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蕊儿自从知道自家殿下的计划后,每一天都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抢了本该是二皇子妃的活,向朱祁铎毛遂自荐能办好这差事。
伏低做小这么久,也该让她扬眉吐气一番了。
这不向皇后要了人,提着霍雨欣去了偏殿,准备好好磋磨一番。
她看霍雨欣不爽已经很久了。
明明是小门户之女,攀上了大皇子做了大皇子妃,自己明明是太子侧妃,是赵氏长女,居然还要向她行礼。
看着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妃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无比的快意。
白暖暖直接踹门而入,“看来我来的真是不凑巧呢。”
赵蕊儿一惊,看向来人。
“白暖暖?”
“呦~侧妃娘娘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好生荣幸。”
“你怎么进的宫?如今宫廷内外层层封锁你是如何进来的!”赵蕊儿看着她手中的匕首有些惊慌,躲在侍从婢女的身后。
上次一人打了她十几位下人的场面历历在目。
那打她不得跟玩儿似的。
直面白暖暖的丫鬟咽了咽口水,同一批下人同一个人,除了多出来的四个带刀侍卫。
“抓住她,你们给我抓住她。”赵蕊儿指着她大喊。
看着侍卫五大三粗的模样又有了自信,来了也好,正好一起清算。
这四个可是她从皇后娘娘那要来的御前侍卫,她就不信白暖暖还能逃了去。
事实证明,确实可以。
人倒是没逃,四根银针,全都倒地了。
针上抹了迷药,扎到肉里就行了。
不过五步的距离,无论怎么扔都能扔中了。
白暖暖扶起大皇子妃,安抚道:“王妃稍安勿躁,林无相已经集结军队在来的路上了。”
霍雨欣喜极而泣:“那就好那就好。”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殿下了。
“白暖暖,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区区丫鬟还敢以下犯上。”赵蕊儿从丫鬟身后探出身来,色厉内荏地大声呵斥。
白暖暖左手拿匕首,右手倒茶,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走太久路,口渴了。
“我今日心情不好,想揍人,给你们五息的时间,不想挨揍的自己出去。”
“五。”
“四。”
“我看你们谁敢!”赵蕊儿死死抓着自家大丫鬟的手,恐吓道:“你们敢跑,等殿下事成之后,全部杖毙。”
白暖暖不数数了,嗤笑一声:“这么厉害,你倒是从丫鬟身后出来。”
反手转了一圈,匕首直接插在了茶桌上。
干脆利落地模样看得下人心凉凉的。
“上,你们都上啊!”
“抓住的人我重重有赏。”
威胁在前,赏赐在后,几个下人硬着头皮上前,想要捉住白暖暖。
白暖暖抓起凳子就是砸。
以暴制暴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咱不缺的就是力气。
那暴力美女的模样看得霍雨欣眼角直抽抽,心道林大人的夫人可真是个妙人。
白暖暖砸人跟砸瓜似的,桌椅拎起来就往脑袋上开瓢,站着的除了赵蕊儿无一幸免。
“你,你要干什么。”赵蕊儿想逃,但是白暖暖堵着门,手中还拎着鲜血淋漓的板凳,她有些害怕。
白暖暖扔掉椅子,拍了拍手,笑得一脸和善。
“没什么,就是想向赵侧妃打听打听些事儿。”
……
“父皇,儿臣给您叫来了御医,您还是出来让御医给您看看吧。”朱祁铎诚恳提议。
詹长明、朱祁锦护卫着皇帝杀出了养心殿,养心殿外是将他们团团围堵的士兵,以及等着朱祁铎下令的弓箭手。
拼死厮杀,冒死将陛下送出也不是不可能。
偏偏朱瞻坍在这时候呕了血,血中发黑,明显是中了毒。
“朱祁铎你下了毒!”朱祁锦眼睛都气红了,满眼失望。
“好大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是我下的毒吗?”朱祁铎两手一摊,对着角落里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大臣们询问:“你们有看见本殿下毒吗?”
大臣们个个跟鹌鹑似的一言不发,刚刚指着朱祁铎鼻子骂的文臣,板板整整躺在地上,估计已经在奈何桥上领孟婆汤了。
见无人应答,朱祁铎转头看向自己的好大哥。
“本殿都没有在养心殿议事,大哥你这是倒打一耙。你怎么不说是你给父皇下毒呢?”朱祁铎眉目带笑陡然变得凌厉,“本殿传召了御医,朱祁锦你不让陛下医治是何居心,你想杀父是吗!”
在药物的作用下,朱瞻坍的意识浑浑噩噩,如今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詹长明身上带了万毒解,服用了也没有效果。
朱祁铎好整以暇的看着,看着他的好大哥是如何抉择的。
圣旨已经拟好,只要交代出玉玺被藏在何处,他就会救治皇帝。
“我的好大哥,你是选择玉玺呢?还是选择父皇呢?”
朱祁锦沉默不语,交或者不交,都得死。
以朱祁铎瑕眦必报的性格,根本不会容忍他活着走出宫门。
“既然如此,来人,请孙贵妃前来。”他的耐心逐渐告罄,准备快刀斩乱麻,不演这父慈子孝的无聊戏码。
朱祁锦要演好儿子就让他自己演去吧。
“不用,本宫来了。”
踏过尸海,在林无相的搀扶下,一步步走来。
他的身体顿了顿,然后他缓缓地转过了身,双目已经充血而变得异常狠厉吓人,他一字一顿道:“赵思衡。”
林无相和煦一笑:“殿下,许久不见,您真是一如既往的蠢笨。”
“带上来。”林无相下令。
头戴凤冠,一身锦绣华服的中年女子被半挟持着拖了上来。
“铎儿救我,铎儿救我!铎儿……”
钱皇后脖子上左右各架了一柄刀,稍动一下,立刻人头落地。
“铎儿……”
“母后!”
“赵思衡你竟敢。”朱祁铎倏地站起,弓箭手全都对准了林无相,“放了我母后。”
孙贵妃率先出声:“想放皇后,先放了陛下。”
一边是唾手可得的皇位,一边是爱他护他的母妃。
这抉择艰难,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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