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
许朔站在门外佯整了西服抬手敲门,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父亲。”
许青阳办公室内只有他独坐在轮椅上,听到儿子声音,重重叹着气挥手,许朔只好近前几步,他打量着面前人轻笑:“觉得委屈。”
许朔没说话,眼角瞥过桌上企划案,冷笑着满脸不忿。
许青阳分别拿起面前文件道:“这份,是你的清洲湾计划,从头到尾都是欧阳凤的手笔。而这份,和相老携手的千亿销售计划,是出自初辛之手。”
他将两份文企甩在桌上,鄙夷:“那一份,是你们父子俩独自完成的。”
许朔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一扫身上不屑。
许青阳按着额头,面色愁苦:“十五年前,你冲到办公室质问,说自己是许家长子,甚至绕过你儿子,将原若航视为X继承人。不仅是对你,更是对汶溢的轻视。”
他猛的甩手,怒目而瞪:“可是许朔,扪心自问我没给过你机会吗?你大学毕业进入集团,我把最重要的核心部门交到你手中,结果那,三次投资三次惨败,你的职务是我捋夺的吗?那是股东一致决定。”
许朔如同受训的学生,面皮紫涨青白不定,恨不得扎到地板下的窘迫。
许青阳缓声,放慢语调:“至于汶溢,他不是从亲生母亲去世后,而是之前情绪已然不对,你却说我偏心阿航,硬生生给他安个怪物名号,他什么德性你不清楚。何况,他进公司后,那一项得到股东认可的决策,不是原若航在背后指导的。”
许朔哑口无言,犹自不恁:“那还不是有……”
“不要给我提汶霖,他有一点自已主见吗?真把他送上这个位置,他是白烟的傀儡还是欧阳凤的工具。”
许青阳气得前胸起伏不已,晕眩一波波袭来让他不得不倚着椅背,犹自缓声劝慰:“阿航自幼在许家长大,品性能力你了解,把许家交到他手里,总比白白便宜了外人强。”
许朔死盯着地板,交织着复杂情绪的眸底有悚意一闪而过,没有来由,刚刚欧阳凤在办会室摔牌子那幕在眼前划过,惊得他禁不住打着寒噤。
他岂能不知自己只是欧阳凤手中傀儡,可这些年对父亲的怨气,以及根深蒂固的观念让他将所有抛之脑后,不可否认,对欧阳凤他怀着极大恐怖,却深陷她带来无尽权力的泥沼,不可自拨。
许青阳只觉得胸口处似有巨石压着,喘着粗气强声:“这些年,你和汶溢矛盾已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可你们毕竟是父子,你要他一条腿,毁了他终生还不够?现在,我把位置交给他,只要你下得去手,就把他往死路上逼。”
许朔悚然而惊,嗫嚅着:“父亲——”
“不要叫我,我当不起你这灭绝人伦东西的父亲,五年前,阿航结婚前夕,绑走豆豆的是谁?你以为我不知道。到头了却害了自己儿子,这就是报应。”
许朔绝望的闭上眼,下意识朝后退着步子。
许青阳匀着气,忽的笑出声:“这也是我愿意给你最后一次的机会,此次,你明明可以利用初辛的身份攻击她,为什么没有做?”
许朔憋着气,低声:“瞧你说的,她毕竟是你认可的孙媳,也是阿航未来妻子,我不至于……”
许青阳冷哼:“你有这般好心?不过也正是因此,我才决定在给汶溢和你最后的机会,也算是对那孩子的补偿。你若有心,就帮孩子稳定集团,你们毕竟是父子,能有什么解不开死结。你若真不愿意,就安心做太上皇,别在给我惹事,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动气太甚,老头只觉得心口处阵阵绞痛,闭了眼朝他挥手,叹道:“汶霖那孩子,你别怪他,都是你做的孽到头来却让孩子们承受。和一个儿子反目还不够,总不能两个都折进去,回去,慢慢劝。”
许朔躬身:“是,父亲,你保重身体。”
许青阳冷声:“你们少气我些,什么病都没了。”
他出门,本想直接下班,可想到二儿子闹这一出,回去又要面对白烟那个泼妇,掉头又朝办公室走去。
门边才发现,欧阳凤竟然还在,而且正独自动手收拾着桌上残局。
“许总。”她听到动静转身,忙垂手招呼。
许朔接着桌子叹声:“其他事先放下,你先把汶霖的事处理好,那个女人,她现在怎么样?”
欧阳凤点头:“始终都有人监视着,不过,还是我大意了,初辛前段进监狱,如今看来是有意为之。可,二少爷的事在宅里瞒得向来严实,纵是航少都不晓得,她是如何知道的。”
许朔现在没心情管这些,不耐挥着手:“赶快查清楚,这事若解决不好,白烟娘家人也是麻烦。”
他见欧阳凤要离开,忙又挥着手喝声:“汶溢,既然是他坐上执事,也不错,不至于和我翻脸,你以后要多协助他工作。”
“是,我知道了。”欧阳凤重重点头,转身朝外走去,唇畔勾起铺天盖地讥诮。
不知不说初辛真有心,摸准了许青阳心思,吃透了股东思想,连这种离间父子亲情的诡计也用的得心应手。
所以,许朔这是准备放下和长子芥蒂,握手言和,助他稳固江山呀!那她成什么了,弃子,等到他们兄恭弟谦,父子和睦之时,岂不她的兔死狗烹,天底下哪有这般容易的好事。
法务部玻璃门大开,所有人都等待着,欧阳凤憋着气朝办公室走去,却不料殊非正斜斜倚在桌边,好整以暇等着。
欧阳凤挥手让人下去,近前:“既然早知道初辛后手,还留着做什么?非得看过笑话后才能下班。”
殊非抻手,她皱眉:“什么意思?”
他从怀里掏出卷东西递上,欧阳凤接过扫了眼,猛然抬头:“什么意思?”
殊非笑着再次抻手:“这是我向凤秘书靠拢的忠心,怎么,还不够诚恳。”
欧阳凤疑惑:“初辛赢了,我败了,为什么反倒向我靠拢。”
他环肩背身而望,声线仿佛被冰水浸过般透着入骨凉意:“我不认为她会赢,诚如你所说,谁有实力自然要靠近谁?我从来没看好过她,更没看好过许汶溢。”
欧阳凤失然而笑,朝后挥手:“全都进来,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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