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的流言到底是谁散播的?”
沈子墨黑着一张脸,躲在宅院里仍能感知到外面的百姓对于誉王的唾弃。
“沈周行?还是沈周序?”
沈周序就是湖广王的名讳。
王双瑞这一次也跟着沈子墨来到了京城,他摸着自己的胡子,脸色也有些难看。
“若论目的,这两人都有可能。”
毕竟百姓可不会认可一个叛国的逆臣之子继承大统。
“查了这么久还没查到吗?”
沈子墨最近连连受挫,背后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遏制着他们的行动。
“根据我们查到的消息,很可能是湖广王那一边的人传播出来的。”
“沈周序?”沈子墨骤然拔高了音量,“他果然看不得我好。”
他气得都快把牙咬碎了,眼底就像是淬毒了一般阴狠。
“我就知道他当初来和我们合作,就是为了找一个挡箭牌,好让沈周行来对付我们。”
王双瑞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他又想不出来。
“无论是当初拿说顾允卿是父王的孩子,还是现在,沈周序根本就毫无合作之心。”
沈子墨越想越生气,转过头看向王双瑞,“沈周序现在到哪了?”
“估摸还有六七日就能进入京城了。”
沈子墨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他不让我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他脸色骤变,咬紧牙关,浑身戾气暴涨。
“沈周行我可以留到后面再对付,但是沈周序我一定不能放过。”
他现在已经改变心思了,哪怕最终他不能坐上那个位置,沈周序也休想得到那个位置。
王双瑞蠕动了几下嘴唇,想要劝说些什么,但是想到沈子墨自从十六岁之后再也不听从自己的管教之后,他就闭嘴了。
让他去办吧,毕竟宝山镇那一边还有兵力。
若是到最后不成事,退居宝山镇驻守也算是一条后路。
王双瑞打算的很好,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沈周行会把他们的这最后一条后路也给封住了。
“上次先生说沈周序身边的那位‘寿安郡主’是假的?”
王双瑞从自己的思绪脱离开来就听到沈子墨询问自己的话,没有任何迟疑就点了头。
“绝对没错,我们在益州这么久也不是没有调查过寿安郡主,从永安王的态度来看,寿安郡主绝对不在静思庵。”
“真正的寿安郡主在哪?”
王双瑞整理着这段时间他们查到的信息,皆是一头雾水,但是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
“公子,我们已经有了些许的怀疑人物,但是还需要去验证。”
“什么意思?”
沈子墨一贯是相信王双瑞的办事能力,他若是怀疑的话,那么就有八成真。
“为了稳妥,我们必须先去验证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王双瑞语气平静,“若是那个人的话,我们怕是有大麻烦了。”
准确的说,若是寿安郡主真的是她的话,那么何尝成事?
只怕是一直以来都被耍的团团转。
“那我们就先去拜访一下沈周序。”
他倒是很期待沈周序一旦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怎么气急败坏?
沈子墨这么一想,心情瞬间就美了不少。
只是这个好心情在出门听到周边百姓议论誉王的种种举措的时候,心里的火就窝的更大了。
湖广王和静思现在居住在驿站里面,他的脸色已然是难看了。
这么久了,静思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不舒服。
他一开始还能好好心疼哄一下,时间长了,他就不耐烦了。
女人怎么那么烦?
本来三个月之内就可以进京的,现在硬是拖到了七月份。
简直是疯了。
湖广王那一边也是收到了京城中最近发生的事情,对于京城的流言也是有所耳闻。
但就是有所耳闻,才是最担心的。
此刻他和贺安站在一处,看着传来的邸报,一时间竟然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是你的人在京中散播的消息?”
贺安连忙否认,“王爷,下官在这里,怎会让人在京城散播消息?”
湖广王一想倒也对,除了他们谁最想沈子墨身败名裂?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坐在龙椅上的沈周行。
沈周行那个人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如果是他的话,还真干得出这种事情。
而且还会把脏水泼到他的身上。
不得不说,湖广王在某个时候也是正解了。
所以在沈子墨赶来这边和他悄悄见面,一来就质问他的时候,湖广王瞬间就落实了是沈周行干的。
但是沈子墨现在根本就不听他说的,一个劲的就认为是他让人散播的消息。
湖广王也是被气笑了,“本王为何要让人散播这些?况且,谣言?”
他极为讽刺的看了一眼沈子墨,乳臭未干的小子。
“京中乃至整个天下现在流传的不是谣言吧?难道说你一开始没有想和蛮族合作的想法?”
沈子墨脸色铁青,被湖广王当众戳穿之后,他可以看到湖广王身边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内部怎么斗都可以,但是决不能将国家的疆土让给一个蛮族去糟蹋。
沈子墨显然已经违背了这个道德原则。
“权宜之计,难道湖广王没有用过?”
沈子墨刚说完,湖广王的眼神就变得越来越不屑了。
“权宜之计?本王就算再怎么权益,也绝不会拿国土来权益,誉王倒是有一个好血脉啊。”
沈子墨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嘲讽,甚至还侮辱到了自己的已经逝去,来不及见一面的父亲,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度难看。
看向湖广王的目光里面全是骇人的杀意,若是杀意化为有形,只怕湖广王早就死了不下千百回。
更何况,现在湖广王看着他吃瘪,那神情嘚瑟的像只骄傲的大公鸡。
他看不下去。
“你又好的到哪去?”
沈子墨唇边溢出冷笑,“被人耍的团团转,你还引以为豪,觉得自己拿捏住了永安王不成?”
“你什么意思?”
沈子墨见湖广王的笑容收敛,他自己就满意的笑了。
“你还不知道?真是蠢货。”
“你说什么?”湖广王直接就掀飞了眼前的桌子。
两边的人都分别抽出了刀剑,护在自己主子的面前。
沈子墨双手举起来,然后怡然自得的看向已经有了怒气的湖广王。
“沈周序,你我好歹也是堂兄弟,你这脑子和我亦或是沈周行都不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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