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气的想杀人,却又被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更可恶的是,现场所有人没有一个站出来替她说句公道话。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沈清月说的对。
虽然这讨债的手段,有些残忍。但至少光明磊落,颇有忠肝义胆的侠女风范。
于是,在恶毒的评判之后,对她又新添了看法,侠义。
周氏又气又痛,还被一众贵妇男宾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恨不得昏死过去。
偏偏沈清月这小贱人还不放过她。
不知跑去哪个房里,摸出两副纸笔过来,一份递给魏青,一份递给自己。
还高高在上的说。
“魏国公,周氏。你们可听好了。今日,你们二位同我彻底了断。”
“周氏。你若同意我刚才所言,就在这纸上写下,恩怨两清,并签字。”
“魏国公,你若不认我这女儿,就在这纸上写下,断绝关系,并签字。”
“从今往后。咱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要有任何牵扯。”
“我,怕麻烦,也不想花费任何时间与你们去衙门断官司。”
这般绝情果断的行事,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位七小姐,真是清新脱俗。绝非凡类。
周氏是为了儿女的名声,被迫签字的,因为她派人打断沈盈盈一条腿乃事实。
魏青是碍于面子,进退两难,无奈签字的。只是一旦真与这逆女断绝关系,难免背上忘恩负义、狠心无情的恶名。
清月甩了甩两张纸,很满意的揣进怀里。手持利剑,潇洒地径直往外走。
魏知璋紧跟其后。
“小七,你要去哪?”
清月大声回答。
“了断了娘亲的恩怨,现在去替我自己讨债,找鸿王那王八蛋算账,三哥。你别跟着了!替我看好那些聘礼,有用!”
魏知璋就知道如此,也知道劝不住,只好嘱咐她。
“你见好就收,可别闹大了。毕竟相识一场,别做的太过分!”
“放心!三哥,我是个有分寸的人。”
魏知璋一点儿也不放心。她所说的分寸,怕是会把鸿王府给掀了。
清月没想到,魏知微竟然也跟了出来,还说了句令人想不到的话。
“七妹妹。日后若遇到难处,可给四哥传信。我虽没什么能耐,但也会尽心的。”
吴书语此刻看着魏知微,觉得他光芒万丈,庆幸自己真是找对了人。
别的不说,起码心肠是热的,不是冷心冷情的忘恩负义之辈。
“好!四哥,今后我若得势,定不忘你今日的不弃之恩!”
“还有!你与四嫂成亲时,别忘了请我喝一杯喜酒。虽然不入府,但遥遥举杯,亦是祝福!”
清月与二位哥哥挥手告别后,纵马直奔鸿王府。
魏知璋依旧在后面大叫。
“等等,小七,你把九月带上。他轻功好,若有事,及时让他回来报信!”
魏国公府所发生的一切,被隐藏在房顶的星辰,绘声绘色的描述给独自纵酒的主子听。
“王爷!您别喝了,七小姐与那鸿王的亲事,要黄了!您不去看看好戏么?”
“不去!她黄了就黄了,关孤什么事!”
九王爷的嘴硬,星辰最是了解,他也不再多劝,故意诱惑道。
“您真不去啊?那属下就自己去了!等回来后再讲给您听!”
讲的哪有亲眼看到的生动,这样好的事情,祁宴怎能忍得住?
“等等!找一套寻常衣服过来,本王跟你一起去!”
星辰就知道,自家王爷不仅嘴硬,还爱面子。怎么可能以王爷的身份,去看自己喜欢女人的笑话。
跑至朱雀巷,清月与刚好出门的鸿世子不期而遇。热闹非凡的锣鼓声,响彻整条大街。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也因为清月的到来而停步。
“月儿?你怎么过来了?”
“别这么叫我!恶心!”清月二话不说,一阵狂刀就把喜轿劈了个稀巴烂。
为了便于讨债。她特意先跑去铁铺,买了一把锋利的大刀过来。
毕竟万秦教的就是刀法。为了隐藏实力,这小半年来,她把刀换成了软剑。
这会儿只想快意恩仇,自然得用最趁手的武器。
且大刀,砍起来可比那短剑霸气。
祁慕看这架势就知道,名分之事,八成是知晓了。所以她才这般气急败坏。
“月儿,你别闹。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有什么事,好好说!”
“若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你说,我改!我向你认错,好不好?”
清月毁轿之余,又踹了他一脚。
“呸!谁要跟你成亲啊!无耻小人!”
“你当我是舒家小姐,愿意伏低做小,与人共侍一夫?”
闻言,祁慕心口一震,彻底慌了。
没想到她连娶舒明心之事都知道了,难怪这般愤怒。
这下要如何解释?她性子这般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哄好的。
“月儿,你听我解释!眼下的一切都出于万般无奈,我有苦衷的!”
不论什么解释,欺骗就是欺骗,辜负就是辜负,虚伪就是虚伪。
即便他狡辩成一朵花,清月也一个字都不想听。
“闭嘴!”
“别把曾经呼唤舒明月的称呼,用在我身上。恶心!”
祁慕的心,如坠冰窖。
起初他唤月儿是有这样的意思。可后来,他已经彻底明白。
舒明月是舒明月。沈清月是沈清月。
他所叫的每一句月儿,都是发自肺腑的喜欢,没有半点亵渎之心。
只怪他们二人的名字,都有一个月字,纯属巧合了。
可这要怎样解释?
怎样解释都是苍白!
祁慕双眼通红,几乎要落泪,双手颤抖着,想要拉住清月,却被她无情的甩开。
“月儿,你别生气好不好?你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好,我是真心爱慕你,也是真心求娶你的!”
清月红着眼质问,
“既然是求娶,为何我的聘礼没有聘雁?”
“为何我的喜服不是正红凤冠霞帔?”
“为何我迎接我的不是八抬大轿,而是六抬?”
“为何不能让我堂堂正正的走大门,与你拜天地?”
祁慕心口一窒,低声哄求。
“月儿,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府上的中馈,钱财,家产,什么都是你的!”
清月更怒,“既然什么都可以给我?为什么不给我名分?”
祁慕神光落寞。
“因为我曾答应过一个人,今生除了她,谁都不能为正妻?”
清月倩笑嫣然。
“呵!好巧啊!我也曾答应过一个人,今生只做正头娘子,永不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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