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关头,许星池把她扔到地上,嗓音破碎不成型:“你记住,这是我妈的血,她本不该死在那条阴暗的巷子,是你害死了她!”
许家客厅围着一群至亲,有许家的,有冯家的,这些平素最为关切她的人,将偌大的客厅围的密不透风,恍若一群前来索她命的巨人。
冯芜狼狈的跌坐在中间。
没有人扶她。
没有人上前。
没有人为她讲过一句话。
那天过后,冯芜无声无息剥去所有意志,成为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安静,胆怯,活的伶仃。
她害怕黑暗,又不得不活在黑暗中。
她恐惧的,又是有安全感的。
酒精在体内发酵,冯芜埋在枕中的脸一片潮湿,她脑海中盘旋着不清醒的意识——
去有光的地方。
去有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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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隔壁姑娘睡觉不老实,傅司九快速冲了个澡,换上睡袍,倚在床头看书,同时侧耳听着动静。
门口窸窣声传来时,傅司九心慌了一瞬,想起身去查看,一只脚还未落地,阴暗处人影显形。
傅司九便顿住。
他直勾勾盯住门口,瞧见冯芜幽灵似的,睁着无神的双眼,一步一步往床边走来。
女孩子一眼都未看他,但目的性极强,双膝撞上|床围时,脚步终于停了。
她矮腰坐下,连衣裙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身,还有若隐若现的翘|臀。
傅司九眉心跳了跳,下意识觉得自己得阻止她。
“喂,”他嗓音低不可闻,很轻很轻,怕吓到她似的,“这我床,有事你说,怎么还抢人床…”
余下的话卡在喉咙,因为女孩子完全不在乎,手抓住被角掀开,一点点挪了进来。
傅司九:“……”
场面定格。
被子鼓囊囊的,一阵簌簌动静后,彻底陷入沉寂。
傅司九低眼,幽深的目光定在她浓密的睫毛上。
冯芜睡姿极乖,两只手握拳,安安静静摆在脸颊旁边。
可她盘到小腹的双膝弯曲着,被子又没盖好,裙子在她调整睡姿时跑到了大腿,露出一抹底裤的颜色。
傅司九喉结滚了滚,上半身探过去,视线不敢往下落,稀里糊涂扯住她裙摆,慢慢往下遮,直至遮到小腿罢休。
这种天气冷热适宜,傅司九用不着被子,便用那条薄被裹住她,以免她乱蹬乱跑。
卧室灯光旋即调暗,傅司九回头,用气声说:“我去隔壁,你不许再跟来,你是不是想要我命?”
跟她一块儿睡,他还怎么睡!
女孩子睡得深,可不知听进去他哪个字,那双沉重的美目猝然睁开,眼光涣散,仿佛穿透他,在看谁。
忽然。
冯芜伸出双手,软塌塌勾住他脖颈,明明没用力道,傅司九却感觉有如千斤重,不受控的垂下脑袋。
“不要你走。”她眼皮彤红,声音娇憨,可怜的很。
傅司九要疯了:“你饶了我,你当我什么好人?”
她好像听懂了,木讷迟滞了一会,颓丧松手。
傅司九想把心挖给她,他闭了闭眼,骤然狠心,啪的把最后一盏夜灯关掉。
下一刻,他坚硬的手臂穿过女孩子后颈,连同被子一起,紧紧摁进胸膛。
“你给老子记住,”傅司九恨的咬牙,“以后敢说一句老子窝囊,我弄死你!”
任谁都想不到,他傅司九为所欲为、混天混地,也有一天得憋着怂,收着脾气,小心揣着怀里的小祖宗。
女孩子白净的脸贴在他睡衣领口,心脏位置,腰肢被他手臂拥着,整个人只隔了层薄被,紧紧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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