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卿一口银牙都差点要咬碎了。
当着他的面,她就只能自己写,还不能找杨鹤柏来代写。
身边的小太监早已经将纸笔墨都准备好了,顾允卿只能本本分分的坐下来。
可她是闲不住的主,在做皇子伴读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体现了出来。
一会趴在桌子上,一会支起腿,一会将毛笔搁置在耳朵上。
总之一炷香的时间,半个字都没写出来。
沈周行最终看不下去了,放下朱笔。
“你若是再这般,朕就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沈周行发话,顾允卿终于老实了下来。
顾允卿老实下来了之后,沈周行倒是不习惯了。
用余光看着左边正襟危坐的人,瓷白小脸紧绷着。
不知道是不是泉思如涌,一直在写个不停,身子单薄的从侧面看就像是一张纸。
他忽然就放下朱笔,认真的打量起顾允卿。
若是不知道她是女子之前,他可能会真的认为她只是比寻常男子要显得瘦弱。
知道她是女子之后,他看她的各种小动作还有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正常。
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而又炙热,想起了顾允卿十五岁的时候。
作为七司的主司,又是父皇最宠幸的重臣,不仅出入后宫无阻,父皇更是时时刻刻把他带在身边。
骄矜的顾大人比任何人都要张狂,德妃的侄子在言语上调戏了他一番,他直接把人带去七司关了七天。
等德妃求情到父皇那边的时候,皇贵妃也出面护着他。
他仍记得父皇要她放了德妃的侄子的时候,她表面应下。
实际上把人放出来之后,还堂而皇之的踹了几脚。
彼时他正路过。
顾允卿却大咧咧的,丝毫不怕他会去告状。
“咦?三皇子看到了?”
“你赚了!”
“……”
记忆总是遥远而又温暖的,现在看着顾允卿内敛的模样。
沈周行已经很难想到他在父皇面前的样子了,是因为登基的是他吗?
顾允卿比之以前,脾气好了许多。
“皇上,您的衣襟开了。”
沈周行回过神来,立马就检查了自己的衣襟。
一垂眸,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然后无言的看向她:“放肆!”
顾允卿耸耸肩,“臣知道臣生的玉树临风,您倒也不必一直盯着臣看吧?”
“您这样被其他人看到了,会以为您对臣有点特殊需求。”
也就只有她才敢这么说话。
他深邃的眼眸盯着她,异样的情愫从心底涌起。
“此等祸乱朝纲的话,也就只有你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顾允卿将纸张呈上,沈周行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她也已经写完了。
沈周行接过来,随意一句,“走心了吗?”
顾允卿见状要把纸张抢回来,“臣的实力毋庸置疑。”
沈周行听到她这自大的话,无声一笑,然后细细看了起来。
写的中规中矩,但是看得出来是很认真的了。
在沈周行看的时候,顾允卿也注意到了沈周行桌面上放着的陆池渊的折子。
从吴郡八百里加急送到的。
沈周行忽然出声:“感兴趣的话,你可以翻翻那一堆的奏折。”
她对奏折能感什么兴趣?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她还是诚实的去翻那堆奏折了。
随手拿起一封奏折,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顾允卿瞬间就被吸引住了,一目十行看完,顺手就放在一旁。
然后继续打开另一封,下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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