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天爷,你能不能别再惹祸了,刚才那个可是宫里的大太监,听说是从小就陪在公主身边的,还是个八品高手呢,你疯归你疯,别害驸马和公主失和。”
他们与荆无命人等各为其主,但最终伤的是主子的颜面,刚才幸好公主没有在意,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人的脸皮有限,经不住几番地打呀。
龙七闷哼一声:“长得倒是漂亮,比我见过的女人都漂亮,东家是个有福气的。”
“那可不是。”冯宝还不知道秦风和萧令瑶并没有发生实质关系,只见过宫里来的教养宫女拿过沾血的元帕,想来公子和公主是瑟瑟合鸣过的:“你以为人人都能尚公主的。”
龙七一下子来了精神,拉着冯宝说个没完,非让冯宝给他讲讲秦风是怎么做上驸马的。
冯宝不得不把自己跟着进宫,看着秦风如何一步步走到甄选最后一轮,还有同期参加甄选的候选人的交集一五一十地告诉龙七,龙七听得眼睛都没眨一下。
等到最后,龙七突然说道:“那个叫左平道的,是不是很坏?”
“他不是坏,是阴险,”冯宝提起来就恼火:“大理寺人惧佛憎的,那个左平道尽给咱们公子使坏,最后一关的时候差点把公子拉下去,结果自吃恶果。”
龙七扶了扶头,怪哉了,怎么听到左平道的名字的时候,脑子里嗡嗡直响,胀得生疼。
“总之,和东家过不去的都是我的仇敌。”龙七闷声说道:“等我以后见到他,非得给他好看不可,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冯宝只觉得脑袋要炸了:“你对付人以前多问问公子,他让你动你再动,成不成?”
“行。”龙七倒是痛快地答应了:“我只听东家的。”
再说秦风躺在浴涌里,身边无人伺奉倒也自在,他将水泼在自己身上,盘算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只觉得当上驸马后,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今天第一次领教到刀光剑影。
当街行刺,要不是有荆无命和后来赶到的龙七,会是什么情景?
秦风的直觉素来灵敏,今天来刺杀的人并未真正下死手,且有些刻意招摇,再看他的身份,从前低调做人,从未有过仇家,是以,今天这起刺杀依旧和萧令瑶有关。
幕后指使人依旧是冲着萧定瑶来的,自己这假媳妇儿真是个惹祸精!
此时隋城的另一处却是散发着阴森的气氛,大理寺里灯火通明,大理寺,凡府廷所在皆谓之寺,左平道一袭官服,难掩着一脸的不耐迈进大理寺的大门。
下属见他神色不耐,脸上余怒未消,忙恭敬道:“寺卿大人,那并州知府已经移交大理寺,此事……”
“区区贪腐案,此等案子也要本官亲自处理?下面那帮人是怎么办事的?”左平道不能不怒,之前因为要选驸马,他打发了那名千娇百媚的外室,名唤绿妩的美人。
后来驸马无望,他又念起绿妩的好,着人把她找回来继续养在外宅,不愧是红羽楼出来的姑娘,身娇态媚,尤其给她含上一口酒,那两眼泛着春意,柳下惠来了也忍不住。
没等到他纡解欲望,就被快马而来的属下叫起,生生地卡在那里,让他如何不恼怒?
“大人,实在是……”这名下属欲言又止:“这位前知府大人号称孝敬过……太子。”
左平道的步子陡然停下,因为欲求不满产生的躁郁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中的一片冰冷,好家伙,原来涉到了上面的那位。
那可是位居东宫的皇太子,陛下亲封的太子!如果没有意外,未来将位极人臣!
左平道的头一阵隐痛:“人在哪里?”
那属下突然欲言又止,将一封信递上,左平道环顾四周,确信无人靠近才打开,只是扫过那几行小字,眉目微沉,他立马召来火烛就势烧毁。
再看这名属下的左平道目色阴鸷:“几时大理寺的人还要唯那位马首是瞻,你可知晓本官是你何人?”
那名下属心里一激灵,立马跪下:“请大人恕罪,下官实在难做,才不得不递到大人手上,请大人定夺,欺上之事实在不敢为,可那位,下官也不敢不收……”
人刚到大理寺,太子就有动作,传信过来软硬兼施,那小小的一张传信里措辞虽隐晦,在大理寺混了这么些年的左平道焉能不知太子爷的深意?
最可恶的是这位下属居然甘为太子跑腿,巴巴地把这信奉到他的面前,真是好大的胆!
偏他不能声张,若是为他人所知,自是会认为他左平道与太子沆瀣一气,要封了并州知府的嘴,不让他牵连太子,但是……若事发,别人不说,二皇子定不会善罢甘休。
据他所知,这并州贪腐案,本就是二皇子安排人揭发,顺势要扯出来的正是东宫那位!
难道他要替太子杀人灭口么,在自己的地盘?!
左平道实在怒极,这人就是死,也不能死在大理寺,绝对不能!
并州知府薜平,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一天,满以为投靠了太子就可以一路东风,却一朝被人举报追查,更趁太子毫无察觉下抄了他的家,搜出大量的民脂民膏,证据确凿。
他原本不想扯出太子,但人均有求生的欲望,临到死前,他只想活!
是以他在被抓后,口不择言地说出自己的靠山是太子,那些搜刮来的财物太子也有份,结果就是被人堵上了嘴,不再让他多说一个字,这代表着什么,这让他胆寒不已。
如今他穿着破烂的囚衣,昔时的一州知府狼狈入狱,家人也将沦为奴籍,薜平回想往事,不禁后悔,但从第一次拿到好处开始,便是一条不归路。
听到哐当一声,薜平抬起满是血痕的脸,看到来人,他不识得此人,但认识这人身上的官服,他居然劳动寺卿大人亲自出动了!
左平道看着被架在刑架上的薜平,在送来以前他就遭受过严刑拷打,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应该讲的也讲了,左平道暗骂一声是个烂摊子。
他一脚踢开落在地上的椅子,淡然道:“并州知府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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