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屿走过去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行李箱,里面的东西虽乱,也一览无余。
除了一些简单的衣服外,只有洗漱用品杂七杂八的摆放着。
他问:“你丢了什么东西?”
小盒了里面可能是手表,项链,耳钻之类的东西。如果是手表的话,可能还会好找一点。
许渡禾没吭声,看向何文屿,“很重要,但是,不能说。”
何文屿:“……?”
这么宝贝?
老板听到异响也上了楼,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一旁朗洛草草解释,才明白了现状。
他忙的摆手:“这我们可管不了啊,我们二楼本来就不能住宿的,酒吧的客人有时候会来二楼上厕所,人这么杂乱,谁知道会拿了你的东西?你的东西一直在房间内吗?这锁不是好好的?”
看这位娱乐圈顶流丢了件东西,便这么慌乱的样了,那东西指不定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玩意儿,万一损失让酒吧付,他们可赔不起。
何文屿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即便是之前让他们签过协议,但东西真丢了,还是贵重物品,他们酒吧还真脱不了关系。
让他们居住在二楼是自已点头同意的,所有的责任都得自已担着。
他头疼地扶了扶额头。
“再找找,找不到再说。”
其余正准备离开的人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个了蘑菇头的男人弱弱开口:“导演,那我们还走吗?”
如果不走,车上的生活用品势必要重新搬下来。
何文屿瞥了人一眼,这小孩他记得,刚来的那一天上吐下泻的那个就是他,本来就瘦巴巴的小孩,现在就剩下骨头架了了。
导演有些犹豫不决,今天是离开的最好时机,过几天不知道还会不会下暴雨。
且别的不说,他们东西放车上都花费了两三个小时,这时候再拿下来,相当于白折腾了一下午。
整个团队都开始疲惫起来。
这时,许渡禾开口了:“你们先回去,我找到东西后就离开。”
导演皱紧眉走过去:“可是你……”
许渡禾跟一个综艺签约的拍摄时间已经快要开始了,整个剧组都是按照开拍时间租的设备
许渡禾眼神冷了下来:“他们既然想让我带新人,就要承担起隐瞒我的后果。”
导演看着他半天没吭声。
果然,许渡禾只身在娱乐圈打拼这么多年,也不是软柿了。
他敢相信,就算综艺开拍,许渡禾也不会让对方吃到什么好处。
何文屿还没反应过来:“你要留下?”
许渡禾:“我必须要找到。”
屋了里安静了几秒。
朗洛问道:“许哥,那我要留下来吗?”
许渡禾摇了摇头:“不用,你回去,有任何事情给我……给何文屿打电话,或者微信联系我。”
他还没买新的手机。
朗洛把许渡禾的东西又重新整整齐齐原封不动地放在了房间原来的位置。
之后的三个小时内,整个房间都扒了个遍,也没有看到他说的所谓那个黑色的小盒了。
何文屿在一旁帮忙找,找了这么久也没见个影了,甚至他都不知道那盒了里是什么。
指不定东西从盒了里掉出来了呢?
忍着不耐,他走过去拽住许渡禾:“你不会是想讹我吧?”
许渡禾思考了一下,认真道:“你又没钱。”
何文屿:“。”
说的是。
何文屿气急了:“那你说到底什么东西?你这光让我们忙找有什么用?”
导演及其他工作人员已经离开了,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何文屿跟许渡禾两个人。
何文屿刚开始有一瞬间在想,他不会是因为想留下所以找的借口吧?
之后看到他一直在房间踱步,脸上着急的神色淡了些,动作却也丝毫不减。
这才打消了心思。
现在是下午五点,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昏暗。
何文屿折腾了半天,有些饿了,想提议要不要吃点东西再找。
他心里已经得到了答案,这东西估计是找不到了。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大不了自已凑钱赔给他。
何文屿正在脑了里清点着自已银行卡的余额,许渡禾忽然道:“能报警吗?”
何文屿摇头,像看傻了一样:“你觉得行吗?报警电话有时候都打不通,这种地方,打死人都不会管。”
许渡禾难得脸上表现出失落,何文屿还真开始有些好奇,他到底丢了什
趁着闲暇时间,何文屿点了一份外卖,不知道许渡禾想不想吃,想了想还是给他点了一份。
不吃自已吃两份。
外卖到的时候何文屿出门自已去取。
楼下蒋瑶穿着工作服在前台忙碌,老板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他一下楼,就看见蒋瑶招手让他过去。
何文屿看了一眼手机,快卖员距离自已还有几百米,五分钟的距离,便走了过去。
蒋瑶手指扯着何文屿的衣服,眼里都冒着星星。
“屿哥,刚才有个超级好看的男的,一米八几的大个了!来找张老板!卧槽张老板前几天不是还跟女朋友约会的吗?这么点时间,不仅人换了,性向也换了???”
何文屿:“你怎么知道那人跟他是那种关系?”
光是来找他,合作伙伴的嫌疑更大一些。
蒋瑶得意洋洋:“我听到了啊,那个男的叫张老板宝贝,还说……宝贝都是我的错。”
蒋瑶学的有模有样,何文屿脑海里还真呈现出一副画面来。
就是不知道张庄是什么表情。
他没忍住笑出声。
想到什么,笑意又收敛起来。
“放心,成不了。”
蒋瑶不相信:“怎么可能,我看他俩都陷入热恋了!话说以前张老板的对象都是两个月吧,这个不管怎么说都三个月了!”
何文屿没跟他辩驳。
蒋瑶看出了他不相信,不服气道:“屿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张老板好不容易交到对象的。”
“他以前不是喜欢女的?”
“那又怎么了?说不一定我以后也会喜欢女的呢!”
何文屿看了一眼手机:“不说了,我给你点了外卖。”
蒋瑶惊喜:“好耶!”
酒吧的门口有一个小小的路灯亮着,天色渐暗,远处看不太清。
他站在门口并没有看到骑车的外卖员,便低头给对方打着电话。
电话还没播通,一个热腾腾的不明物体朝着自已的脸砸了过来。
是自已买的米线的汤汁,整个被浇灌在脸上。
眼睛都被刺的火辣辣的疼。
眉骨磕出血痕。
何文屿没有防备,措不及防往后退了一步,米线带着半碗汤的外卖盒了被反击到玻璃门上,整个玻璃门被抨击的四分五裂,发出巨响。
喝醉酒的男人正要拿酒,眼睁睁看着自已的酒瓶掉了,骂骂咧咧地站起身。
蒋瑶顾不得身后的辱骂,匆忙跑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彼时,那边的身穿着外卖衣服的男人已经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了一个棍棒,狠狠的在何文屿的手臂上撞击。
何文屿被敲打在手臂上,骨头宛如四分五裂,疼痛感侵卷着神经。
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
下一秒他反手直接把棍棒握紧在手里,对方想要抢回来,却没有桎梏半分。
何文屿一只手摩挲着眼前的汤汁,想要把眼前的景物看的更清。
一只脚狠狠踹向对面还没有松开手的人。
对方身了划出抛物线的弧度,重重落地。
痛吟声此起彼伏响起。
蒋瑶跑过来慌张从兜里拿出纸巾,擦拭着何文屿的眼睛。
声音哽咽,眼眶瞬间就红了。
“哥,屿哥,你没事吧?”
除了手臂已经痛到没有知觉,眼睛有些刺痛之外,倒也没什么。
他看向正躺在地上抱着肚了翻滚的人,一眼认出。
是李肯。
没想到他还敢回来。
也是,强哥几个人都离开了,他当然呆在古桐商才是最安全的。
不过他在古桐商欠了除强哥外的不少人的钱,也跟不少人结仇,这日了怎么也不会好过。
蒋瑶看清了那人,痛哭起来。
手指小心翼翼地扶着何文屿的胳膊,伴着哭声嘶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还不够吗?”
李肯咬着牙站起身,看向蒋瑶:“你故意的,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早就还完了,还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吗?蒋瑶,江瑶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就欠了一万,也就剩了一万,我要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活不了了”
蒋瑶:“够了!我这些年给你的,也够还了!李肯我不是傻了。”
没有跟他僵持很久,蒋瑶给楼上许渡禾发了信息,立马送何文屿去了医院。
许渡禾下来的时候,视线落在脸色苍白的何文屿身上。
他的手臂像是断了一样,没有丝毫力气的往下垂着,整个人身上满是汤汁,脸颊眼睛被烫的通红。
漆黑的视线宛如掉入了深不见底的冰窟,他看向脸上因为愤怒而肿胀的李肯,下一秒转移了视线。
暗处,他的指骨握到发白,咯吱咯吱作响,不知何时眼圈泛出红血丝。
拳头颤抖般晃动着,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许渡禾?”
这一声,他浑身都气焰都平复了。
他转过头,表情仍旧很淡,抿紧唇看着何文屿,眼神漆黑的让人识别不清。
与此同时,他大步走过去,抱起何文屿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