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沈府中,沈青念才刚坐下,东宫那头便来人了。
还是小夏子亲自来的。
小夏子将伤药递给小菊,语气十分热络:“殿下瞧见沈小姐指尖裹了纱布,特意送了疗伤的药来,还请小菊姑娘收下。”
宫宴还未结束,殿下便命他送了这伤药前来,可见对沈小姐的看重。
小菊连连道谢:“劳烦公公了,我们小姐还未清醒,待清醒后我便为小姐上药。”
说罢,她又叹了口气:“我们小姐指尖的伤是因绣画,这些时日小姐日日绣画,眼睛都伤了许多,眼下的乌青也都出来了。”
这话是方才她出来时,小姐特意交代她要说的。
小夏子立刻接话:“沈小姐倒是有兴致,不愧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只是这身子要紧,咱们做奴才的还是要规劝着。”
小菊点头,随后话锋一转:“哎呀,耽搁了这么久,我便不留你了,快快回宫复命吧。”
说完,她便从腰间拿出几片银叶子塞给小夏子。
东宫内,小夏子刚回来,便瞧见一个被黑布罩着的屏风被宫人抬进了殿内——
宋玄现下并未在殿内,而是在书房中。
小夏子瞧了眼亮着烛火的书房,他上前询问宫人:“这是谁送来的?”
宫人行了个礼,答道:“回夏公公,这是屏风是一个小厮送来的,说是先前在宫宴上,这贺礼因着太大的原因中途出了点岔子,才未及时送到,现下便让小的直接搬回咱们宫中。”
小夏子皱了皱眉,看着放在殿中被黑布罩着的屏风,脑海中莫名浮现小菊说的那些话。
他心头一动,快步来到屏风跟前,将黑布的一角掀了起来,里头的绣线露出。
这是一幅绣画!
“快!将这绣画搬去书房,”小夏子的心底微微有些激动。
这幅绣画很可能是沈小姐亲手所绣,殿下瞧见定然十分开心。
宫人见小夏子如此激动,他们不敢多问,立刻将这绣画搬去了书房。
书房内,小夏子十分殷勤:“殿下,伤药奴才已经送去了,跟在沈小姐身旁的丫鬟说了,沈小姐指尖的伤,是绣画所致……”
说着,小夏子将视线放去了用黑布盖着的物件上。
宋玄顺着小夏子的目光瞧了过去,那东西很大,瞧着像是一面屏风。
小夏子笑道:“殿下,这是宫外小厮方才送来的,说是在运送的过程中出了点岔子,这才没在宫宴时送到,这东西瞧着比林小姐送的珊瑚还大,赠予之人倒是有心了。”
宋玄心头一动,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夏子会意,立刻抬手去掀黑布,却被宋玄给拦住了。
“孤亲自来,”宋玄温润的眼底,似有流光浮动。
说罢,大手将黑布掀开,大大的海晏河清图露了出来,这幅画用金线所绣,因此闪耀非常似自带着光晕。
海晏河清图正面是淡蓝的底色,京城的繁华被一针一线绣了上去。
行人、街道、建筑,这些皆是栩栩如生,这幅绣画能绣好,不光要绣画之人的绣技精湛,也要考验作画的水平。
若是光有绣计,而无画功,那行人脸上的表情也不会如此生动,其他的景色也不会这般动人。
小夏子站在宋玄身后,直接倒抽一口凉气,不禁感叹出声:“这绣画竟如此精美,不仅是满绣,还是用的金线。
那金线绣起来本身就比普通的绣线艰难,更别说绣得这般细了,怕是废了大功夫的。”也难怪沈小姐双手的指尖都缠满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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