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辛拿着小熊朝桌上放,触手黏腻,这才发现熊身上被淋了层果汁,看着腻乎乎的小熊,旋又想起徐美,那孩子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独自过活,徐治维——
唇角勾起冷笑,初辛拿着小熊翻来覆去找到拉链,想要将小熊的外套拆下来洗清干净。
手探入里面的丝棉突然触到个砰梆梆东西,初辛僵了下,手指再次向前攥着个折叠手机拉了出来。
初辛盯着那个黑色手机,因着没电停了机,可那不是原若航的,是谁把手机塞到熊肚子里?
她迟疑着再次将手抻入,在丝棉堆来回摸索,那个熊不小,差不多有枕头高低,她买来本是送给徐美哄小姑娘开心的。
果然,丝棉里再次摸到个硬纸壳,初辛一下子拉出来,是本银行存折,打开,看到上面的韩文名字,瞬间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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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海,如同面深邃镜子,星辰倒影随波澜起伏,风自面颊掠过,带着湿咸的水星气。
突的,有灯亮自前方传来,在辽阔的海面来回晃动,船头传来喝斥声,原若航只得躬身朝底层夹板间的缝隙窝去。
马达轰鸣声由远及近,两条白色快艇掠着海面快速驶来,数个身着黑西服的男子跳上船舱,黑人男子的尖叫甚至来不及出口,黑洞洞的枪口朝他太阳穴戳去。
保镖站在船头,对着快艇上的衣摆翻飞的何青做出手势,他纵身跳下,来到甲板上来回走动着,呵然而笑:“原若航,还等我请你出来吗?”
船板下无声而叹,原若航躬身钻出底舱,挺身直视,张口道:“他是无辜,放了他,我由你处置。”
何青双手插在兜里,来回踱着步子摇头,如同看四脚兽般稀奇:“不就是个女人,你至于把命都送了,原先生,迄今为止,因为你至高无上的爱情,已经丧生那么多条人命,咱打个商量怎么样?”
原若航料想他嘴里吐不出象牙,只冷冷道:“你要不现在就杀了我,尸体丢在海时喂鱼,否则,我决不允许姓金的碰初辛半点,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不配。”
何青抻手瘙脑门,牙痛般裂着嘴感慨:“行,成全你,为了找你,老子把海警都惊动了,唉,这花了多少银子。”挥手朝保镖,纵身朝快艇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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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光自窗外透入,照在一夜未眠苍白脸颊上,喧嚣走动声自外传入,初辛晃动着麻木身体爬起,将始终握在掌心的手机贴身藏好,连郎郎的早餐都顾不上,让涂涂守在房中,自己朝巢而去。
然而,不等她出院,亚当飞奔而来,攥着她手臂急声:“初辛,出事了。”
她骤然而震,亚当凑近低声:“昨晚上不知为何海警全钱出动,原若航半途被抓获,你,好自为之。”
昨夜里凌晨亚当被突然闯入的同事带到局里,连夜受审,所幸亚当塞给原若航的钥匙,本应该由失踪的警员保管,这才使他免过一劫。
而那个警员也是出去给绯然买外卖,却被不知名的人按着扒了警服,由陌生人装扮进入警局,而将掺杂了药物的热饮给绯然饮下,导致她当场身亡。
后来,他们在巷子深处发现被捆绑着晕迷过去的人,将人送到医院,始终处在晕迷阶段,这才使亚当逃过一劫,可就在他出门前,已接到停职的处分。
初辛反手拽着要离去的亚当,急声:“原若航,他现在怎么样?”
亚当怕被人看到,甩着手臂喝声:“还能怎样,直接送至萨城法院,我能帮的都帮了,你,可不能乱说——”
初辛双手攥着他,快速道:“你不能走,现在马上去萨城将原若航带回,他在那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亚当又气又急,强压着怒火喝斥:“我已经被连累,现在处在停职状态,怎么救他,独闯法院吗?你放手。”
初辛抿唇,脸上透出森森戾气,攥着不放手死死盯着他,良久才迟疑道:“亚当,我现在只能相信你。”
“你信也没用,我……”
“我有证据,美琳不是原若航杀的。”初辛急速打断他的话。
亚当稳着身体,喝声:“这个时候乱说,没有任何好处。”
初辛无路可走,只得将徐美的手机掏出,打开视频低声:“杀美琳的是个女人。”
亚当瞳仁骤然紧缩,捏着她手腕嘶吼:“你个疯子,我为你们把性命都压上,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初辛无奈:“我刚拿到的,如果之前就有也不至让他逃出去。”
亚当夺了手机转身欲跑,却被她死拖着叫喊:“里面还有东西我要用,我把视频发给你,咱们分头行动,记住,原若航活着你就有机会,否则,你也玩了。”
亚当又气又想笑,将手机甩给她顿足:“知道,我还指着航少爷升官发财,你要干什么?”
初辛快速发着视频,急声:“去谈判,你快去萨城救人。”
亚当不放心她,追着喝声:“小心,你要出事,我可没办法和姓原的交代。”
转身边跑边咒骂,草,但愿他被停职的消息还没传到萨城,否则,只能明抢,该死的原若航,这次事过即便是他不回家,自个也要把他的消息递出去,谁让他把宝压这主身上。
现在也顾不上徐美,初辛返回家里开了车一路朝雪场而去,她听涂涂说,何青在那有房间。
车上,初辛给金牡丹打了电话,将事情安排好后,突的发动油门疾驰向前。
到达韩仪,初辛狂奔上电梯,到房间外直接拿手揣门。
幸好,何青开了门,身着西服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看到她讶然而笑:“初辛,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初辛喘着气:“我要见金光远。”
何青怔了下,才抚唇佯咳:“金总,他去澳洲了,要月底才能回来,你有什么事给我说也是一样。”
初辛不说话,只将自己的手机递上,何青看着上面视频,满幅愕然中杀意一闪即逝,她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还笑了笑,推开他抬步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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