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睁着清润的眸子望了望天,忽地弯了眉眼露出得逞的笑,缓缓道:“你走不了了,只能陪我待在人间!”
她一只手拉着林牧的衣襟,一只手指着被乌云盖住的圆月,认为天门关了,他回不去了。
之后,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酒后最真,她是愿意与自己共度一生的,林牧平静的心湖荡起涟漪,一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薄唇不由自主覆上那微凉的柔软与香甜。
玄英觉得眼前一黑,唇上一片温热,一阵酥麻从唇上传遍身体各处,热烈而陌生的气息钻入肺腑,这一切都在撩拨她心底的琴弦,陌生而又令她向往,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一切已结束。
“啧!真扫兴!”她失落道。
林牧浅尝辄止,努力控制着自己想继续的心,呼吸却有些急促。听她这样说,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明日想起这一吻,她不知要如何懊悔呢?
“公主该睡了!微臣送你回去!”他声音有些哑。
玄英晕晕乎乎被他连拉带抱送回了船舱。
当晚,玄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到自己才七、八岁,非要林牧当自己的驸马,父皇不答应她便绝食。
父皇没办法,只好为两人举办了婚礼。
她看到林牧一身红色新郎服便一脸花痴,还强吻了他。
之后,她便被自己吓醒了。
“见了鬼了!”玄英看着明亮的窗户道。
“公主,你醒了!”亭儿温声道。
“昨夜,我如何回来的?不是在甲板上喝酒吗?”玄英脑海里闪过与林牧相处的一幕幕,脸烧得难受。
“你昨夜醉得不省人事,林将军将你送回来的。”亭儿道。
“你先出去我再睡会儿!”玄英翻个身背对着亭儿道。
“好!”亭儿离开。
玄英懊恼极了,双手捂住脸,“喝酒误人!他不会让我负责吧!”
她决定能不与林牧见面便不见面,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反正除了俩人,没人知晓,她不认账林牧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这日,韩律和扇儿、亭儿带着人上了一次岸,进城买一些东西。
薛姈带着避儿在船舱里研究药材。
玄英那不准时的月信汹涌而来,肚子还一阵阵绞疼,她只好出船舱鬼鬼祟祟去找薛姈。
“公主,怎么了?”林牧看到她走露姿势奇怪问。
“我……”玄英的脸通红,一句说不出,这几日她为了躲他不怎么出来,没想到一出来便碰到他了,还是在这么尴尬的时刻。
“你受伤了!”林牧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没,没有!”玄英道。
“说实话!”林牧皱眉沉声道。
玄英吓得一个激灵,“没有!”
“哪里受伤了?亭儿他们不在,我来帮你包扎。”林牧软了语气,不由分说拉着她回船舱。
“你放开我!”玄英压低了声音道,心烦死了,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又被他拉了回去。
林牧黑着脸训斥她:“莫要任性!伤在哪?药箱呢?”
“我没受伤,也不需要药箱!”玄英试图解释肚子又一阵绞疼,她捂着肚子喘着气闭上了眼。
林牧不明所以,心中更着急,猜测道:“伤在肚子上?”
玄英很无奈,绞疼过后站起身,背对着他,裙子上有一片血迹,甚是醒目。
“月信来了!”玄英低着头声若蚊蝇。
林牧还是听到了,身形一顿,耳朵通红。
“别别动!”他结巴道,将被子披在玄英身上,又为她倒了杯热水。
“我要用那个,去找薛姈要。”玄英喝了两口热水道。
“我帮你!针线在哪?”林牧道。
“……”玄英一愣,他要做什么?要为自己缝那个东西?
“那是你的包袱?”林牧看向她的床头问,玄英尴尬地点了点头。
林牧快速打开,拿出里面现成的棉花跟布条,很熟练地一阵穿针引线。
玄英盯着他专注的侧颜,完美又迷人,她突然想到那夜的吻,脸又烧了起来。
林牧很快做好了一个,确实比找薛姈快多了。
玄英很意外,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会做这个?为哪个女子做过?”她脱口而出,这话似乎带了醋意。
林牧的脸也已坚持不住了,红了个透,很像煮熟的虾。
两人心中羞赧,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军营里监视俘虏时曾见过。”林牧解释道。
“将军心灵手巧!”玄英尴尬地来了这么一句。
“还要找薛大夫过来?”他又问。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便好。”玄英喝了热水之后肚子舒服了许多。
“嗯!我守在外面,公主有事叫我。”林牧转身离开,将门轻轻关上。
玄英做了个深呼吸,很快将自己收拾好,躺进被窝便开始闭目养神,身体和心都暖暖的。
扇儿他们回来时,安安静静,又带着小心翼翼。
玄英觉得实在不同寻常。
“发生了何事?”她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离,猛然对上扇儿和亭儿纠结的眼神。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扇儿小声道。
玄英心里咯噔一下,他俩都这样了,坏消息定能盖过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玄英认为若先听了坏消息,好消息也没心情听了问。
“咱们的人找到梅孜孜了。”扇儿道。
“真的?在哪?”玄英没想到还真能找到。
“待会儿让她过来见你,他们还说了一个坏消息。”扇儿说着有些想哭了。
“说吧!”玄英坐直了身子道。
“公子被人行刺了,受伤了,昏迷了三天三夜方醒,他还不让告诉小姐。”扇儿眼圈红红的,很心疼陆萧。
玄英的脸“唰”地白了,“表哥如今怎样了?”她急切问,慌忙从床上下来。
“小姐!你别太担心!公子已无性命之忧,再养一、两个月应无大碍了。”亭儿忙道。
玄英眉头仍然紧蹙,难道崔家已对她的家人下手了?那她也不客气了。
玄英眯着眼,心中打着思量。
“小姐,公子怀疑是南域的人做的,他们已发现了小姐的意图,不愿意将粮卖给咱们,并且就在当天刺杀了公子。”扇儿看她平静了些道。
“谁走漏了风声?”玄英厉声问。
“公子也不知!”扇儿摇头。
“可恶!”玄英捶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有些后悔以往做生意时没将陆家的生意开展到南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