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不叫还好,这一叫,吓得一旁听故事的船员们都一哆嗦,全都站起身来寻鬼。
“噗哈哈——”
齐思骆将面具摘下,指着秦翡,“你不是不害怕吗?”
“……”
秦翡恨不得一拳砸在这人脸上,又缓过神来,自己还抱着岑鹤珏的脖颈,连忙面热着松手。
鬼故事有了齐思骆这样一遭,也就差不多结束了,秦翡还心有余悸,直到大家都散场了,她才缓缓起身,步履有些飘浮。
岑鹤珏也跟着起来,本来他就比她高了一大截,瞧小姑娘颤颤巍巍起身的模样,牵起唇,俯身靠近她的耳畔,“我好怕哦,媳妇儿。”
秦翡回头看了眼他,有些觉得莫名其妙。
“你不是说要来保护我嘛?”
岑鹤珏从背后环抱住人,将下巴抵在她肩上,“你快来保护我。”
“……”
秦翡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在嘲讽我吧,小子。”
“怎么会呢。”
岑鹤珏眨了两下眼,装模作样地在她锁骨处蹭了蹭,“人家就是害怕啊。”
越往船舱里走,光线越暗,秦翡下台阶,一边挣扎,“好好走路,别老是…诶。”
刚要他别这样抱着她走,免得会摔,下一刻她就踩空了台阶往前倒。
腰肢上快速覆上一只手,她只觉身下腾空了一阵,就被人抱在怀里,稳稳落在地上。
她懵了两秒,瞧男子憋着笑,一拳砸在他胸口上,“都让你好好走路了。”
“我只是害怕嘛。”
他拳头抵在唇边,掩去深陷的唇角,继而弯下腰来,笑盈盈盯着她,“媳妇儿,你不是说好了要保护我嘛。”
“……”
秦翡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屋子里走。
岑鹤珏连忙跟上去,自然地牵住她的手,拐弯进了屋子。
秦翡正想着好好教育教育岑鹤珏,大男人别这样唧唧歪歪,结果下一秒,就听见门砰的一声被人快速关闭。
她愣了下,屋子里烛光昏暗,男人漆黑的身影被拖得颀长,他将外衫随手扔在地上,双臂撑开,就俯身压了过来。
秦翡被他堵在了门板上,极其逼仄的空间让她顿时就慌了起来。
“岑鹤珏。”
她小声唤了下他的名字。
男人牵起唇,漆黑睫翼垂落下来,柔和促狭瞳仁里满满登登都是小姑娘略显慌乱的模样,他噙着笑,视线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
“混在男人堆里很有意思?”
秦翡睁大眼,像是在反应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半晌后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她听鬼故事那阵。
“我只是过去听个故事罢了……”
她小声反驳着,鼻尖就顶上了温热的气息,他凑得很近,浓密纤长的睫翼轻轻扫荡着她的额心。
“……”
有一瞬间的慌神,她抬起眼皮,就瞧见了他鼻梁骨上那颗极小的红痣,在橙黄色烛光下透着几分勾人的危险。
她看着,也不自觉沉溺着。
“听故事也不行,你只能跟你男人一起。”
岑鹤珏用额头轻轻撞了下她的头,一双漆黑深邃的瞳子,正认真且专注地看着她。
秦翡恍恍惚惚间,总觉得这一切就像是梦境一般。
这样好看的男人,好像只会出现在画报里,可他竟然走到了她的身边,还正好爱着她。
“岑鹤珏,你再这样,我就想做些不好的事情了。”
岑鹤珏挑了下眉,“你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过程需要我参与吗?”
她抿唇,将人推到了床上,“不需要。”
“……”
“……”
烛光隐隐绰绰,落在岑鹤珏上下滚动的喉结上,瞧着越发勾人。
她俯身下去亲吻他的唇,起先还保持着镇定,可吻着吻着,二人都有些意乱情迷。
月落西斜,皎白月光照在晶莹剔透的水面,随着波浪猛烈起伏,水像是快要溢出来了,溅在了船板上,落下渍迹,刻上烙印。
秦翡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了下面。
本就狭窄的屋子里气温越发灼热滚烫,床褥像是流水似的滑落到床下,揉成了一团。
“宝宝……”
秦翡张开唇,“唔……”
岑鹤珏却俯身,捂住了她的唇,舌尖滚过她的耳廓,带着占有欲。
“这儿的隔音不好,我不想让人听见你的声音……”
月落残横,船身才勉强保持平稳,继续匀速向前。
天明。
秦翡醒来时,屋子里已经恢复了整洁,桌上摆着一碗温热的米粥,还有两碟开胃的小菜。
她爬起来瞅了眼身上的印记,心里不由骂岑鹤珏禽兽。
等用过早饭,秦翡才出了船舱,只瞧碧空如洗,今日还有一艘镶满了鲜花彩线的游船从他们船边上经过,女子欢声笑语传出游船。
紧接着秦翡就瞧一张张绣着精美花纹的手帕从花船里扔出来,柔荑在窗子边徘徊,手帕却都径直砸向高台,正正好砸在了同齐思骆对弈的岑鹤珏身上。
姑娘们的香帕砸了他满身,紧接着沾染笑意的女子柔音从花船上传来,尽数是对岑鹤珏赤裸裸的调戏。
“郎君——”
“二位是从哪里来的?要去哪里?”
“郎君年方几何呀?”
“下棋多么无趣,不如上船来同姐妹们聊聊天,逗逗趣,也好解解闷。”
“好俊俏的郎君,可有妻室?若是愿意,可来船上,与妾共度良宵。”
秦翡抬眉。
她好像还没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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