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花芷看着众人眼中炽热的视线和那几乎要澎湃而出的野心笑道,“没想到皇上会送芍药这么大一份礼。”
顾晏惜同样意外,可他更意外的是,“不是你的主意?”
“我也是现在才知晓。”此等大事她又岂会提及,花芷摇摇头,“这样很好,我曾经最担心的也不过是他被人拿捏住,如今他虽年少便已经主意正,眼界宽,说不得大庆真要在他手上迎来一个盛世。”
谁说不是呢?顾晏惜看向往这边走来的花柏林跟着笑了,“或者,他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太傅。”
花芷因着这称呼笑容滞了一滞。
官服着身,过早的束了冠的少年郎越发显得英姿笔挺,他长身一揖,“皇上让我问您,这样,您是否能放心了?”
千万个可能,这是花芷唯一没想到的一个。
她嘴巴动了动,最终也只能对着幼弟点头,“是,皇上圣明,臣很放心。”
花柏林直起腰来,大人的模样褪去,笑出了平时的少年模样,“这事是皇上一个人的主意,他琢磨了许久才做出的决定,他说您若知晓了定然会高兴。”
“是,我很高兴。”岂会不高兴,诺城的人将来可期,大庆何尝不是。
芍药得知此事捂着眼睛好一会没有动作,然后她笑了,如果这样都还不能过好自己的日子,那就真是她活该了。
吴永双亲已逝,可族中仍有族老,上面也有几个姐姐,原本他们对这桩婚事不那般满意,于他们而言家里多了个郡主媳妇不算好事,若好相处也就罢了,若是那跋扈的以后还不知得如何。
可这道圣旨一下,所有的不满都变成了满意,纷纷想着便是郡主跋扈一些也忍了,毕竟这陪嫁普天之下也只得这么一份,吴家不是所有后辈都能成为将军,而诺城的成立必定需要大量人手,这又如何能越过吴家去!
得了这天大的好处,之前不过大面上过得去的婚事自然就千般上心起来,原本只得一个二姑奶奶坐镇的守将府一下迎来了其他了其他几位姑奶奶。
“你莫要怪她们。”二姑奶奶吴真走远两步打量新衣的效果,边温声替姐妹们说话,“嫁人后便多了诸多的身不由己,若非我嫁的是父亲一手提携的人,他又在你手下当职,我也未必就能这般来去自由。”
吴永也不说其他姐姐嫁的也都是父亲的故旧后辈,只是道:“二姐不用担心,我不会因此和她们生隙,便是我的婚事她们不也都出力颇多?”
“我还不知道你。”吴真嗔他一眼却也不再多说,都是大人了,知道该怎么处事,只是情分到底是伤了的。
吴永垂下视线,不和最疼他的二姐说起他迎亲回来尚来不及歇口气就从亲信那听来的桩桩件件,也不说他昨晚一宿未睡方方面面的查缺补漏,吴家没有当家主母太久了,久到有些人都忘了自己该呆在什么位置。
他倒也没指望芍药能有多大的手段去收拾他们,但他相信她手里那根鞭子能让人听话。
他这里是守将府,不是京城那些大户人家,也不需要那些弯弯绕绕,武力镇压未尝不可。
这些事自是瞒不过顾晏惜,他知道了花芷当然也就知道了,她却也不怒,更不打算对那些人如何,这里是芍药以后的家,需得她自己出手方可镇得住人,她只是将原本的常服换成了吉服,以王妃之尊接受了各家女眷的拜见,并且大张旗鼓的晒妆,守将府几乎要摆不下的嫁妆让众人知道和乐郡主不仅仅是有唬人的身份而已,她是真正的受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