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盯着云彼丘,似笑非笑:“彼丘,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你们抓金鸳盟的人那么顺利吗?你有没有想过原因,真的是因为你们团结一致尽心尽力铲除魔教?“
云彼丘愕然,难道不是吗?
李莲花淡淡地道:“你果然没有想过。”
云彼丘躬身施礼:“请门主赐教。”
李莲花道:“我早已不是你的门主,你不要再如此称呼。 你比我年长,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吧。”
云彼丘叫不出口。
李莲花也不在意,继续道:“据我所知,笛飞声是个武痴,他根本无心壮大金鸳盟,更别说一统江湖了。如果不是为了应付笛家堡和所谓的武林正派的围剿,金鸳盟也许早就解散了。 而且,现在确实也已经解散了。你们却还在执着于此事。”
云彼丘愣住了,金鸳盟真的解散了?
难怪,除了偶尔抓到一些小喽啰以外, 他们几乎不曾听说有金鸳盟稍微有分量的人物出现在江湖,好像这些人就此销声匿迹了。
这次在白云城,一举抓获了四名功夫还不错的金鸳盟余孽,已经是很出乎他意料。
李莲花仍然在说:“四顾门,紫衿和阿娩应该都不会回去了。 你们也不用再找他们,有什么事,你们四个人商量着办吧。” 说到这里,李莲花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低落。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背过身去。
他突然想到了再也回不去的肖紫衿和再也不愿意回去的乔婉娩。
“门主,你的毒真的解了吗?”云彼丘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
李莲花点点头:“如若不然,我岂能活到现在。”
云彼丘连连点头,又抹了抹泪,叹道:“感谢上苍!如此,我的罪孽也终于轻一点了。”
“只是,门主,你真的宁可待在这白云城,也不肯回四顾门了吗?”
李莲花淡淡地答道:“这里有我的家人,挚友,自然是不愿意离开。 而且,我不愿再回四顾门,很多事情,说破了看透了,就没有意思了。你不妨再想想,想当初,四顾门没有我十年,江湖没有我十年,不都好好的吗?”
云彼丘苦笑着低下了头:“终究还是不愿意再面对我和那些故人罢。”
李莲花语气突然变得冷淡起来:“彼丘,我现在很好。 我早和你说过,放过你自己吧。 我早就放下了,你为何还如此执着?四顾门早已不需要我了,我亦早已不需要四顾门。 你倒是该好好想想,你的下半辈子,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开心一点?”
云彼丘满脸讶异的神情:“做点什么让自己开心一点?我,不清楚,我也从未想过。除了铲除金鸳盟,我还要做什么? ”
李莲花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那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
……
那边花城栋和方多病凑在一起聊天,时不时朝这边张望。
他惊讶地发现,云彼丘对李莲花恭敬如斯!
虽然心中早就觉得这位李兄身份神秘,但此刻,他更是大觉惊奇。
他没有问方多病,他知道问也问不出实话,他也没必要问。
方多病啧啧地嘲笑花成栋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花成栋不好意思地说,云彼丘突然派人上门,他也来不及多想,就想着对方是十多名百川院的高手,自己带上数倍的府兵,以多欺少,总是有些胜算的。他一时竟忘了,自己亲眼见过李兄的功夫深不可测。
方多病凑到他耳边低声笑道:“人家是请你带兵来对付李兄的,你倒好,釜底抽薪,临阵脱逃。”
花成栋冲他嘘了一声,示意他噤声。
堂堂城主,如此偏私,说出去肯定是不好的。
……
李莲花已经说完话,戴上面具,转身朝梧言庄走去。
忽听身后传来云彼丘的声音:“门主,你说的挚友,就是方多病和花城主吗?”
李莲花闻言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他缓缓转身,望向云彼丘的眼神复杂莫名。
云彼丘朝他躬身深深地作了一揖:“请门主放心。此生,我绝不再踏入白云城一步。”
花成栋和方多病见到李莲花走过去,笑着朝他迎上来。
梧言庄内,缓缓走出来一名绿衣女子,皮肤白皙,蛾眉轻敛,眼眸如星,顾盼生辉。她朝李莲花这边看了一眼,便停下了脚步,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李莲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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