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不知道,姑娘拿着玉玺出现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哪个环节听漏喽!吓死我了。”乌苏道捏着小手绢拍拍胸,“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白暖暖:“?”
“这次行动能及时应对,多亏了乌大人。”林无相行礼。
“哪里哪里,”乌苏道正色回礼,“还请林大人按照约定,事成后放我归隐山林才是。”
毕竟他为了传消息,也是拼了老命的。
嚯,还是位不求名利的高人?
这么想着白暖暖就这么问了。
“噗哈哈哈,白姑娘可真是性情中人,”朱祁锦失笑。
林无相解释:“事成后殿下要赏乌大人千金,以及上千亩良田水田,再归隐山林。”
白暖暖:“!”
白暖暖眼睛都绿了,林无相在旁边也不畏畏缩缩了。
看着朱祁锦跟看财神爷似的,“殿下,那我呢那我呢?虽然不知道殿下的计策,但我也是救夫心切才出此下策,结果还是好的呀!”
封赏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就是看了眼林无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朱祁锦也不敢吭声,给了白暖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下一刻腾空而起。
白暖暖惊呼:“林无相你放我下来!殿下还没说恩赏呢,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赵思衡!我错了相公,相公求你放我下来……”
林无相与朱祁锦打了声招呼,留下松竹,扛着白暖暖就往外走。
要给自家小夫人好好立立规矩。
重振夫纲。
让夫人长长记性,知道哄骗他的后果。
“松竹救我!殿下救命!乌大人你劝劝他!药老——”
药老被詹长明抓去给陛下就诊了,呜呜呜谁来救救她QAQ.
乌苏道望天,朱祁锦望地,松竹研究剑上的花纹,没有一个上前帮忙,也没有一个敢上前规劝的。
小两口床头吵床尾和,没事哒,没事哒~
三人一脸慈爱看着白暖暖远去,松竹还笑着挥了挥手。
看得白暖暖心凉凉的。
早知道你们都是商量好的,她还担心个屁啊!
朱祁铎输了真是半点儿不冤,东宫都快被林无相渗透成筛子了,座下第一谋士是朱祁锦的人,动手的训练营西大营中也有朱祁锦的人。
朱祁铎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好大哥视线里,这还争个屁啊,躺平等死算了。
白暖暖吐槽完朱祁铎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低头看了看身下的银甲胄,结实的臂膀,林无相的手圈在自己的腰上,铁箍着似的让她动弹不得。
呜呜呜,救命——
将白暖暖塞进了马车里,林无相自己也钻了进去。
“相公我错了。”
“我不应该擅自行动,我不应该出尔反尔,说会乖乖在家中等你还迷晕侍卫偷跑出来,我不应该好奇跑到皇宫凑热闹。”
她抱着林无相的手臂,还不等他开口,噼里啪啦先说了一堆。
主动认错总比林无相翻账来的好,起码自己认错的态度摆出来,他不会太生气。
而白暖暖还是低估林无相这次的怒火,他只是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她。
她有些头皮发麻,不敢直视林无相的眼睛。
这次好像真的玩大了。
他上马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错也认了,话也说了,他还是不说话。
白暖暖有点儿害怕又有点儿委屈。
害怕林无相不理她,委屈自己明明是担心他的安危才会偷偷溜出府的。
她还不理他。
白暖暖小嘴一瘪,眼睛圆溜溜的,一滴一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滚了出来。
不出声也不看着林无相了,低着头小声吸气,眼泪直直滴落在马车里的垫子上,映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水洼。
她打心底没觉得自己做错。
“暖暖,”他妥协地叹了口气,将她脸上的泪痕用拇指拭去,“你知道——当我知道那个小兵是你的时候我有多担心,我多怕你有危险,多怕赶不到你的身边,多怕自己护不住你。”
他不想再一次失去身边的人。
他承受不住。
“我也害怕,”白暖暖扑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我自从失去记忆后第一眼睁眼看见的就是你,喜欢的也是你,在乎的也是你。哪怕乌苏道是我们的人,宫变如此凶险,行将踏错你出了事,我怎么办?”
一想到那种可能,就止不住地身体发抖。
林无相所担心的,她又何尝不是?
这凝重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下了马车,林无相卸了甲胄一路抱着暖暖回去,路上侍从侍女都绕道走,不敢往他面前凑。
那神情实在是太吓人了。
犹如幽深不可见底的深渊,静静盘踞在那儿,虽然安静但无时无刻不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幽静又充斥着嗜人的恐怖,给人无比的压抑,与之前温和言笑晏晏的模样大不相同。
更有甚者说是殿下不行了,林大人这才心情不好,准备带着夫人收拾细软跑路了。
宫中、上京如今一片兵荒马乱,消息传递比较缓慢,这就导致他们还不知道二皇子宫变已经束手就擒,胜利的是大皇子。
处于惶惶不安的恐慌气氛中。
尚在自己跟自己怄气的林无相自然也没有闲情跟他们解释,抱着白暖暖回了院子,关门落锁。
他轻巧地将她安置在床上,亲了亲她的发顶。
“我去准备热水,换洗一下衣裳。”
也没有做什么,两人洗完之后同榻而眠。
白暖暖很有骨气的贴着墙睡睡在里侧,林无相睡在外侧,心中暗暗发誓绝不低头。
结果睡着后没过半刻钟,咕涌咕涌就往林无相怀里钻。
嫌被子太过厚重碍事,猛地一掀,穿着白色的里衣就地一滚,就自发地滚进他的怀里。
头压在林无相的一只手上,另一只手也没让他闲着,往腰上一放,脚贴着他的小腿,寻了个舒服地位置就和周公开大会去了。
大会名《蛐蛐现林无相·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双标二三事》
甚至开心地打起小呼噜,哼哼两声。
本就浅眠的林无相睁眼看着,暖暖靠近的时候裹着被子跟个蚕宝宝似的,小脸红红,鼻尖也红红的可爱模样。
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喟叹一声。
此刻才完完全全感受到她的存在,是鲜活的。
不是如同那滑腻湿冷没有弹性的冰冷肌肤,绵软温暖的触感告诉他,她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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