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降大祸,户部尚书竟全然不顾形象,从椅子上狼狈滚落,疾步爬到帝王跟前,涕泗横流道:“请陛下收回成命,臣,臣今日尚需安排北城军饷之事,着实无暇陪伴陛下的爱妃。”
晟景琛面色冷峻,眼神阴翳,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说道:“哦,无暇,朕倒是觉得今日朴爱卿闲得慌,竟将押口的赔率从五提到了一百,你这是要将朕的国库掏空吗?”
一旁的小以宁被这句话彻底砸懵,她应该早早想到的,能在此处开押口的怎会是普通人,没想到竟是皇上率众押注,何其嚣张,何其丧心病狂……
小以宁肉眼可见的沮丧起来。
这钱怕是要不得啦……
富婆梦也彻底破碎啦……
果然脚踏实地挣钱才是正途……
不过她舅爷爷为了挣钱,涉及真广。
她又抬眸瞧着这新出炉的君臣修罗场,顿时觉得她不应该在此处影响舅爷爷发挥,她连忙挪到他脚边,继续看戏。
此刻户部尚书内心已经慌乱一片,连忙解释道“陛下,这兖州大旱,要赈灾银子,这陈将军又提前两个月要军饷,国库去了大半,臣便想着赔率调一下,引得人下注,好填补一些。”
“哦,这么说来,朕倒是错怪你了。为了点三瓜两枣,费尽心思。”晟景琛笑得更深,他抬眸瞥向裴大福“裴大福,你告诉此人,他让朕的国库赔了多少银子。”
此事,裴大福还真不知晓,得幸,虞可还在他身边,晓得一些数额,她连忙悄声提醒。
裴大福也是反应极快的回道“朴尚书,今日最低要赔31万两。”
这个数额一出,户部尚书的脸色霎时变白,竟当场晕了过去。
其他官员也被这个数额砸懵,在下头面面相觑,脸上也出现了惊慌之色。
一下出现31万两的亏空,谁都担不起。
晟景琛散发着低气压,继续冷冷道“朕最恨自作聪明之人,来人,将此人押下去杖责五十。”
等人被悄无声息的拖下去,一旁的谢相立马上前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将押口的赔率改回,并将这三十多万两的得者找出来。”
“谢相想如何,让朕当失信之君?”晟景琛笑的玩味,他垂眸看向小娃,眼角便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
只见她不知何时极其享受的靠到了白虎身上,感受他的眼神,还对他露出事不关己的憨笑。
“此事万万不可,陛下,若是失信怕是要让天下人耻笑。”刘洋也连忙走出来告诫。“既然办了押口,自然要承担其风险,做天下表率。”
这时,又有一名官员跳出“你可晓得三十一万两,能干多少实事,能造福多少百姓,你就知道耍嘴皮子,你晓得什么?”
接着小以宁就见识到了大型吵架现场,因着户部尚书搞出重大纰漏,刘洋开启舌战群雄模式,连晕倒的大臣,也奇迹般的醒了过来,加入了争吵之中,甚至还有人因着新仇旧恨,如泼妇骂街般扯起了衣服。
场面相当混乱,直让她看傻了眼。
又是一个联合国大会照进现实,是小以宁特别长见识的一天。
裴大福此时也绕过吵架现场,带着惊慌失措的虞可,来到帝王身边,轻声问道“陛下,您是如何看的?”
虽说龙舟竞渡未归,但明眼人早已瞧出这次民间队伍必胜无疑,这账还是得算算。
晟景琛头痛的揉揉眉心,将条子抛给裴大福“晴姐儿一人便得了20万两,你将其余几人找到,带到朕面前来。”
下一刻又有一张条子递到裴大福面前。
虞可白着脸道“裴公公,我这有一万两。”
晟景琛这才发现此处还有一个孩子,他抬眸看向此人。
裴大福连忙介绍道:“陛下,此女乃是南平首富虞富贵的长女虞可,如今孤身一人留在燕京,她也在皇家女学读书。”
三十万的粮草足以让晟景琛对这个商人之女展露几分和善之色。
晟景琛了然的点头,随口道“你在此处与晴姐儿玩吧,等下人到齐了,朕再将钱支给你们。”
支?
钱还能拿?
小以宁立马来了精神,从白虎上支起身子,抱着晟景琛的大腿“舅爷爷,你真的要给晴姐儿如此多的银子?”
“人不可无信。”晟景琛无奈回了一句,他斜睨着小娃,又继续道“不过这要等几个月后,如今……如今舅爷爷国库吃紧,实在拨不出二十万两给你,等下舅爷爷给你写欠条。”
小以宁听罢,也反应极快的露出甜甜的笑容,她奶声奶气道“那舅爷爷给晴姐儿欠条,晴姐儿会叫娘把这个当传家宝藏起来。”
此言一出,晟景琛紧皱的眉头总算松了些,他欣慰的瞧着小娃,这小甥孙果真是处处合他心意,他也没算白疼。
他感动的想抱起小娃,小娃此刻却松了手,扑向一旁的白虎,并用脑袋使劲拱了拱它的腹部。
晟景琛:……,果然是个可人的孩子,做什么都比二儿顺眼。
小以宁:呜呜呜,我的二十万两没啦,呜呜呜……
粗大腿+命>钱
小以宁向来会选,选粗大腿可是能持续爆金币哒!
她林以宁一直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女子。
一旁的虞可见帝王露出笑意,也大着胆子跪到他面前道“陛下,民女能否用这一万两换您一幅字,我爹生辰要到了,我想送于他。 ”
“哦?你想让朕写什么?”晟景琛笑容不变的问道。
“多多挣钱。”虞可不好意思道。
晟景琛无不可的点头“朕等下会写于你,你去陪朕的爱妃玩吧!”
爱妃?
虞可眼睛一亮,没想到见了皇上,还能陪皇上的妃嫔,这钱果然花的太值了。
她连忙环顾四周,寻了一圈也见没一个女子,心中顿时疑惑不已,她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皇上,敢问爱妃在哪儿?”
正在欣赏大臣吵架的晟景琛,斜睨她一眼,随意道“晴姐儿不是在陪着它玩吗?”
虞可:……
她僵着脑袋回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以宁已经趴到了老虎身上,手里还举着许久未见的奶娘。
“你瞧,我就是喝着它的奶长大的。”
“我姥爷见她要走了,就把皮扒了下来。”
“你公的,母的,你会生小宝宝吗?”
“……”
小娃的喋喋不休,让白虎不耐烦的吼了两声,最后迫于御兽人与帝王的淫威,憋屈的垂下高傲的头颅,任她“欺负”。
虞可:这钱确实花的值……啥都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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