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起码有十封奏折,顾允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翻得每一封都是弹劾她的奏折。
她又随手拿起一封弹劾她的奏折,打开来看向沈周行。
“皇上,臣有这么招人恨?”
她自问从沈周行登基之后,她已经很收敛了。
要说李潘明弹劾她,是应该的。
毕竟两人结了仇。
但是凭什么其他大臣也写折子弹劾她?
沈周行掩嘴轻笑,那双眼眸溢满了星光,细碎的温柔。
顾允卿一下子看呆了,就听到沈周行继续说着:
“难为你认识到了。”
顾允卿从沈周行的笑容里回过神来,眨巴一下眼睛,隐藏在衣袖下的左手悄然握起。
片刻后,她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臣自问最近安分不少,为何还有层出不穷的奏折弹劾臣?”
沈周行迟疑了下,“这不应该问你吗?你问朕?”
顾允卿被沈周行的话一噎,良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等到顾允卿从皇宫出来以后还百思不得其解,坐在马车上思考着自己的人缘是不是太差了。
除了师兄师姐,难道没人能看得顺眼她?
俗话说青天白日别乱想,刚想到师姐,她就听到了夏池楠的声音。
“身为鹿山书院的学子,是把规矩吃进狗肚子去了?”
顾允卿让马车停下,掀开车帘就看到夏池楠在一边的巷子里,对面是几个学生打扮的少年。
为首的少年明显没有把夏池楠放在眼里,一脸蔑视。
“夏大人这事不是你能管的,他欠我的银子,我讨他要,他不给,我难道就不能用别的方法吗?”
夏池楠冷眼看向那少年,“即使你为太师之孙,也不能如此欺压同窗。”
对面那少年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屑。
“夏大人,刚刚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顾允卿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车,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对面的少年她知道,是钱太师的嫡孙,钱玉鸣。
钱太师尤为溺爱这个孙子,听闻他在书院里面经常惹事。
书院的院长看在钱太师的面子上,再加上钱太师将这些事压下来,钱给到位,那些被欺负的寒门学子也不会去计较。
顾允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晦涩。
巷子两边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但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本座虽然不能拿太师如何,但是一个学子还是可以的。”
钱玉鸣一脸桀骜的看向夏池楠,“你要是敢动我,我祖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顾允卿听着,忽然就想到自己刚刚看的那些弹劾奏折里面,似乎就有钱太师的。
钱太师怎么写来着?
说她目无王法。
可这怎么看都是他孙子更目无王法一些。
被踩在钱玉鸣脚下的学子明显就是没有权势的,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
倒是在听到钱玉鸣说他偷了他的玉佩拿去当了换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反驳了。
“我没有偷你的玉佩。”
“把人放了,不然本座就只能请你们去一趟五司做客了。”
听到夏池楠这么说,跟在钱玉鸣身边的那些学子都有些犹豫。
“我管你什么五司不五司的,你若是敢插手我的事,我就要让我祖父治你罪。”
夏池楠刚打算动手,就听到身后传来顾允卿悠哉的声音。
“夏大人还是太善良了,要我说应该直接绑了。”
夏池楠听到这声音,心神一动,回过身来就看到顾允卿靠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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