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的路灯刚刚亮起,宝蓝色超跑如火箭般疾驰在街道,引得两旁车子打着鸣笛纷纷停下,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超跑却再次加速,斜对面的车辆来不及闪避,不断传来车子相撞的轰隆声。
警笛长鸣,道路尽头的施工栅栏旁,超跑被逼停下,数个警员下车围在窗前敲着玻璃,奈何坐在驾驶座的男子既不下车也不打窗,反倒放下椅背,闭着眼悠闲的听音乐。
没多久,黑色车子驶来,欧阳凤推门下车,来到超跑前看了眼,转身将正在通话中的手机递到满脸怒气的警员面前,他疑惑的接过,旋即挺身:“总长好。”
欧阳凤转身轻叩玻璃,许汶霖按下玻璃对上她的笑脸,懒洋洋道:“凤秘书,处理好了吗?”
“是,二少,许总有令,今晚你要回家用餐。”
许汶霖懒洋洋推开车门,斜身歪倒在急救车专用轮车上,悠闲的翘着腿,望着夜空感叹:“好漂亮的星星。”
警察将手机递到欧阳凤面前,垂头丧气的挥手:“归队。”
等警察离开后,许汶霖遽然起身跳下车,坐上保镖的车,抻着脑袋:“凤秘书不和我一起回去?”
欧阳凤躬身含笑:“我还要去接小少爷,你先请回。”
他嗤笑出声,抬手甩上车门。
*
网吧,玻璃门开,三个染着绿毛的青年走向收银台,嘴里叨着根玫瑰花的男子将两张钞票甩到桌上:“三台,位置要僻静些。”
收银员抬头:“抱歉,没有位置了。”
白T青年看了眼背后几乎空着大半的空位置,拿下嘴里玫瑰朝她电脑上甩着:“瞎,那么多空位置你竟说没位。”
收银无奈:“先生,那些位置全被人包了,真没空座。”
白T青年和另两人打个眼色,三人朝后走去,果然,将近十排的卡座上有最中间的位置坐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男孩。
青年上前,手臂压在椅背:“小孩,几岁了?旁边的位置都是你包的,让哥们玩会,就当没看见。”
许康键盘敲得飞快,头也不回道:“关你屁事,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骚扰,滚。”
“草,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和人说话,老子今天就代你爹教教你怎么说话。”
举起的手尚未落下,被疾冲出来的保镖抓着,猛的提起朝地板甩去,另两人暴着粗口冲上前,却被一手拎起一个,直接朝对面墙上甩了,身子卡在电脑中央呜呜乱叫,引得网管跑上前却迟疑着不敢开口。
欧阳凤快步而来,对上玩得正嗨的许康轻笑:“三少,许总让你回去吃晚餐。”
许康恼道:“我玩的正开心,烦不烦。”
欧阳凤笑道:“这样,我将整个网络系统复刻回庄园,用过晚餐你继续玩。”
父亲发话,许康自知没胆子违抗,少不得悻悻起身,欧阳凤躬身引他朝外走去。
晚上九点,枭川主楼内水晶灯通明,长达三米的餐桌上两边的人正襟危坐,静静等待着。
许康看了眼面色沉郁的父亲,饿得始在受不了,抻手朝面前餐盘而去,却被父亲一个冷眼打回,不甘的缩回手。
脚步声响起,原若航进门,欧阳凤迎上前:“航少,许总在等你和初辛下来吃饭。”
原若航诧异看着她,忙道:“抱歉,我们马上就来。”
他转身朝楼上跑去,初辛明明答应过下去吃饭的,怎么能让舅父等这么久。
片刻后,两人出现在餐厅,白烟冷笑:“若航,让全家人都等着你们。”
原若航躬身:“抱歉,舅母——”
初辛裹着睡衣调屁股坐上位置,打着哈欠含糊:“阿航在医院照顾外公,可是夫人,我没接到通知说吃饭要聚在一起呀!该不会是你家菲佣偷懒,忘了告诉我。”
白烟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是,她是故意让人不通知的,可却发消息告诉了原若航。
原若航给初辛打电话,让她等自个回去,她却说接到凤秘书通知,时间改了,他这才没赶回来,岂料初辛竟将错就错,假传圣旨。
原若航起身,拽着初辛,她不情不愿站起,他便介绍道:“这是舅父。”
初辛哼:“舅父。”
“这是舅母,烟夫人。”
初辛张着大嘴:“舅母。”
原若航将身子转向许哲:“这是小舅舅。”
许哲巴不可待抻着双手,谄媚:“你好,请多多关照。”
初辛猛的瞪大双眼,迎上他手紧握着思索:“小舅,你好眼熟,咱们是不是见过。”
许哲欠身:“我是拍电影的,去年上了戛纳提名。”
初辛拉着他朝前,两眼粉红泡泡的恭维:“《风过无痕》,剧情伦理片,我告诉你,去年戛纳也就你的提名稍能入眼,可惜那帮假洋鬼子半点眼光都没。哲导,你去内地发展吧!以你的才能红遍世界是早晚的事。”
许哲乐得嘴都合不拢,直接拽着原若航椅子甩向旁边,攥着初辛的手激动得两眼含泪,拚命点头:“知音,心心,还是航航有眼光,遇上你是他祖上八辈冒清烟。”
许朔不乐意了,原若航八辈可包括他在内,他不认为把这种女人领进门,是祖上冒烟的好事,抬手咳着嗓子:“阿哲,以后有的是时间聊。”
许康饿呀!忙附声:“就是,小叔叔你们回头去被窝里聊。”
话落,餐厅里有片刻寂静,初辛目光闪了闪,原本没想惹他,毕竟是孩子,没想到嘴倒挺毒的。
原若航将椅子稳正,继续道:“这是大哥。”
对着许汶溢,初辛倒是周正的躬身:“大哥。”
许汶溢笑道:“以后这就是你家,有什么不习惯的告诉我,我让他们改。”
初辛含笑:“谢谢大哥。”
原若航又道:“这是二表哥,汶霖。”
许汶霖瘫在椅子,满副看笑话的八卦样,象征性的点了头。
初辛脑袋甩来甩去,打量着张嘴:“二哥,你和烟夫人长得半点都不像,确定她是你亲妈?”
所有人都懵了,许汶霖僵着脸竟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母亲,白烟勃然大怒,叉子甩得叮当响:“初辛,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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