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小夏子并未说出,他虽是有所猜测,但也并不能明着说出,只可点到为止。
宋玄心底激动,这幅海晏河清图,将京城的安稳与盛世都描绘了出来,是他心中所想,更是他心中所求!
他身为太子,求的便是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京中贵女讨好他,接近他,却无一人知他心中所想,知他心中所求。
宋玄上前,他抬起手触摸着绣画,指尖顺着绣画的纹路慢慢摸索着,在指尖来到绣画最下方时,他心脏开始狂跳不止。
只见绣画下方的最角落位置,那里用寥寥针线绣出了一座庙宇,与整副绣画格格不入的是,那座庙宇看起来很是破败,更是不甚起眼,若非细细查看,定是不会发现这座破庙……
宋玄盯着那座小小的庙宇,那日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涌来,模糊但却越来越真实。
他指尖不自觉用力,面前的屏风却是动了动,身后的小夏子惊呼出声:“这绣画竟是有两面!”
宋玄大手微微动力,整面绣画便被翻转了过来。
夜色浓重,玄月高挂,大漠边关,金戈铁马。
是战场,是鲜血,是战士,是生死……
宋玄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一面海晏河清,一面恢弘战役。
“这绣画之人,真乃奇人,”小夏子找不到言语来形容此刻心境,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实在是令人震撼。
若说那面的海晏河清是绣画之人的所见所闻,那这面的金戈铁马,便是他心中深藏胸怀。
有家国,亦有大爱。
难怪沈小姐能褪下华服,去城外为流民施粥……
宋玄心中的震撼并不亚于小夏子,他除了震撼外,还有数不清的激动与兴奋。
他眼底的温润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锋芒与势在必得。
这时,院内小太监的声音传了进来:“皇上、皇后娘娘到——”
帝后二人结伴前来,今夜宫宴上,他们隐约能瞧出太子的态度。
眼见着太子便要弱冠,太子妃之位还是要早早定下才是。
皇帝与皇后进了书房,原本到嘴边的话一下便咽了下去,直接被屋内的绣画给吸引了,两人连宋玄都未瞧一眼,快步走到绣画旁。
“宫中何时出了技艺这样好的绣娘!竟是将这大漠战场绣的栩栩如生,还有这京城的太平之态,更是精美无比!”皇帝啧啧称奇。
皇后伸出手摸着这绣画上的金线,双眼亮的可怕:“这双面绣的技艺,宫中绣娘都无法绣出,这幅绣画称是天下第一都不为过!”
她一向喜爱绣画的,也会命人在民间寻找双面绣,这种绣技复杂又费眼,整年都寻不了几幅,这么些年寻来最大的便是只一面牡丹,一面松柏的团扇,她宝贝得不得了。
但眼下自己儿子宫中,竟是出现屏风大的双面绣,绣的内容更不一般,她自然是惊喜无比。
眼见着帝后两人将注意力都放去了绣画上,宋玄温润的面色稍稍收敛,上前一步挡去了绣画跟前。
他问道:“这么晚了,父皇与母后前来,是所为何事?”
听宋玄这么问,帝后二人这才重新整了整神色,收起脸上激动之色,恢复了往日威严。
皇帝正色道:“咳,玄儿,此次我与你母后前来,是想问一问你太子妃的人选,以及你对林府以及沈府的看法。”
林民心恃宠而骄,那沈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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