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瑛园,众姊妹得知情景,直惊骇不已。都来床头追问秀英原委。秀英先是一阵哭泣,而后便抽噎道:“半年前那起案子虽未定罪,却无人不怀疑于我。我去那安一公司,只期望查出那一千万款子去向,好还我一身清白。却不想功亏一篑,被那安德生发觉,毁去账册。而我……却白白地被那老东西作践了身子。如今含冤未雪,含污一身,再无颜面苟且偷生于世了。”说着不禁泪如雨下。夏莹、彩霞听着不禁汪然而泣,直恨自己当初不应该那样待秀英,只一个劲地恳请秀英原谅。姐妹们直搂抱着哭成一团。遂即众姊妹怒火中烧,发誓要惩凶除恶。马拉拳击桌面道:“此辱不雪枉为人,三位妹妹有天大本事只管使出来,定要让那安德生付出代价。”
秀英抹了泪道:“我很感激大哥和姐妹们这样对我。只是大哥亲自与那老狗动手,有污大哥一世英明。那老狗好大喜功,公司澎涨过快。法人持股不到百分之三十,股东会持股不到百分之四十五,且并非一团和气。大哥只需稍加外围资金动作,我自有办法让那老狗身败名裂。”众人见她意志决绝。也不相劝。
过了两日,马拉打电话给安德生询问道:“安老板,不知你为何解雇了我那四妹妹?她如今滞留老家,委屈异常。我那婶婶来了电话责问我,却是让我莫明其妙?”
安德生听着,像是很为难地道:“说来马老弟你也许会吃惊,当初那丫头在你麾下做事,无缘地偷空了一千多万。因对她查无实据,你我只未多和她计较。后来她在你处不得重用,便来哭哭啼啼求我。我只瞧着她平日做事刻苦认真,着实地是个人才,又走途无路,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便留了她,并委以重任,且对她信赖有嘉。不想这丫头城府极深,前日偷窃我公司商业机密又欲投奔它处。幸得我及时觉察,盛努之下本欲将她依法处治,但想着她一可怜姑娘家,这半年来多少还为公司做得些贡献的份上,只解聘了她。也不曾于她多少计较。如今思来实是让人痛心疾首,这么样一个看似聪明能干,文文静静的女孩子,怎么骨子里就这样的心术不正,这岂不是自毁前程吗?这样想来,老弟你那一笔钱多半是她弄去了。”马拉听着故作一惊一乍,一叹一惜,又直怪自己有眼无珠,竟曾与这样乡下短见女子称兄道妹。寒暄一阵后便挂了电话。安德生此时却直是一阵冷笑。
秀英身体复原后并未久留瑛园,而是另找了一处地方住下。她私下约了安一公司的副董事长柯长春相见。柯长春见到秀英后直是关切地问道:“甄总这段时间去了哪里?”秀英用伤神眼睛看着柯长春道:“我已不是你们的甄总了。”柯长春忙道:“打死我也不相信你会偷窃公司机密……公司是你运作的,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机密。”秀英打断他的话道:“这是真的。”柯长春直吃惊地看着秀英。
秀英低头道:“往日安德生伙同王成偷亏我大哥公司资金,却让我背了黑锅,我不甘心,便来投你们公司。就是为了查那一段见不得人的账目,却不想刚入公司的第二天便被身辱于那老淫贼……”
未等秀英说完,柯长春便痛苦地叫道:“你快别说了。”
秀英直不解地看着柯长春道:“柯大哥这是怎么了?”
柯长春拭去脸上的泪道:“姑娘难道不知我已倾慕你已久?眼见你那样糟践自己,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秀英直是吃惊地道:“难怪我觉得柯大哥平日待我不比他人。”
柯长春低头道:“我是已有妻室的人了。自觉配不上姑娘。所以只能在平日工作中聊表关切之意。”
俩人对坐沉默不语。好半天柯长春方才问道:“这段时间未见你的面,我是寝食难安。今日看见你好端端的,我也就放心了。”秀英递给他一杯水后道:“若非巧遇好心人相救,只怕如今我已是横渡避水处的鬼魂了。”柯长春听着直是吃了一惊。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他一时情绪激动地难以控制,只是一个劲地喘息不定。禁不住泪水直掉下来。忙起身来避过秀英眼睛。秀英起身轻轻地来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团手纸。柯长春并没有去接手纸,而是将秀英揽进怀里抽泣道:“丫头,以后别再做傻事了!”秀英轻轻地点点头应了声。柯长春这才放开她。
俩人重新坐下后,柯长春这才问道:“不知今日约我所为何事?”
秀英直言不讳地道:“我要柯大哥手里的百分之十五的安一公司的原始股票。”
柯长春沉默不语,半日后道:“你想报复……只怕你能力有限。”秀英道:“有柯大哥的帮助,我便有十足的把握。但我知你与安德生交情非浅……”
柯长春道:“我愿意将我的股票给你,但我不许你再去冒险。”
秀英道:“不是给我,而是我买你手头的股票。”柯长春吃惊地道:“你哪儿来那么多钱?”秀英道:“这个你别管,总之我会以眼下的市价一分不少地付给你钱的。”柯长春直担心地看着秀英。秀英一笑道:“我这钱来的干净,柯大哥只管放心。”柯长春只好道:“那好吧。回头我便将股票过到你的户上。”然后他起身道:“我……我走了。你保重!”秀英从身后叫住他道:“转股内情,还望保密。以待他日结果揭晓。”柯长春点点头,便很快离开了秀英房间。
此后的几天里,安一公司的股票便频频大幅震荡。在董事会上其手下程志杰提示安德生道:“如此无风之浪,想着必有人背后做手脚。我们公司控股份额较低,便为许多人提供了可乘之机,不利于公司资本市场的良性发展。应当考虑提高股东会的持股额,以有力稳定资本市场频繁振荡,以免对公司信誉带来负面影响。”安德生听后不以为然地道:“程总多虑了,我们公司新近上市,股市的活跃是非常正常的。再者说了,我们也没有那么多资金用去托市。话又说回来了,我们在坐的股东所持有份额同马拉公司之和早已多出了百分之五十。我查过交易数据,马拉公司未做任何交易,人家财大气粗,根本没把咱当回事。所以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共谋前程,便不怕场外那些小动作。此反而会更加引起人们对我们的注意。”股东们听后便无话可说了。
然而之后的几周里,安一股份连日下跌,安一公司费了好大力气方才平仓。安德生自是财大气粗,只说这不过是小动作,需得各股东耐几日。而股东们眼瞧股票一路下跌,如同吃钱的老虎。于是各自相互猜疑,想着那安德生平日诡计多端,仗着自己掌握着生杀大权,财大气粗,故意搅动股市,侵吞他们钱财。到时公司资产庞大,盈利相对甚微,倒霉的还是他们。于是他们私下怨声不已。只可恨不能将手头的股票转让了。然而高风险股票谁又肯要呢。
终于有一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一雅间,当所有董事会成员(除过安德生除外)见到甄秀英时无不惊讶万分。
秀英让大家坐定后便冲大家甜甜一笑道:“谢谢各位能给我这个面子来赴我的宴会。可见我们当初合作还是愉快的。如今我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欺出来了,你们还这样记挂我,我很是感动。我在这里敬各位一杯。”众人忙举杯饮了酒。
其中一个终于忍不住道:“今天不怕说一句得罪安老板的话,自从甄总接管公司以来,才让我们看到了希望。甄总去后,我们的资本市场就连受挫折,我们的投资几乎无所回报了。”
秀英喝了一口香槟后笑道:“如果众人还愿与我共事,我愿与众位同仁分忧。买下你们每人手头二分之一的股份。”众人一听直是吃惊。程志杰不禁问道:“甄总一次能吞下这么多股份吗?股票迟早会掉的一败涂地的。”秀英一笑道:“等我做了你们的老板,我保证公司未来的股价远远高于现在。”众人听着又是一惊。秀英看着众人道:“诸位不相信吗?”之后她让一位女子拿了一份材资给众人过目并道:“这是我近段时间收购的散股。再加上诸位手头的一半,你们说,我够不够资格做你们的老板。”众人此时则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宴会后,柯长春暗问秀英道:“你眼下何曾稀罕他们的股份。”秀英冷笑道:“我只是拉他们下水,堵他们的嘴而已。事后我会让他们将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的。”
安德生只以为股市走势只是一时之象,却不想安一股份一路跌落”。直让他冷汗珠直流。他几乎到了无法招架的地步。第五日股票先是随盘一路下挫,直让整个股市惊叹不已。而此时安德生已是穷途末路。连夜召开董事会商讨对策。让人调查得知原来是一个叫王军的南方商人在背后动手脚。
安德生焦头烂额愁容满面地道:“真是让人费解,我们庄家让散户玩的团团转。我们已向银行提出了贷款,银行已批准了我们的贷款请求,但须有一个担保。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而我们眼下的资金从何处来?这是最棘手的,再跌下去我们就要吊牌了。”
程志杰这时发话道:“不如我们求助于马拉公司,他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股东之一,我们也是他最大的客户之一,我们已是老合作伙伴了,我想他不会坐视不理的。只要借到钱,我们再让他为我们担保贷款就不难了。”安德生听着直道:“看来只能这么做了。我也就舍了这张老脸去瑛园一趟,即便给马拉跪下,我也要将款子借下。”
第二日,安德生便乘车来到瑛园,先是向马拉诉了自己的尴尬处境,然后直叫苦道:“老弟今日若不帮我,我安某人只有跳通明河了。”马拉听着笑道:“安老板洪运当头,事业蓬蓬勃勃,我不信就到了这份田地。”安德生听着直叫苦道:“我一味图发展,不想金融市场竟是如此疯狂。”马拉听后思虑一阵后道:“即然老哥有难,我自然不能坐视观之。不知老哥要借多少,我手头也是不大宽裕啊。”安德生忙道:“我愿立下字据,半月后定当归还,我愿以个人股权做抵押。向老弟暂借二亿资金。”马拉听后笑道:“既如此,那一切好说。”安德生也立了字据与马拉。然后便是对马拉一阵感激后便离了瑛园。
谁知安德生刚平了仓,股市果然好转起来。而马拉公司却将自己的持股一下子抛了许多,又将股票硬生生地砸了下来。接着安德生便打电话责问马拉为何将他的股票抛的一干二净。马拉吃惊地道:“没有啊,我还留了你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咱们仍是合作伙伴。再着说了,没有你的允许,我哪敢抛啊,不是你说的,不管怎么溢都在自家锅里吗?”安德生听着直跺脚道:“好!好!钱我们可以共赚,你只管撇你的油,但你有没有想想我。最近我向很行提出贷款,他们之所以允诺,便是因为你马老板在我安一公司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如今你一下子撤去了那么多资金。你想想,他们还能贷款给我吗。”马拉听后故作惊慌地道:“即如此,我明日吃进便是了。我们仍旧同舟共济。”安德生一听气得差点要撞墙。他直拍着桌子叫道:“我的老祖宗!你才是我的祖宗!我哪里顶得起你的这样大吐大吞的折腾。你若再吞进去。股市又能闻风而动,我安德生只能拿自己往里填了。”马拉听着像是非常难为地道:“既如此,我们便请谭行长吃顿饭。想他定会允诺的。”安德生听着大喜过望地道:“只要老弟愿做保。此事一定成。老弟的债也就能如期归还了。否则你就是将我提起来抖落三天也抖落不出几个子了。”马拉听后道:“既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安德生自是对马拉千恩万谢了一番。放下电话后他却直冲电话:“呸”地啐了一口道:“都不是好东西,都拿我开蒜。”
随后安德生便打了电话给谭行长,听到回音后他忙笑道:“老谭啊,我的财神爷!又要扰动您尊驾了,今晚我安某人坐东,咱们好好聚聚。”那老财神直乐道:“安大老板,你可又在为我摆迷魂阵了,我可不上你的当。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可靠的保证,我是不敢放款的啊!你要体谅我这公门中人的难处啊!”安德生听后笑道:“我今晚就是为了我们的事宜专门移来一尊活佛,您一见一定会非常满意的。”谭行长听后直笑道:“不知是哪位尊驾。”安德生低声道:“就是那有尾巴没腿的。烦劳行长保密,他可是个宝贝疙瘩,可不能有所闪失,你我都担不起的啊。”谭行长听后直笑道:“你安老板可是真有面子啊。”安德生笑道:“那是,我们是一个战壕拼出来的,情感深的很啊!”两人寒暄一番后便挂了电话。
晚上,谭行长如约而至。他来到一间包间,先与马拉亲切友好地问候。后与安德生招呼。当他见到马拉身边的红眼圈的姑娘时,则差点站立不住,直结结巴巴地道:“小凤也在啊!”凤英一笑道:“谭伯伯只是例行公事,何须紧张呢。”马拉和安德生见着直是不解。
谭行长入座后便道:“既然安老板邀马先生做保,咱们就先办正事。不知担保书可起草好了?”安德生听了惊讶之余忙拿了一式三份协议与谭行长过目。谭行长看后笑对安德生和马拉道:“二位都清楚了协议的内容,便请签字吧。”马拉与安德生推让一番,后安德生先签了字,后是马拉,最后谭行长签了字。便算大功告成。安德生直喜滋不尽。而谭行长却要起身告辞。安德生想让再三,他终是不肯吃饭。只满口应道:“安老板放心,您的款项明日即可到位。”安德生便与马拉相送,他却直拉着凤英的手亲切地道:“小凤,有空到谭伯伯家来玩。”凤英只乖巧地应了。
谭行长去后,马拉便也起身道:“主宾已去,正事已了,我也就该告辞了。”安德生相让再三,便由着马拉去了。
马拉出了酒店,入了车后便问驾驶室里的凤英:“那谭行长似乎很是畏惧你三分,却是为什么?你莫不是那位大有来头的人物?”凤英一边开动车子一边笑道:“他哪里是畏我,他是畏我家老爷子。”马拉听着道:“我知道妹妹一家身份特殊,不敢打听。只是我们今日做为,不知你家老爷子可管?”凤英一笑道:“怎么,心虚了?”马拉直低头不语。凤英道:“说实在的,我打心底里不情愿大哥与此人恶斗。这确有损大哥的君子风度。但我又不忍眼见着妹妹受侮辱,王成身遭杀害而凶手仍逍遥法外,便也由着你胡来了。但以后绝不许了。你得好好的,正正经经地做事。”马拉听着直是感激凤英对他的良苦用心。
此后几日,安一股份幸得有的银行贷款,方才勉强托盘成功,方不至使资金大量流失。
这一日,安德生在董事会上异常兴奋地道:“我们的最困难的时候,在大家一致努力下终于挺过去了。以后可以大展宏图了。但我们需得从此次风波中吸取教训,那就是:今后我们要通盘考虑企业经营中的方方面面,不能只一味地注意经营业绩,还应考虑大环境带给我们的风险。我们必需在磨砺中尽快地成熟起来。要学会应付各方面的变化……”安德生津津乐道,夸夸其谈,神情昂扬,派头十足地大发了一场议论。
就在他得意忘形之际,两位年轻高大,西装革履的青年走了进来,将他连同他的椅子推放在侧位。同时另一位拉进了一个老板椅放在正位。接下来一位着装高雅的姑娘牵了一只大狼狗步进来。身后跟了一位甜甜的小秘书。安德生先是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暴跳如雷,直命令他们出去。后见得秀英走了进来,不禁一愣,直冷笑道:“你来干什么?这是演的那一出啊?”
甄秀英并不理会安德生,只对众人道:“现在我们开会吧,今日主要审议三个问题。”众人听着忙呼啦一声翻开资料准备听取提议。“第一,从今日起,安一公司正式更名为天一公司,除原董事长和总经理外,其它人员皆维持原职。公司现委任柯长春为公司法人经理,全权负责天一公司。”秀英说毕,大家高兴地鼓掌不已。
安德生在旁直叫道:“这丫头疯了,你们也疯了吗?”说着便要向秀英扑去。旁边的狼狗直冲安德生吼咬。直吓得安德生翻倒在地。秀英将狗链子一拽道:“琅珰,乖,不咬。”然后又将桌面拍了拍。琅珰便跃上桌面,蹲在上面,张着口,直瞧着大家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秀英用手抚了一下它的头,它便安静卧躺下来。
安德生气急败坏地道:“叫保安!秘书,打电话,叫保安部!将这群莫名其妙的人轰出去。”
秀英身旁的小秘书这方道:“安先生,您不应该那样冲董事长大喊大叫的。”
安德生指着秀英惊讶地道:“什么?她是董事长?”那小秘书将手里的文件打开来给安德生过目。安德生忙拉过一看,不禁惊得目瞪口呆,然后直一甩文件大叫道:“不可能!你这死丫头哪来我们公司那么多股份?”
秀英并不理会安德生的大喊大叫,只管道:“第二个议项,便是我公司资不抵债。虽然我们挺过了股市风波。但银行却对我们的偿还能力提出了质疑。提出要以股抵债。看来我们每人又得将手头一半的股份用来做抵了。”众人听了直惊愕地议论纷纷起来。有人跳起来道:“甄总已收购了我们手头一半的股票,如今再抵一半。那我们只怕没有资格在坐在股东会上了。”
安德生这才恍然大悟,直指着他们大叫道:“原来是你们卖主求荣,如今也要遭报应了,报应啊!”说着间便一头栽倒在地便不省人事了。有人很快进门将他扶了出去送往医院。
秀英则对那帮吵闹的人道:“你们不是已从我这里赚取不少了吗。退出董事局也不亏本啊。我来此之前,已让银行封存了你们的账号,抵押已经生效,现在揭账,还有一半的利润,你们想好了。”众人听着都又安静地坐下来。秀英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我们的股票已经跌停了,诸位如果不想让自己手中仅有的股票再折损的话,便就此转让与我,好歹还能捞回本钱。明天一过,可就不一定了。”众人只面面相觑。秘书将起草好的转让书寄到每个人的面前,他们一个个地都无奈地摇头叹气,不得不在上面签了字。
五日后,安德生坐着轮椅被一个姑娘推出了医院。他的股票一半抵偿了银行债务,另一半抵了马拉的借款。他已身无分文了。此时两名恭候已久的监察院人员走来道:“你是安德生吗,你涉嫌在任安一公司董事长期间做假账,洗黑钱。同时我们也怀疑你与十七个月前的王成之死案有关。现在我们正式对你下放逮捕令。”然后冷冰冰的手铐便锁上了安德生的手腕。
身后的姑娘见状直惊呼道:“你们没搞错吧。我爸都已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还不放过他。”检察官对那姑娘道:“请小姐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安德生忙叫住女儿,对她笑笑道:“珍珠,爸爸不会有事的,你回你妈那儿去吧。别为难这几位同志。”之后他便被监察官带走了。
三日后,马拉公司财务亏空案方才告破,而安德生对谋杀王成一案也供认不讳。但杀人凶手因行踪神秘仍无法拘捕,监察院便将此案移交公安机关进一步侦破。
安德生被判处了无期徒刑。但因其患有中风半身不遂和严重的心力衰竭症,经家人申请,准予监外执行,交由其女安珍珠监护。安珍珠则租借了学校里一间破旧的工房,将里面打扫一新,将父亲安置在里面,放学下课俱能随时照料。安德生在女儿的细心照料下身体和情绪都日渐稳定下来。他不无感叹地拉着女儿的手惭愧地道:“爸爸如今方才明白,这世上什么是最可贵的:那就是我的宝贝女儿。此时爸爸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感到满足。”
有一日,安德生正在屋外背诵拳写监狱给他每日的功课。抬头见得一身穿黑色彩绣刺花大摆连衣裙,脚穿白色高跟凉鞋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静眼一看,不由吓了一跳。手中的书本和纸“吧拉”地掉在地上。屋里安珍珠听见声响忙出门来相瞧,却见是秀英。只见她两根麻花辫子搭在胸前,有着说不出的文静与漂亮。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姑娘便是精心策划着将一个鼎鼎大名的商界风云人物瞬间赶出围的骄子。
安珍珠忙上前护住父亲对秀英道:“你还想干什么?我爸就剩下半条命了。我求求你,你饶了他吧!”
安德生忙拍拍女儿的手道:“不得对甄姑娘无礼!快上茶。”安珍珠无奈,只得进屋去彻茶。秀英便在安德生学习的小圆桌旁坐了下来。她向屋里看了一眼道:“你有得这样一个又孝顺,又漂亮的女儿也算是福气。”
安德生听着直惊慌地道:“甄姑娘,我知错了,我这段时间将我的所作所为仔细地想了又想,我知道自己罪恶累累。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秀英听着直喝止道:“你别说了……”
安德生忙止住话头。又颤巍巍地道:“我是实心地想向你赔罪!”
秀英见着安德生痛哭流泣的样子也不禁心酸地道:“你当初若有半分怜惜我,将心比心,你也有一个和我一般的女儿,你怎么就能……”秀英再也不忍说下去,直起身而去。安德生直痛苦地咳嗽起来。安珍珠忙从屋里出来。她见着秀英离去的背影,也不顾得,急忙来一边拍父亲的背一边宽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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