么折腾能让你出口气,那就继续玩儿。”
“是啊,这些对你们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小儿科。”楼藏月忽然勾唇,朝他的方向走近一步。
她身上是闻延舟有些陌生的栀子香,随着她的靠近,香味绕到他的鼻间,闻延舟低头看她,不知怎的想起他们从前的耳鬓厮磨。
他走了神,却在此时,听到她声音轻柔,低而缓地说:“你猜,我什么时候会把账本公开?”
一刹间,所有旖旎化为灰烬。
偏暗的灯光也没能遮住闻延舟一瞬间沉下来的眸色:“我劝你不要玩火自焚。”
两人面对面,之间的距离就那么几公分,远超安全的社交距离。
于是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两人就像突然和好了,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一样。
沈徊钦和吴慈生对视了一眼。
然而当事人却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风花雪月,甚至隐隐有些锋芒初露。
闻延舟呼吸沉入丹田:“你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楼藏月只是笑,不回话,慢慢品酒,活脱脱一个放完火就不管灭的恶徒。
闻延舟神色越发凛然,单眼皮下的眼睛黑白分明,静静地凝固在她身上。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以为抢走沈氏几个项目,就能打击到沈氏?你连沈氏的皮毛都没有伤到,你……”
“闻总和顾小姐在聊什么悄悄话呢?”吴慈生在客厅开口。
楼藏月顺势丢下闻延舟,走向四个男人:“我们在聊,沈总今晚会请我们吃什么菜?”
“自然是硬菜,所以才直到现在都还没好,不过顾小姐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徊钦看了下手表,“光喝酒,有些无聊,不如来个节目助助兴吧。”
楼藏月笑:“居然还有节目表演?”
闻延舟微微皱眉,这个环节,他不知道。
楼藏月感兴趣:“有意思,是什么样的表演呢?”
沈徊钦先是看向沈素钦:“阿素,你不是有一个学生的电话要回吗?”
很明显,是要支开沈素钦。
沈素钦也看得出来,他跟他大哥目光相对,无奈:“好吧,半个小时够不够?”
“可以开饭了,我会让佣人上去叫你。”沈徊钦示意佣人推沈素钦上楼。
楼藏月笑意渐渐收起:“是什么了不得的好戏,连沈教授都不能看。”
她挑眉,“我知道了,肯定不是什么老少咸宜的正经节目,所以才要回避正人君子。”
吴慈生放下酒杯,拍了两下手。
旋即,两个保镖就从外面搬进来一口大箱。
“顾小姐前段时间,不是在找这个人吗?”
箱盖被人打开。
被捆住手脚、堵住嘴巴、蒙住眼睛的——白柚。
就这么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闻延舟脸色一沉。
楼藏月眯起了眼。
笑:“这份礼物啊,那还真是,送到我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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