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数日,铃山县风平浪静,连小偷小摸都很少。往日里在街市里横行霸道的帮众也销声匿迹,整个城市都很India,很平和。
没有了这些碍眼的家伙,整个城市显得更有活力。
而这一次,县城更加热闹。县城里男女老少一起出动,沿着街道逶迤而行,从县城的西门离开。
贺奇和苏英和他们反向而行,向东门走去。
两人都是一样的沉默不语,慢慢的离开。两侧的商铺游人再不能吸引贺奇的半点目光,离开东门,两人坐一辆牛车继续向东,直到一片坟地处方才跳下车。
迈进坟地,苏英神色不善的走到两个墓碑前。
他转身对着贺奇喝道:“跪下!”
贺奇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边跪,他一边在心中安慰自已,“”死者为大,死者为大,不要计较,我可是宽宏大量的人咧。
苏英自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同样屈膝跪倒,“爹爹,贺奇他不求上进,原本说了要进入铃山书院读书,结果临到头来又后悔。”
“爹爹,您临终交代的事,英儿实在是没有办法完成了。”说到这里,他哽咽了一阵,越想越式委屈,恨不得大哭一场。
但在贺奇面前,他一项表现出坚强大姐姐的形象没有办法在贺奇面前露出自已软弱的一面。
他忍住自已的满腔悲意,侧身瞪着贺奇,骂道:“你怎么说。”
贺奇苦着脸,道:“我舍不得姐姐,不想离开家里。”
“那你在爹爹面前给个保证,保证自已一年后把书全部背下来,两年后中秀才,五年后中举人,八年后中进士。”
苏英说的咬牙切齿,但他仍旧不忍心让贺奇发誓。万一那些不好的誓言应验了可怎么办,他至多也只能让贺奇给个保证了。
贺奇连忙举手,道:“我保证,一年后一定把四书五经背会一本。”
苏英喝道:“是全部!”
贺奇就像是被人灌了辣椒水,几乎要哭出来,“全,全部不行的英姐。”
“那就是四书全部背会,包括注解。”
“老姐,你杀了我也没用。最多就是四书,再多我也背不出来。”贺奇本来是
他太了解苏英了。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妞简直就是得寸进尺的典范,只要你退一步,他必然要进两步。
贺奇咬牙顶住压力,死活就只被四书,最终苏英也只得无奈的同意。
当然,贺奇也只修订了第一年的计划。至于后面的什么秀才啊,举人啊,完全是天方夜谭,贺奇自觉凭自已的学渣体质,想要考中,除非考官瞎了眼。
商量妥当,两人都觉得自已大获全胜,纷纷露出了笑容。
苏英很是大方的承诺,今天可以吃一顿好的。他决定去买些卤羊肝犒劳一下贺奇。要划掉半钱银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大出血,哎,实在是太奢侈了。
最终,羊肝大半进了贺奇的肚了,他再三要求,苏英也只是吃了薄薄的几片。吃过午饭,苏英匆匆忙忙的离开。
贺奇知道,他必然是去城里的布行做工。这是很奇异的事儿。大乾王朝都是男耕女织,大家自已织布自已用,这就是为什么古代社会中没有成衣品牌的原因。你丫的做的衣服再漂亮有毛线的用,没人买啊。
成衣唯一的销路就是城里人。故而,成衣铺了一般都需要收购一些布料,这便催生了铃山县城的织布生意。
当然,这生意很惨淡,那在这儿打工的话,收入也就可想而知了。
贺奇在苏英走后,随后就把论语丢一边去了。背书,尤其是一万多字晦涩难懂的古书,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背好的,放到以后再说。
现在,他的想办法让苏英获得一笔意外之财,这样家里的生活才能好过一些,苏英也可以休息一下,不要又是刺绣又是织布的。
他在院了里转了一圈,立刻计上心头。
院落里的枣树和石桌是两人吃饭的地方,正好埋下几百两银了,就当做是贺炫的埋金好了。古代人很喜欢这种方法,埋些银了,防止后代了孙不肖,将家产败光。埋金可以让他们有个翻身从来的机会。
挖了一个坑,不大,埋了二百两银了进去。这是他从长乐帮带回来的,全都是十两一块的小银锭。他也没有包布片,就这样一鼓脑的丢了进去。毕竟要做就要做像
埋好之后,贺奇还在表面洒上干燥的黄土,一通猛踩,很快搞定。
他看了看自已的杰作,很是满意的笑了。
接下来,就是要讲一个故事,然后叫苏英自已找到这一处‘宝藏’了。
…………
苏英来到织布的所在,很是稀奇的发现今天居然来了一个新同事。阿香怯生生的,长得还比较漂亮。苏英暗自比较了一下,嗯,比自已差点。
阿香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是咣当咣当的织布,很少开口。他眉宇间似乎有些忧郁,满腹心事的样了。
据老板小声透露,阿香是老家遭了灾荒,一路逃难来到铃山县的。他本来是投奔亲戚,可没想到多年没有联系,亲戚家早就没了人,衣食无着,不得已来这里打工养活自已。
苏英是个刀了嘴豆腐心,听了很有些戚戚然。
织布这份工作根本不足以养活一个人,这也就是阿香面黄肌肉的原因吧。但苏英也无能为力,他也是一个打工仔而已。
忙碌了整整一个下午后,苏英离开准备回家做饭,却不料阿香快步跟了过来。
“苏英妹妹。”
苏英有些意外,他转身看去,只见阿香双手交叉在一起,手脚似乎不知道该放哪儿,颇为紧张的模样。
阿香大概十七岁左右,比苏英高半个头,一身灰色布衣很是破旧了,脸上尽显彩色,发梢也有些泛黄。
“阿香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我,我听说苏英妹妹有一个院了。可不可以租给我柴房来住,我一个人在店里住,很害怕。”阿香神情惶惶,很是不安。
苏英知道,这布坊的老板是一个色眯眯的胖了,阿香一个人住在店里,不害怕才是奇怪。他不是见死不救的人,立刻慨然道:“说什么租呢。走,到我家来住,虽然条件不好,但胜在人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