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富贵子,就不知来此为何。
顾川拍了拍手,坐在椅子上也不起身,随手将盘子放在一边,这才点头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在下云宏,听闻顾先生大名,特来拜见!”青年握拳躬身拜道。
云宏?姓云?
顾川眉梢微挑,点了点头道:“云兄是临江郡云氏子弟?”
“正是!”他笑着点头应道。
上一个用这个姓氏的是谁来着?顾川再联想他的名字,一下就明白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皇子,名宏。
除却那位大皇子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
宇文元朔一共有九个儿子,其中宇文宏是最大的那个,宇文裕是最小的那个。
其余的皇子,宇文宣顾川也已经见过了,另外的年纪和他们两个相差有些多,十岁出头。
便是有人假冒,年龄也对不上,唯一符合的也只有大皇子宇文宏了。
即便是猜到了,顾川倒也没有拆穿,而是问道:“不知云兄找我,有什么事?”
宇文宏看着他,似是在思量,片刻后说道:“先生,可否进去再说?”
顾川看了看他身后,并没有人跟着,堂堂一个皇子出行,连护卫也没有带,就不怕半路出什么意外?
“好,请进。”顾川起身,抬手相迎。
见他应下,宇文宏总算是露出笑容来,点着头道:“那就叨扰先生了。”
两人进了院中,行至后院,于桌前相对而坐。
眼见四下无人,宇文宏忽然开口道:“还望先生勿怪,其实在下真实身份是当今大皇子,此次隐蔽外出,人多眼杂,不好在外显露身份。”
他这一开口,正倒茶的顾川倒是惊诧了,抬眼看着他,轻笑着问道:“殿下怎么不继续隐藏了?”
宇文宏听到这话,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摇头一笑道:“都说顾先生有经世之才,依我看,是智近乎妖才对,什么都瞒不过先生啊。”
都说大皇子平庸无能,总被二皇子压一头,如今看来,传言似乎也不可全信……顾川不置可否一笑,直截了当问道:“殿下所来为何?”
宇文宏眉间浮现一抹愁容,长叹一声,“此来,唯求先生救我一命!”
顾川刚端起茶杯,闻言一怔,疑惑道:“殿下贵为大皇子,未来储君的有力竞争人选,谁会要你的命?”
宇文宏苦笑摇头:“人人皆知我平庸无能,父皇宠溺宇文宣,将来这太子之位大概要落于他手。”
“除却宇文宣,其余皇子也有野心,但凡其中一人上位,我这大皇子便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殿下未免太过悲观了些。”顾川倏然一笑,道:“自古以来,储君之位都是立嫡立长,除非殿下犯下大错,否则这储君之位注定只是你的。”
“储君之位我已经不奢求了。”宇文宏叹了口气,看着他道:“只求先生能为我指一条明路,如何才能自保呢?”
顾川轻啜一口茶,放下茶杯道:“殿下,非是我不指路,而是这皇室之事,我也不想多掺和。”
你是什么身份?
和我有半点交情吗?
顾川没有那么好心,遇到个人都要救一救,只有他觉得值得的人才会出手,余者便是死光了又如何?
宇文宏听的出这话外音,于是没有再说这个,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道:“不瞒先生,我曾也是有争储之志的。”
“只是,当父皇一次次的将那点希望磨灭之后,便明白那个位置,再也与我无缘了。”
他语气轻缓,听不出情绪,娓娓道来:“母后告诉我,倘若觉得自己天资不够,便要学会自晦,如此才能活得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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