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们讲,我有个亲戚是孟战京的兵,他亲口说的,自打周思卿被解救回来,孟战京就没再碰过她!”
“也不是咱们私下议论,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哪怕是身不由己也不行!”
到最后,她下了结论。
“等着瞧吧,周思卿要被休了!”
这几个护士聊尽兴了,才各自拎着包离开。
若是此时,她们中间有人拨开那挂在绳子上的白大褂,就能看到角落里周思卿那张煞白的脸。
她的嘴唇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浑身冷汗涔涔。
她才刚回到川城,流言蜚语已经传遍了整个医院,甚至连没有去前线的护士都清楚事情的经过……
想起初回家时那几个军属异样的眼神,周思卿也有了答案。
连朝夕相处的同事都用不屑轻蔑的语气来评判她,更遑论那些没文化又多喜欢看热闹的军属?
虽然话很难听,但周思卿却知道,这几个同事的谈话并非没有道理。
起码在孟战京不肯碰她这一点上,她们的消息是准确无误的。
一时之间,周思卿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
像是刚从深渊爬出来的人再次被推进了更黑更深的地方……
她想哭,可眼睛胀得厉害,却流不出一滴泪水。
就那么浑浑噩噩回到军区大院,她却不不想推开孟家的大门走进去,而是在这大院里四处游荡。
大院有一处小树林,是军属们乘凉的圣地。
尤其是午后,军属们都喜欢在这里摘菜织毛衣聊天说笑。
不知不觉,周思卿走到了小树林里。
“啧,王雪绒一辈子都好强,这次可丢人丢大了,这几天我瞧她脸色都不太好看!”
“能有好脸色吗?你家儿媳妇要是被土匪给那个了,你能有好心情?”
“我家儿媳妇可没周思卿那么不安分,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去南疆立功,现在好了吧?失身了吧?”
说到这里,有个军属放下手里的豆角,说道:“哎,我听说那个土匪没有强迫周思卿,她是自愿的!”
“这女人长得太好看也不行,天生就是个不安分的东西,怕是孟战京满足不了她,她故意勾搭上土匪呢!”
“我倒要瞧瞧孟家这次怎么弄,这样肮脏的儿媳妇,他们还能继续留着不成?”
……
这话像是一记又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周思卿脸上,也扎进了她心中。
她以为医院同事的话已经足够难听了,可此刻听着大院邻居的闲言碎语,她才知道“人言可畏”这四个字有多么骇人。
事实早已不重要了,或者说人们根本不在乎事实。
他们需要的只是足够刺激的饭后谈资,仅此而已!
孟战京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周思卿。
可他找遍了房间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大院都找了一遍,也没看到妻子的影子。
“思卿不是去医院了吗?我以为她和你在一起!”
洛冯君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听到孙子询问孙媳妇的下落,她皱眉说道。
“怎么,你欺负她了?”
“没有的事儿,我刚才去医院接她,赵医生说她早就走了。”
孟战京心里总觉得不太妙,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战京,奶奶还是觉得,你得和思卿开诚布公谈谈,尤其是在她被玉慈掳走的那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
“王青义和陈静萍都作证说思卿和玉慈什么都没发生,你在害怕什么?再不济,你让南疆警方审讯玉慈,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