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孟锦月的话?”
“你真的当她是好友,还是在虚情假意?”
“我若是她,绝不会要你这样的朋友,只顾自己,不顾他人意愿。”
林升壑当然知道谢青枝一心为了孟锦月。
可这个时候,他只能拿这种话点她刺她。
“你!”
谢青枝气的胸脯都在起伏,她攥紧双拳:“我当然视杳杳为好友,她是我除了亲人之外最在乎的人,我如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谢青枝大声朝着林升壑说着,可说完她却沉默了。
她的眼前好似浮现出孟锦月的哀求,她再三叮嘱,不要叫太子知晓。
“阿枝,我只想叫殿下顺利治好眼睛,治好左腿,我不想叫殿下此生都失去光明。”
“殿下嘴里不说,但其实我知道,殿下因为眼睛的事情,心里十分痛苦,我愿意用我自己去成全殿下,所以阿枝就当为了我,千万替我保密可好。”
"为什么?"
谢青枝明明知道答案,可她还是执拗的问为什么,这句话她也早已问过好几次。
“殿下的心愿便是我的心愿,殿下开心我便开心。”
谢青枝衣袖下手心攥紧,心中竟也开始犹豫不决。
她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她若是真的说了,杳杳会不会生她的气?
若太子治病出了变故,杳杳会不会埋怨她?
她会不会再也不搭理她。
想到种种可能,谢青枝突然冷静下来。
她抹了抹眼泪,心中的愤怒和不平,在这一刻竟奇迹般消失了大半。
或许林升壑说的对。
如果这是杳杳想要的,她该成全她。
而不该因为自己的冲动,叫杳杳苦心隐瞒的事情被揭穿。
“谢青枝告诉孤。”
林升壑还想再出声阻止,只是被太子打断:
“子言,你可还记得你效忠的人是谁?”
太子沉下脸,声音很冷,也透着十足的失望。
对于他们刚才的闹剧,太子一直默默听着,他当时并未开口,是因为他想看看林升壑到底想做什么?
他如今又还准备瞒着他多久?
林升壑低着头攥紧手心,沉默半晌后才开口:“臣效忠的只有殿下。”
太子冷笑一声,笑声中满是嘲讽:“孤却没看出来,自孤双目失明后,便只看到你欺上瞒下,嘴里无一句实话。”
“这便是你的效忠?”
“你若心生异心,便早些去另择明主。”
林升壑一愣,怔怔望着太子。
“殿下?”
太子不再搭理他,只是望向谢青枝的方向。
“把你知道的告诉孤。”
谢青枝低头垂眸沉默,半晌不开口。
“既然你们都不说,那孤便自己叫人去查,或者孤亲自去问神医!”
太子的声音中带着怒气。
谢青枝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
今天的事情说起来,算是因她而起。
她如今已经打算为了杳杳瞒着,若是被太子查出来,那还是她的罪过。
“说便说!”
谢青枝攥紧手心,她如同刚才一样怒气冲冲。
“本就没什么可瞒着的,殿下不是想知道的,那我告诉殿下便是了。”
“许多人都知道,神医厌恶这世间的达官显贵们,从不肯为这些人看诊,就连当初陛下想召见神医,神医也宁死不屈。”
“如今神医肯为殿下您医治,并非是林大人所说,江神医敬佩殿下您,更不是因为您的贤明,而是因为杳杳。”
“谢青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升壑依然妄图阻拦。
“是杳杳几次三番求见神医,又在冰天雪地下跪了一天一夜,跪到昏阙发热,跪到病倒才终于打动了神医,叫神医愿意为您看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