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是侧妃,不是妾!”
“什么侧妃!妾就是妾,叫的再好听,也是妾!本姑娘,不稀罕!”
面对来来往往看热闹的百姓和宾客,祁慕自认已经低声下气的祈求了,却依旧被无情的嘲讽拒绝,面子也有些挂不住。
“沈清月,我对你的真心,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名分重要?”
名声也好,男人也罢,清月从来看的都不重。她只在乎真正疼惜自己的人。
“既然是真心。你还守着前人的诺言做什么?”
“祁慕,我告诉你,今日你就是把刀架在本姑娘脖子上,我也不嫁。”
自从册封鸿王手握权势之后,祁慕身上的锐气,慢慢显露出来,不再像以往那般隐忍藏锋。
他想要继续被一众官员捧着,就不能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顿时间,愧疚和祈求变成怒火,气焰也跟着上涨。
“沈清月,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虽是侧妃,但我说了,能给你的,我都会尽力给你!”
清月满不在乎的讥讽。
“多谢王爷提点,鸿王府的门第,我不敢高攀!”
人群中的九王爷,饶有趣味的看着小女人撒泼,心中一阵窃喜。
这小狐狸还是那般张牙舞爪,寸步不让,祁慕这条大尾巴狼,终于要把这貌美的未婚妻,给作没了!
“呵,不高攀我,你想高攀谁呢?”
“试问放眼整个京城,谁家贵公子愿意娶你做正妻?”
清月撩了撩额前飞舞的发丝,妩媚一笑。“那就不劳背信弃诺的鸿王费心了。本姑娘仙姿玉貌,艳冠群芳,自然不愁嫁的!”
“王爷若是嫉妒我未来夫君的艳福,待我成亲时,可以前来喝杯喜酒,聊以慰藉!”
祁慕气的想吐血,这女人有多美,身子有多香,他不是不知道。
当年心如止水地过了四年,第一次见到她时,也是被其美貌给惊艳的。
“你不嫁我,口口声声说要嫁于旁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另攀高枝?”
“小郡王?九皇子?还是那位与你牵扯不清的九王爷?”
清月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这些人影,但是为了不输阵,便壮着胆子叫嚣。
“呦!原来鸿王也知道小女很受欢迎呀!”
“你不说,我都忘了!前些日子,九王爷还说,要娶我呢!那时我眼瞎,错把珍珠当鱼目,拒了人家,现在想想,真是可惜呀!”
人群中的祁宴,气的脸色铁青。
这死女人,真会上杆子往上爬,把自己当垫脚石也就算了,还要比作鱼目,真当自己是大街上任挑任选的大白菜吗?那么低贱?
祁慕平生最讨厌的人就是祁宴。所以话中也带着三分尖锐。
“你现在后悔也不迟,你且看看,你倒贴过去,那位九王爷,会不会娶你!”
清月本也就说说而已,但被祁慕这么一激,成千双眼睛都看着。被撕下的脸面,架在烈火上灼烧,咬牙决定要争一口气。
“看就看,谁怕谁啊!”
“九月,你替我跑一趟九王府,告诉王爷,我愿意嫁他,要他现在就过来娶我!”
九月犹豫着,觉得七小姐这海口夸得有有些大,快收不住场了。
“小姐,此事仓促,小的也不知九王爷在不在府上。就算您要另嫁,是否也该等过些时日,先把礼程走一走!”
清月知道,九月这是在替自己搭台阶。可对上祁慕那戏谑的笑意,又按捺不住傲气。
“叫你去你就去!他若不愿,我再另寻一个郎君就是了!”
人群中的祁宴,听着百般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物件,被人挑挑拣拣。
“魏七小姐,是谁给你的勇气,觉得孤愿意娶你?”
“那日所言,不过是玩笑话罢了,你何必当真?孤乃堂堂九王爷,岂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清月怎么也想不到,祁宴竟然就在人群中。
这脸被踩的,火辣辣的疼。
从没有一刻,像如此这般憋屈耻辱过!眼眶蓄满泪水,却强忍着不落下来。
“你当真不愿意娶我?”
祁宴嘴角的笑意,比祁慕更刺眼。且说的话,更伤人。
“不愿!”
“不过你若是愿意当孤的暖床丫头,孤倒可以考虑考虑,收了你!”
此话一出,星辰就知道。王爷的美梦,怕是要碎了。
从今往后,王爷的追妻路漫漫,他就是跪地乞求,七小姐怕是也不会再回头。
为了王爷的人生大事,只能豁出去替他搏一把。
“七小姐,你别听王爷胡说!王爷在同你置气呢,你知道的,他就是嘴硬,好面子!”
“他,他,他——心里是有你的!”
清月等着祁宴回答,哪怕此刻,他稍稍点头,为了挽回被祁慕辜负的尊严,她也是愿意嫁的。
偏偏祁宴也是傲性子,等着她先低头。
“混账!谁让你多嘴了!谁心里有她了!让你乱说,回去自己领板子!”
“哈哈哈哈!”一阵凄切的笑声传来,清月将泪水逼回眼眶。
倨傲地看着祁宴,轻视、傲慢、不屑,真的仿佛在看个物件一般,且还是看不上的那种。
“王爷是吧?你们一个个身份尊贵,唯我低贱!所以欺我,辱我!呵,没关系,我受着。”
“但你们两给我听好了,从今日起,我——沈清月,正式入娼门。宁当青楼女,不做王府妾。”
“你们且看看,京中到底有多少男人,愿意做我的裙下臣,又有多少人,愿意挤破脑袋,想当我的入幕之宾!”
轰隆——
娼妓二字,如同一把钢刀,将祁慕和祁宴两人的心,分别劈开两半。
“沈清月,你敢!”
“哈哈哈,有什么不敢的,我从小在青楼长大,我天生就是妓子。早在第一次见我时,你不就说过,妓子就该去妓院待着!”
“如今,我谨遵王爷旨意!今晚,奴家就挂牌万花楼!”
祁宴气到浑身血脉逆行。
这女人,怎就如此会扼人命脉,她轻飘飘的一句妓子,就能死死掐住人的喉咙,让人无法呼吸。
“不许去!孤,娶你就是了!”
“哈哈哈!娶我?”清月再次笑的妩媚而勾魂。“本姑娘,不嫁!”
“明明可以日日尝新君,我又何必死守着一个儿郎呢?多乏味!”
“金,银,权,势,我要的,总有一天,我会一一得到!”
说完,清月妖魅的朝众人摆手。
“各位爷,你们可听好了,今日,本姑娘自愿入娼门。公开定价,一曲千金,一舞三千金。想要当本姑娘的入幕之宾,拿命来换!”
“要么,替本姑娘杀人!要么,替本姑娘救人!本姑娘伺候人的功夫,可是在花楼学了十几年。诸位,各凭本事夺予。”
哇——
现场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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