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人?”
沈襄只觉得有些脱力,理智尚存,盯着这庭院中人冷声询问。
两个亲卫也一时糊涂着,忽而这院内便闯进来这些人。
皇城司的侍卫,宫里的内侍,一个个脸上说不上好,也说不上难看。
让人捉摸不透来意。
“属下不知。”
沈襄狠狠掐着手心,让自己保持清醒,随即便松开亲卫的手,站直身子往前几步。
“皇城司?”
“裴桉难不成敢明目张胆,在京城对我动手不成?”
沈襄一眼便认出这些人的装扮,但转眸瞧见这宫中内侍,眼眸微凝。
陛下?
“沈将军误会了。”
“我等是陛下派来保护将军的,听说裴大人说话不知轻重,得罪了沈将军不说,还让人送了几个身份低贱的男人过来,折辱了将军的身份,实在有失体统。”
“陛下派我等过来,是为了护将军的安危,免得将军被那等污秽之人给毁了名声,日后毁了名声,不好嫁人了。”
内侍一番话,说得万分恳切,实际上却是屋内的情况,给散播出来。
她沈襄,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和四五个“男妓子”,深夜共处一室?
这传出去还有什么名声?
这皇城司中,大多数都是这京城官宦人家的子弟。
这一招,实为诛心。
听到这些话的沈襄,一会红,一会白,生生被气吐了血。
身形不稳,倒退几步,鲜血从嘴角滑落,双目瞪大,似是被人气狠了一般,里头满是怒火和恨意。
“你们竟敢如此....”
沈襄死死掐着亲卫的手,再也无法站直身子,浑身上下仿佛被怒火炙烤着。
什么保护?
分明是他们二人联合起来的计划。
这陛下竟然过河拆迁桥?
那领头的内侍,仿佛也被眼前这幕给惊吓的,连忙上前几步,关心着:“沈将军千万别动怒,陛下已经罚了世子爷。”
“五十鞭刑呢,阖宫上下都看着,陛下还是偏向着将军的。”
罚?
那分明是几日之前的事,竟然也拿出来当借口?
把她傻子欺负是吗?
生平从未受过这般的屈辱,沈襄双目欲裂瞪着这说话的内侍,手中握着软剑,想要此刻就取了这奴才的狗命。
“狗奴才!”
“我先杀了你!”
这内侍也在宫廷之中混了几十年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便是当年陛下弑父弑兄,他也在当场。
何况眼前这点场面,再加上他可是得了陛下口令,那心中便更加有恃无恐了。
“将军息怒!”
“奴才的命不值钱,可陛下吩咐的事,奴才可要做完才是。”
“你们这些都瞎了不成?没见到沈将军身体不适,还不去请大夫?”
“还有屋内那些烂槽子的人,赶紧给清了,别等下给沈将军气坏了。”
“裴世子那五十鞭,恐是不够啊!”
这内侍红口白舌,一顿言辞,生生将这局面给控制。
候在后头的皇城司听到这话,立即上前,几人雷霆手段,没一会便将里头的人给拖拽了出来。
那不怕死粉衣男子,被拖走之时,还对着半倒在亲卫怀中的沈襄开口:“姑娘原是个将军啊?难怪风姿不同。”
“若是姑娘看得上我,记得来寻我啊!”
这赤裸裸的勾引之话,让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
不知在他们来之前,这沈将军在里头做了何事,说了何话。
实在有点让人浮想联翩。
而沈襄这边的几人,脸色都十分难看,犹如吞了苍蝇一般。
两个亲卫,差点没拔刀砍了这人。
“主子...”
这番欺辱,简直没把益州放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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