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掩饰,“是我刚刚偷看了《牡丹亭》,你可千万别再嚷了。”
“你说什么?”周琦馥一下子跳了起来,随后又立刻捂住自己嘴,不仅如此,还跑到门外看了看,见到丫鬟们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没有半点异样这才放下心。
“你还藏着这等好东西?快拿来我看,要不然我就举报到姑母那里去。”周琦馥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用不满的目光盯着风重华看。
居然背着她偷看禁书,简直不可饶恕。
风重华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拿手指了指贵妃榻下面的小箱子。
周琦馥蹲下身子,在箱子里胡乱扒了几下,果然拿出一本《牡丹亭》。随手翻了几页,恰巧翻到“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
禁不住一张脸也红了。
“哎呀你个坏人。”周琦馥啐了风重华一口,连忙将书扔回箱子里。
脑中却想着那句“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暗生赞叹。
看到周琦馥也跟着红了脸,风重华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翘。
周琦馥咳了几咳,终于恢复了正常,这才发现自己把正事给忘了,连忙将淳安郡主把徐协给告了的事情说了出来。
“徐协被关大理寺了?”风重华诧异了,怎么在大觉寺中,韩辰没有告诉自己?
周琦馥笑着点了点头,道:“徐协仗着父亲是定国公,平日霸道无比。许是嚣张惯了,那天遇到淳安郡主的鸾驾居然不知躲避,反而逼着淳安郡主为他让道。淳安郡主一怒之下就令长史持着金瓜锤打了徐协,而后又以冲撞皇室仪仗的罪名把徐协告到了大理寺。”说着说着,周琦馥就哈哈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永安帝曾说过:“朕惟侄女一人,不忍遽加降夺,宜称公主。”后来因为大臣的阻止而未加封,可淳安郡主所享用的却是全副公主仪仗。
徐协就是眼睛再瞎也不会认不出来公主仪仗,又怎么敢逼着淳安郡主绕道?其中必有内情。
心里虽是这么想,可风重华并未说出来,而是递了一方帕子给周琦馥:“瞧瞧你,好好说个话笑什么?快擦擦,免得叫人笑话。”
周琦馥接过帕子擦了擦羽睫上的晶莹,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你是没看到徐协那副惨样,不仅被打成了猪头,而且还被擒到大理寺过了堂。我听说大理寺卿一接到消息,就从后门往外溜,结果还是被郡主府的人给堵上了。”
大理寺卿一看这架式就知道知道淳安郡主在修理徐协,自然是有多远就跑多远。他所跑的地方当然是皇城,只要跑到皇城这件事情他就可以找借口把事情推到永安帝身上去。
毕竟周王与定国公两家的仇怨人人皆知,他就是再傻也知道,淳安郡主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收拾徐协,是不可能放手的。
可他没想到的却是淳安郡主敢派人拦他。
淳安郡主明摆着要走打官司这条路?可是,大理寺卿敢判吗?被堵在衙门里的大理寺卿愁坏了,后悔为什么不请假?怨恨永安帝去避暑行宫为什么没带他随行。
徐世子他惹不起,淳安郡主更是不能惹。
两头为难的日子怎叫一个惨字了得?
可更加为难的还在后面,郡主府长史一日三趟的过来问到底何时宣判徐协,徐协母亲徐夫人则是干脆坐到大堂不走了,要大理寺卿还她的独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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