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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雪 预言真的准吗(1 / 1)

等等……

此地荒郊野岭,只有玖茴与祉猷两个小宗门弟子,就算他逃走甚至教训两人一顿,也不会有大能站出来替他们撑腰。

想到这,他顿时恶从胆边生,召出本命剑:“小小的黄毛丫头,也敢如此嚣张。

这里可不是九天宗的地界,没人能护住你。”

“哦?”

玖茴笑眯眯问:“你想干什么?”

祉猷欲往前,玖茴轻轻扬手阻拦:“交给我来处理。”

“当然是要你把拿了我的东西,全部还回来。”

他能成为神极门掌派大弟子,靠的可不是讨好师父,而是有真本事。

“你这是想抢我东西?”

玖茴召回披帛,艳丽如火的披帛挂在她的臂间在雪风中飞舞,笑容一点点淡下来:“我也不想动手的,可你不愿意放过我们,我也没有办法。”

白奇把脑袋埋了起来,曾经被打断的那条腿,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疼。

“少说废话,我不对手无寸铁的女人动手。”

掌派弟子傲慢地冷笑:“把你的本命法器拿出来。”

把披帛在手臂上多缠绕了两圈,玖茴展颜一笑:“说了扇你就扇你,怎么能拿武器欺负人。”

话音一落,她双手掐诀,空中的飞雪忽然全部停止,掌派弟子脸上的倨傲瞬间消失,他横剑挡在丹田处:“你究竟何等修为?!”

“你猜?!”

玖茴笑眯眯地歪头,端得是天真无邪,善良无害。

可是下一瞬,凝滞的雪花皆化为利刃,气势汹汹朝掌派弟子袭去。

“破!”

掌派弟子灵气化界,艰难挡住这一击,抬头就见玖茴闪身到了他跟前,他心头大惧,她何时靠近他的,他竟然连一点气息都没感觉到。

啪!

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他的脸上,掌派弟子飞出去的瞬间,仿佛看到早已经逝去的祖母向他伸出了手。

“嘶~”

白奇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后腿:“蠢货啊蠢货,你说你招惹她干什么?”

掌派弟子狠狠摔在地上,仰面看着飘雪的天空,脑瓜子嗡嗡作响。

“还活着吧?”

玖茴缓缓走到他身边,弯腰与他四目相对,笑容温柔:“此处荒郊野岭,又无他人相助,我便是葬身此处也无人察觉。

你如此凶恶,真是吓坏了我们,我出手反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呕!”

掌派弟子撑着手勉强坐起身,呕出几大口血。

不知是不是伤到了内脏,吐出的血里竟然还夹杂着一片其他东西。

“请仙子饶命。”

掌派弟子顾不上这些,翻过身跪在了地上:“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仙子,请仙子饶命。”

“并非在下故意冒犯,只是近几日在下身体有些异样,常常控制不住身体里的灵力。”

事关性命,掌派大弟子向来懂得能屈能伸:“今日在下本是领师命拜访问星门长老,谁知突然灵台紊乱,才让飞剑失了控……”

他话音未落,见自己方才吐出来的血,竟然化作烈火燃烧起来,吓得往旁边一滚,脸色煞白。

吐血化焰,难道他的身体被什么妖魔寄生了?!

玖茴往旁边退了一步,离燃烧的焰火远了一些。

掌派弟子趁机就想爬起来逃命,空中飞扬的雪花再次化作利刃,寒气凛冽地指着他。

他顿时噗通一声跪下,动作干脆又利落,内心毫无半点挣扎。

焰火燃尽后,一片绯红的羽毛化作流光欲遁走,却被半空中的祉猷伸出两根手指夹住。

羽毛在他指尖疯狂扭动,炙热的火焰燃烧起来,企图借此让祉猷松手。

然而祉猷仿佛不知道痛一般,尽管火焰把整只手掌烤得通红,他也没有皱半点眉头。

随着最后一丝火焰燃尽,红羽最终无力挣扎,在他指尖化作一片黯淡无光的普通红色羽毛。

“手疼不疼?!”

玖茴抛下披帛把掌派弟子捆得严严实实,飞身来到祉猷面前:“这可不是普通的羽毛,你怎么能用手去拿!”

“松手它会趁机逃走。”

祉猷把羽毛放到玖茴掌心:“没关系,我体质特殊,不会感到疼。”

“就算它逃了,我也能把它追回来!”

玖茴把羽毛随手扔进纳戒,看着祉猷被烧得通红起泡的手掌,取出一瓶伤药,把药水滴在祉猷掌心:“就算真的不会感到疼,也不代表可以随便受伤。”

“世上哪有不怕受伤的人?”

玖茴等祉猷的手恢复如初后,把伤药递给他:“这瓶伤药送给你,一滴就能肉白骨,省着点用。”

瓶身还带着些许玖茴掌心的温度,祉猷握住瓶身的手一点点用力,把它牢牢拽住:“不会疼,也不会死,药会浪费。”

“早上用了饭,中午还会饿,不如别吃了?”

玖茴伸出食指,狠狠戳了几下祉猷的额头:“幸好你拜入的是咱们望舒阁,若是去了大宗门可怎么办?你不怕疼,有危险他们可能会让你第一个冲上去。

你觉得浪费药,他们就有可能克扣你的伤药。

次数多了,他们便会觉得,一切都是你理所应当的,但凡你哪次开口拒绝,就是你不懂事,不为大局着想。”

祉猷脑袋被戳得往后仰,仍老老实实任由玖茴戳来戳去。

“啧。”

玖茴看着他被戳红的额头,蜷起手指,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今天回去以后,你要好好想想,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

被绑得死死躺在地上的掌派弟子,在心中无声呐喊,有没有人管管我?再不管,我的脸都要被雪埋起来了!

“喵。”

一只猫跳到他身上,帮他拍去眼睛与口鼻间的雪花,然后坐在他脑袋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摇尾巴。

掌派弟子感动地看了它好几眼,这只猫比两个人善良温柔多了。

这个玖茴究竟是何等修为,他在她面前,竟毫无一战之力。

即便他最近几日灵台紊乱,也不该力弱至此。

“留你一条命一万灵石,你高空飚剑让我们受到惊吓需付五千灵石,还有你意图抢劫也要赔我五千灵石。”

玖茴再次回到掌派弟子身边,一把拎起他脑袋边的猫抱进怀里:“我的猫替你擦雪,收你一千灵石。

总计两万一千灵石,你若是愿意赔我,就眨眨眼。”

掌派弟子瞪大眼睛,两万多灵石?他想开口拒绝,却发现自己口不能言,不知何时被玖茴用术法禁了言。

他瞪向玖茴,你怎么不去抢!

“你不愿意?”

玖茴故作烦恼地叹气:“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嘛,看来只能挖个坑把你埋了。”

她扬手用冰雪凝结成一把剑,随手把剑扔到旁边的空地上,空地轰隆隆崩裂开,刚好形成一个埋人的深坑。

“此处荒郊野岭,又无其他人经过,你被埋在这里会不会很孤单?”

玖茴摇头:“啧啧啧,真可怜。”

掌派弟子疯狂眨眼睛,眼皮眨得抽搐不止。

“你又不想被埋了?知不知道挖坑有多累,虽然你不想用这个坑,辛苦费还是要给的。”

玖茴把白奇放下:“我天生良善,干脆给你凑个整,你赔我三万灵石便罢了,你有没有意见?”

掌派弟子心情沉重地眨了眨眼,眼里缓缓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水。

“瞧瞧仙友你,都高兴得流眼泪了。”

玖茴收回披帛,给披帛使了清洁术后,才重新挂回臂间。

她把手往掌派弟子面前一递:“给灵石吧。”

掌派弟子颤抖着手取下荷包,掏空整个荷包也只有七千多灵石,他见玖茴脸上的笑越来越淡,赶紧把束发的玉冠与腰间的玉佩都解了下来。

玖茴仍旧没有收回手。

他咬了咬牙,最后把食指上扳指取了下来,依依不舍地放到了玖茴掌心。

这是母亲逝前赠给他的,她很努力地活到了九十岁,只为了能多陪他几年,逝前把这枚扳指给了他。

“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啊……”

此刻把这枚扳指送出去,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母亲。

他是神极门高高在上的掌派大弟子,是凡人敬仰敬畏的仙长,是小宗门点头哈腰讨好的对象,他早已经忘记母亲对他唯一的期望仅仅是“好好的”

即使是生死之际,也要靠着母亲留下的扳指,祈求对方能饶自己一命。

叮。

扳指落到玖茴掌心,与他的玉冠碰触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一刻,他突然捂着眼埋进雪堆嚎啕大哭,甚至顾不得玖茴与祉猷会怎么看他。

玖茴静静看着他蜷缩在雪地里的狼狈模样,取出扳指放到掌派大弟子身边:“这枚扳指上,有亲人庇佑的福气。”

“以前被你欺负过的人,可能也是别人的心头宝,他们无力反抗,不代表他们活该被你欺压。”

玖茴后退两步:“以后再想欺负人时,就看看这枚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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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挥手填平用冰剑震出的深坑,朝还在雪地上舔爪子的白奇招手:“胖猫,走了。”

“等等。”

掌派大弟子把扳指紧紧握在手心:“我叫垣涡,今日欠你一万灵石。”

玖茴回头看他,轻笑一声:“我记下了。”

她仅仅瞥了他一眼,但垣涡却觉得,这仿佛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他。

把扳指小心翼翼戴回指尖,垣涡召回掉在雪地里的本命剑,摸了摸肿起来的半边脸,愣愣在雪地里站了很久。

回到望舒阁,白奇带着肉包去找那只叫二喵的挑嘴猫。

玖茴把红羽举到林鸱面前:“这枚羽毛,就是歪嘴刘给你的那一枚?”

“大小有点像,但我扔掉的羽毛没有这么红。”

林鸱不敢肯定。

“它在垣涡身体里吸收了几日的灵气与生机,颜色自然有些不同。”

玖茴越看越觉得这枚羽毛不普通,她扭头看祉猷:“你觉得这是什么鸟的毛?”

“传闻凤凰能浴血重生,但凤凰已经绝迹万年,我没有见过真正的凤羽。”

祉猷取来纸笔,画出曾在古籍中见过的凤羽图。

“祉猷,你竟然还会作画?”

玖茴见祉猷仅仅几笔,便画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忍不住摸了摸他的手:“你这手是怎么长的,可真灵活。”

“平日无事,就随便画几笔。”

祉猷并不是特别喜欢作画:“你看可有相似之处?”

“嗯……”

玖茴把羽毛与画对比了许久,最后把画递到林鸱面前:“你是鸟,你来看看,画上的羽毛与这红羽相似吗?”

林鸱沉默了,它挪着鸟爪往旁边躲了躲:“仙子,您与祉猷仙长能分辨人类的头发有什么差别吗?”

“人类头发细,鸟类羽毛差别这么大,能相提并论?”

玖茴摆手:“算了,你还是找白奇玩去吧。”

林鸱赶紧扑扇着翅膀飞走,屋内只剩下玖茴与祉猷,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一段记载,建木是大地通往神界的天梯,若燃建木香,其烟四散而消,是有神降。”

“嘘。”

玖茴连忙捂住祉猷的嘴:“修真界几千年无人飞升,这些仙修各个发了疯似的想要证明有什么上神大仙,你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记载。”

“什么上神历劫诅咒,都是胡言乱语。”

玖茴松开手,走到窗户边,抬头看了眼乌云翻滚,仿若要裂开般的天空:“上神德高望重,与天地齐寿,怎会如流言那般,只是来凡间历劫艰难了些,便要报复天下苍生呢?分明就是凡夫俗子对上神的不敬与嫉妒,我一星半点都不信!”

翻滚的乌云渐渐平息,雪花落在盛放的花朵上,景致格外美丽。

玖茴关上窗,扭头看祉猷:“今天这么大的雪,是不是应该吃暖锅?”

“暖锅?”

祉猷问:“是美食录里,可以煮很多食物的锅?”

“对,叫上师父与长老,还要有各位师姐师兄在一起,人多才热闹。”

玖茴拉着祉猷的袖子往外走:“走走走,为了庆祝今年的第一场雪,我们吃暖锅!”

祉猷被玖茴拉出房门,他仰头看向无尽的苍穹,雪花扑面而来。

吃暖锅的提议,得到了整个望舒阁的赞同。

尽管大家都有修为在身,并不惧怕寒冷,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雪地里架起桌子椅子,围着咕噜噜冒着热气的锅子坐下来。

傀儡们端上了肉与菜,大家夹着肉齐刷刷下锅,徒留祉猷愣愣地看着空盘子发呆。

刚才……发生了什么?

“赶紧吃。”

一片烫好的牛肉落入他的碗里,是玖茴见他可怜,特意分给他的:“知道吃暖锅的诀窍是什么吗?”

祉猷缓缓摇头。

“就是要手快!”

等傀儡端上第二盘肉,玖茴甩开膀子,先玉镜一步夹走最大的一片。

“你这个不肖之徒!”

玉镜只能抢第二片:“连师父的肉都抢?!”

“暖锅面前无师徒,当年你抢师父羊肉时亲口说的话,怎么现在就忘了?”

常长老毫不留情拆穿玉镜:“师姐你可要点脸吧。”

暖锅里的热汤沸腾翻滚,众人的筷子翻飞,祉猷终于在第三盘肉也被抢光后,领悟到吃暖锅的真谛,那就是——抢。

等第四盘肉被端上桌,他以最快的速度,夹走了整盘的肉。

众人伸出的筷子齐齐停住,几位长老用谴责的目光看向玉镜。

“掌门师姐,你怎么教的徒弟,谁教他这么抢菜的?!”

“一筷子一片肉,这是我们望舒阁的规矩,谁也不能坏了规矩!”

“孩子刚进师门几个月,不懂也正常。

刚才那几盘,人家一筷子都没动,你们怎么不闹?”

玉镜给祉猷使了一个眼神,好徒弟,你下次再这么干,师父就要被群殴了。

玖茴分走祉猷筷子上一半的肉,把肉烫进锅里。

“玖茴师妹,你不讲食德!”

早就防备玖茴小动作的落烟立刻去抢,顿时满锅的油汤四溅,就连祉猷的脸颊上,也溅上了两点油花。

等他回过神,自己筷子上已经什么都没剩下,只留下几粒刚飘下来的雪粒子。

天色渐渐暗淡,悬挂在枝头的灯笼亮起。

锅里在咕噜噜冒着泡,桌上的肉还没吃完,但谁也不想再动筷。

祉猷慢悠悠夹起烫好的肉,放进碗里裹上调好的调料,才吃进口中。

雪花纷纷扬扬,他呼出一口热气,抬头看着望舒阁众人的笑颜。

黝黑的眼眸,也被暖锅染上了点点暖意。

原来雪地的暖锅,是这样的……暖和与热闹。

“多吃点,多吃点。”

玉镜把锅里其他烫好的菜,全都夹进祉猷碗里:“吃不完就浪费了。”

玖茴揉着吃撑的肚子,同情地看了祉猷一眼,暖锅吃到最后,总要有一个人负责这些吃不下的肉与菜。

只要吃了第一次,以后就会有无数次。

祉猷这个傻孩子,没看出大家这会看他的眼神格外和蔼?

桌子旁边,猫猫狗狗鸟儿乌龟围了一圈,各自守着自己的盘子吃着烫好的肉,喵喵汪汪啾啾叫个不停。

玖茴放下筷子,溜到旁边捏起雪球。

啪嗒,一个雪球落在她的头顶,玖茴回头,没想到竟然是平日最温柔的汐沅师姐偷袭她。

她立刻还击,不一会空中就满是飞来飞去的雪球,连躲在旁边打瞌睡的乌丞相,都挨了几个大雪球。

“祉猷,祉猷!”

玖茴被砸得满身是雪,趴在雪里边笑边喊帮手:“你别吃了,快来帮忙!”

祉猷放下筷子,就要去帮玖茴,被玉镜一把拦住:“别急别急,还有两片肉。

玖茴那孩子皮实得很,几团雪砸不坏她。”

谁知祉猷跑得更快,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玖茴面前,把她从雪里拉出来,还用后背帮她挡住飞过来的雪球。

玉镜笑着摇头,自己把两片肉塞进嘴里,跟其他几位长老坐在一起,边喝茶边看小辈们打闹。

直到雪球砸在了他们几位长辈的身上,现场彻底乱作了一团。

“嗷嗷嗷啊,老子是白猫,不是白雪球,你大爷的眼瞎呀!

别扔!”

“汪汪汪呜,不要打狗!”

一场雪仗闹到大半夜,大家终于偃旗息鼓,挪着慢吞吞的步伐往自己院子走。

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玖茴与祉猷并肩走在一起,看着祉猷眉毛头发都染上了雪霜,忍不住笑出声。

祉猷不明白她笑什么,只能疑惑地看她。

“今晚开心吗?”

玖茴笑盈盈看他,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倒退着走。

祉猷一把抓住倒退着走,差点撞到树的玖茴,帮她轻轻拍去身上的雪花。

他好像有一点点不那么厌恶雪了。

九天宗上,步庭提着琉璃灯走出殿门,他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走到水潭边。

水潭结了一层薄薄的浮冰,他放下手中的灯盏,把一粒暖珠投进潭中。

冰雪化去,冻僵的鱼儿渐渐恢复活力,在水中徐徐游动起来。

“师父。”

南砜从外面大步走进来,在步庭耳边小声道:“青岚门宗主自回到宗门后,就一直闭关修炼,未见任何人。”

“神极门掌派弟子如何了?”

步庭把鱼食投入水潭:“一个时辰前镇星楼传来消息,说他今日会命丧黄泉,神极门可有消息传来?”

“没有,他平安回了宗门。”

南砜第一次怀疑镇星楼四位长老的能力:“师尊,镇星楼的四位长老,预言真的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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