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彼丘在原地站了许久,看着李莲花轻轻揽着那名女子的肩,微笑着和方花二人说些什么。
花城主冲李莲花抱拳告辞。一声令下,府兵们齐刷刷地向后转,跟随他回花府去了。
方多病也抱拳告别,他还要回明镜司去。一大早的,就被叫到这里来,郑好说不定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李莲花随意地挥了挥手,便揽着苏小慵进去了,没有丝毫迟疑,从头至尾也不曾回头。
云彼丘心想,这可能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相见了吧。
方多病远远朝云彼丘看了一眼,还是牵着马走了过来。
“云院主,我早跟你说了,梧言庄和肖紫衿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信了吗?”方多病道。
云彼丘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如果你早告诉我,是门主住在这里,我又怎会如此冒失?”
方多病道:“你也看到了,他都戴着面具出来,可见,他是真的不想让故人认出来。主要,是不想被故人打扰。”
他特意把“打扰”这两字咬得很重。
云彼丘苦笑:“放心。我刚已经对门主承诺,此生绝不再来打扰他。”
他抬头,看向远处梧言庄那扇缓缓关上的大门,轻声道:“看到他如此,自在,舒心,我云彼丘此生了无牵挂了。我,怎还有脸面再来打扰他。”
方多病拍拍胸脯:“放心吧。他好得很。还有我们呢。”
云彼丘伸手抓住他的肩按了按,又拍了拍,连说三声好,好,好,然后,决然离去。
那十几名百川院的护卫跟在他身后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方多病的视线里。
……
李莲花和苏小慵进得门来,竟然看到笛飞声悠闲地躺在他儿子的秋千上,两条腿因为太长放不下去,搁在扶手上伸出来,一副看了一场好戏的表情。
药魔和无颜立在他身后不远处,脸上笑容也是奇奇怪怪。
李莲花叹了口气,牵着苏小慵的手,说:“夫人,一大早的,我还没睡好。我们回房去再补个觉吧。”
苏小慵没想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和她回房去补觉,不管李莲花有没有那个意思,已经不由自主往那个意思上想的苏小慵忍不住甩开他手,红着脸就往房间跑了。
李莲花有点愣住了。
其实他还真没那个意思。
可是当他看到往长廊尽头跑了一半的苏小慵突然又掉头跑回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往厨房去了时,他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那貌美如花聪明伶俐的小娇妻,一定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跑去房间正好对上了他胡说八道的那句话,显得竟是自己主动极了吧。
笛飞声看着他脸上那得意的笑容,突然觉得想看他笑话的兴致荡然无存了。
他哼了一声,从秋千上一跃而下,从李莲花身边大步走过,头也不回地往后院假山去了。
随即,从后院传来他清晰有力的命令声:“药魔,给他喝药,扎针!”
李莲花错愕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把头扭向药魔:“药魔,虽然,这本来也是每日要做的事,但从他口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带着一股子恨意?难道,我刚才不是给他解围去了吗?”
药魔不敢回答他的问题,恭恭敬敬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就往房间走:“李门主,请!”
再看无颜,早已只剩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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