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斩被气得不轻,还想这人争辩几句,便瞧见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走掉。
“艹!”
“老子媳妇可不能没了。”
江斩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着府中走去,裴桉这人做事从来心思缜密。
今夜是有牵扯之人,怕是都昏迷着,丝毫不知外头情形。
他心里头不由咒骂起来,裴佑之这个狗东西,自己拍拍屁股带上媳妇女儿走了,倒是要留下一摊子事给他。
最重要,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将媳妇留下。
娘的。
烦死了。
“世子,都准备好了。”常德从角落之中走出来,小声道。
三日之前,他便将手下事情给处理好,随时能离开。
可常德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今夜这种情况。
世子他压根就没想和清月姑娘商议,而是选择一种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将人强制带离。
常德想到几年前的情形,不由担忧起来,这路上想必不会太过安定。
他也实在想不通,两人之间为何闹成这般。
“世子,这样会不会让清月姑娘不喜?”
“为何不和她商议呢?”
“说不定....”
常德那些担忧之言,还未说完,便被世子的一声自嘲的笑声给打断:“商议?”
“她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我也不会给她再次离开我的可能。”
裴桉站在院中,月光洒在他半张脸上,微垂眼睫之下,情绪暗沉汹涌。
手里还紧紧握住那封刚拆开的密信,忽而扯出一抹自信的笑意。
或许,他是该和陛下好好学学。
不能完全强求,而是以弱点相诱,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手段卑劣,心里阴暗,又如何,得到留住人才是最重要之事。
“去将遥之抱上马车 。”
裴桉不再多言,冷声吩咐完这句后,便朝着眼前的屋内走去。
“是。”
常德低声应下,随即不敢多言。
在心底微微叹气,只盼着事情能朝着好方向发展。
府内停着两家马车,常德小心将小小姐抱上马车后,便瞧见世子用黑色披风将清月姑娘裹住,眼底满是爱意。
裴桉只将她们给带走,至于她酒坊那些人,他并不在意。
一行人趁着夜色出了城门,等到苏清月在摇摇晃晃的感觉中醒来时,他们离凉州城已有很久距离。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苏清月睁开双眼,便察觉到不对劲,眼底浮出警惕神色。
“世子?”
“你要带我去哪?”
她坐直身子,靠在马车壁上,望着眼前这个脸上挂笑的男人。
“乖,月儿,过来。”裴桉将手中茶盏放下,身穿一身白色竹纹长袍,让他看上去温润如玉,像是个谦谦君子。
可苏清月却从他身上,看到一份危险,是那种丝毫不加遮掩,有些熟悉,像是几年前的裴桉。
“我们这是去哪?”苏清月按下心中那抹不安之意,用相对冷静的语气再次询问。
可男人却执着想要将她拉进怀中,握住她的手腕,带着一股强势,轻易便将她抱进怀中。
“月儿,别装傻了。你不是早就知晓,我并未失忆吗?”
“嗯?”
裴桉带着笑意的声音,落在耳边,让她浑身一颤,瞳孔微缩。
可此时的裴桉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眼底也带着笑意,缠绵望着她,欣赏着她此刻的神情。
“月儿,其实你心中也有我对吗?”
“跟我回去,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乖点,好不好?”
苏清月在怔愣之中回神,用力从这人身上挣脱出来,平静眼底第一次对这人露出恐惧的眼神,心底大惊。
原来这几日,糊涂的人,一直都是她。
眼前之人戴着面具,看着她在演戏,其实心中早有计划,再次不顾她的想法,强制将她带离。
此刻,苏清月对眼前之人生起了恨意,她最先逃离不是他,而是这样无可奈何,无法反抗的局面。
她紧紧捏着手心,眼底恐惧转化为恨意,双目发红瞪着眼前之人:“裴桉,你混蛋!”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不懂得尊重我,这样强势。”
“永远高高在上!”
她歇斯底里的吼着这些话,车外听得一清二楚,可没一人敢停下脚步。
裴桉料想她会激动,神色冷静接下这些骂声,就这么淡淡望着她,等她发怒。
“可月儿,你从未想留在我身边,不是吗?”裴桉就这样淡然,墨色眼底流出一丝悲伤。
“对!”
“我从未想过。”
盛怒之下的苏清月,看着眼前之人,尤其是看见他如此冷静的样子,心中更气。
虽心中早便知晓,可亲耳听见她说这话,裴桉还是觉得难受不已。
他到底应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原谅。
“月儿,我爱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裴桉沉着嗓音,带着恳求的语气望向她。
“呵。”
“太搞笑了。”
苏清月压根不想再听着这种话,也不想和这人争辩,推开马车门,便想离开车内。
裴桉并未阻拦她的动作,眼眸幽暗,在她人还未出去时,冷着嗓音开口:“你不想知道你妹妹的消息吗?”
“她有了身孕,可身子很是虚弱,恐怕会波及她的性命。”
苏清月身子一僵,双目欲裂,哑着声音吼出这人的名字:“裴桉!”
“你这是在威胁我?”
顷刻之间,她身子一软,摔坐在马车上,眼眶发涩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不。”
“月儿,我只是告知你真相罢了。”
“苏明月很是担忧你,想要怀着身子来凉州寻你。”
“你们彼此姐妹情深,互相挂心,为何不在一处呢?”
“如今她贵为贵妃,中宫之位也是探囊取物罢了。而你也不再是婢女,为何不能回京?”
裴桉冷静将这些情况一一告知于她,在她怔愣之时,上前将人重新拉进怀中,语气更加柔和起来。
“月儿,信我好不好?”
“我不勉强你同我回府,只是回京,和我在一片地方好吗?”
一会强势威胁于她,一会又柔情哄骗于她。
这就是裴桉,从来将计谋设计完美无缺,让人无法逃脱。
苏清月紧紧拽着这人衣领,死死咬住牙关,哑着声音:“其实不管我愿不愿意,你都会将我带回是吗?”
她露出讥笑:“裴桉,你每每做出这种恶劣之事,还要将表面装潢好,让我无法抉择,痛苦万分。”
“你真可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