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平音处理完山洞的事情,想着回来向裴朝歌复命。
路过海边时发现一艘船只,歪歪斜斜的停在岸边,一看便是搁浅了。
他大着胆子上前,隐约看见似乎有人影闪过。
裴平音不知道对方是谁,来干什么的,只能连忙跑回来告知裴朝歌。
“怎么会有船只?”
“来的是什么人啊?”
“来南华南华岛做什么?”
族人们十分惊讶,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裴朝歌蹙眉沉思,南华岛地处偏僻,属于大晟人都没几个知道的存在。
除了本地人,有事情不得不去岳南,例如林老汉去送货,几乎没有人来。
即便有船只来往,也是在固定的港口,怎么会在后山附近的海岸?
“难道是倭寇?”
忽然有族人惊呼出声,刚到南华岛遇到倭寇的场景,太骇人了。
“真没准!之前族长带人剿灭了他们,或许倭寇同伙来报复了!”
另一个族人高声道,满脸惊惧。
“这可怎么办?”
众人越想越可能,正常人谁没事来南华岛,还是在无人的海滩登陆。
瞬间族人们面色惊恐,如惊弓之鸟,极度不安。
他们可是见过杀人不眨眼的倭寇,有多可怕。
而且武力值很高,衙役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族人们刚刚经历了飓风,现在一无所有,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肃静!”
裴朝歌不悦的蹙眉,神色严肃,高声道。
“目前情况不明,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族人们瞬间安静了不少,可惊慌的眼神出卖了他们。
裴朝歌问道:“可看清楚是什么样的船只?有多少人人?相貌如何?”
裴平音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仔细思索。
“船只就是普通的中型船只,我只看到人影,具体数量和样貌都没看清楚。”
裴朝歌点点头:“裴琮,带族人上山躲避,没有我的召唤,不要回来。”
后山很大,有不少山洞或者巨大岩石能够躲避。
族人们对山里很了解,万一有危险,绝对比倭寇跑的快。
“好的,姑姑”裴琮神情郑重,眼神十分认真。
裴朝歌再次将族人交给他,是对他的信任。
他立刻组织族人上山躲避。
大家也知道耽误不得,乖乖的跟着离开。
“柳欣彤,去通知林老汉,让村民也注意。”
柳欣彤神色凝重,颔首离开。
裴平昌为首的十几个族人没有离开,他们神色深沉,但眼神坚定。
“族长,是要去查看情况吗?”
裴平昌代表众人问道。
裴朝歌颔首:“没错。”
“我们愿意一同前往。”
裴朝歌见这十几个人,是当时一起抗击倭寇的年轻人,都有武学功底在身。
“可能会很危险。”
她本想独自前往,此时没有像样的武器,更没有当时的火药。
“我们不怕。”
裴英红站出来,身姿挺拔,面色镇定从容。
裴朝歌记得她,棍法和剑法都很出色,很有她当年的风范。
“好,注意安全。”
裴朝歌很高兴,裴家的年轻人在关键时刻,愿意再次挺身而出。
“妹妹,我也去。”裴承宗不知何时靠近。
“……”
裴朝歌有些无奈,这人能不添乱吗?
“哥哥,你没有学过武,万一一会有危险……”
裴朝歌耐心劝说道,还没说完,被裴承宗打断。
“我会一点倭寇的语言,没准能沟通。”裴承宗一脸认真道。
“……”
“哥哥,你也看过倭寇杀人不眨眼的样子,他们是讲道理的人吗?”
估计裴承宗还没等说话呢,先被人一刀结果了。
“我相信人是被感化,被说服的。”裴承宗坚定道。
或许是当了几日山长,他觉得小孩子都能被教化引导,成年人也是可以的。
打打杀杀终究不是办法,裴朝歌一次能剿灭,两次能剿灭,还能次次都胜利吗?
杀敌不易,日日防贼更不易。
他看着裴朝歌还要拒绝,立刻道:“我不会拖后腿,会先躲起来。”
“即便逃跑也没问题。”
来了南华岛也做过轻体力活,每日即便不爬山,也会四处走动,体力还是可以的。
裴朝歌无奈,只能妥协:“没有我的命令,你只能躲着不出来,听懂了吗?”
“没问题”裴承宗重重点头。
裴朝歌不再耽误,带领着众人,即刻到海边去。
他们没有武器,只能路过后山,找几根粗壮的树枝防身。
裴朝歌不准备硬碰硬,先了解情况再定夺,必须保证族人安全。
到了海滩附近,众人隐藏在灌木丛中,缓缓靠近。
只见果真有一艘船只停在海滩上,船身倾斜着,桅杆摇摇欲坠。
裴朝歌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这船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啊?
一般船只都是在水深的港口停泊,这艘船怎么到沙滩上来了?
而且船底似乎受损严重,深深嵌入沙滩中。
最前端的船首撞到大石块,已经撞碎了。
整个船看起来经历了“大劫”,破败不堪,几乎被毁了。
种种迹象表明,这只船本不想停靠在此处。
要么是被风浪生生吹过来的,要么是船主不得已靠岸,以撞毁船只为代价保命。
“应该是刚刚的飓风。”
裴朝歌沉声道,这艘船刚才应该在附近航行,遇到了飓风,不得已停靠或者被飓风卷过来。
“这么说他们并不想来南华岛?”裴平昌问道。
裴朝歌点头,继续道“而且看着船体是岳南典型的福船,不像是倭寇的船。”
当然也不排除倭寇购买或者抢掠了岳南的船只。
“那船上的人岂不是遭难了,我们快去救人吧。”
裴承宗一听很可能不是倭寇,瞬间放松了不少,说着就要起身过去。
裴朝歌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
裴承宗立刻蹲回去,不再说话。
“我可没说不是倭寇,也不清楚船上的人是敌是友。”
“英红,平昌跟着我过去,其余人按兵不动。”
他们距离太远,只能隐约看到似乎有人影晃动。
裴英红和裴平昌颔首,跟着裴朝歌缓缓靠近船只。
船只仿佛经历了重创,奄奄一息的“爬”在沙滩上。
裴朝歌怎么看这船怎么眼熟,无论构造、形制、用料都极为熟悉。
她低头看到一块被撞掉的木块,似乎刻着字,刚要捡起来一探究竟。
突然上方传来一声暴喝:“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