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若航上前,点头打过招呼,将袋子里的保温桶往外拿,玉容酸溜溜:“心心,咱们都有厨师了,还不让你家小男人歇歇。”
初辛这几日都没上班,哪里知道店里来了厨师,本就发消息不让他来送,可这主嘴上答应好好的,一到点人准到,幸好知道走正门,没在做贼般闹出误会。
原若航并不避讳的解释:“她胃不好,这几天不能乱吃。”
她按着原若航拿盒饭的手,拉着人低声:“你跟我来。”
原若航歉意点头,任由她拉着自己上楼,初辛道:“把涂涂弄回去,她不能在喝了。”
“哦。”他随口应着,又忙道:“粥熬得多,放到明天又不好了,所以就给你送来了。”
初辛扯出个假笑,不搭他茬,这驴脾气她没办法,反正过不了几日他也该离开,随他吧。
推开包厢门,两个男人醉倒在满地瓶子中,鼾声大做,涂涂倚在沙发听到门声猛的抬头,旋又倒了下去。
初辛看到她眼神就明白,这丫头贼着那,那些酒怕都喂了地板上两头猪,上前拉人:“你回吧!明天还要去剧组,不能喝太多。”
涂涂摇晃着站起,一头扎在她胸前赖着:“心心,你身上真香,想睡你怎么办?”
原若航可没那般眼力劲,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就去揽人,竟还道:“初辛对女人不感兴趣,你不能睡她。”
涂涂要乐死了,笑得花枝乱颤,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原若航这傻子竟是听不懂人话。
推开人喝声:“臭男人,别碰姐姐,男女授受不亲。”迈着优雅步伐走了出去。
大厅气氛有些诡异,所有人呈半圆形围着沙发前的圆桌,等待着。
原若航抬头怔了下,忽的跨下台阶冲上前急声:“不好意思,这不是本店餐点。”
他知道店里请了厨师,所以只带了初辛的宵夜,可眼前女人旁若无人的抱着保温桶,缓缓抬头,原若航僵在原地,熟人。
涂涂推开他上前喝声:“月野,你妈没教过你不可以随便动别人东西。”
足以融化冰雪的笑自月野脸上渗出,她忽的抬头,桶中余下的粥朝原若航脸上泼去,看得背后人禁不住尖叫。
初辛没说话,只环肩看着初次见面的女人,她晓得是店里新来的厨师,只是没顾上去看,可她和原若航有梁子吗?
“你特么疯了。”涂涂本就喝了酒,而且她尤为不喜欢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赤裸得一览无余,仿佛能一眼看见她骨子里。
初辛抬手拉住涂涂,反手抽出纸巾递给原若航,他这才认出眼前的女人,是她,那个被他当成嫌疑人撞成脑荡送进医院的人。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可你在大半夜怎么跑到荒僻树林里,还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总之是我的错,对不起。”原若航挺身,先道歉这才拭去脸上的粥。
月野起身低头,抬起时宛然一副日都女人如水般温顺:“不好意思,手滑了,不过原先生你女人到底是那个?我听说是店里长得最漂亮的,可她半点都不见漂亮。”
她满脸无辜的指向涂涂,初辛听出些意思,疑惑看向原若航,他把人撞到医院去,也没听月野说。
“路上小心,涂涂醉了,你带她回去。”初辛不再看她,推着涂涂往外走,原若航歉意躬身,伸手拿过保温桶低声:“我给你再送些过来。”
初辛却笑:“不用,店里现在有免费的员工餐,不吃白不吃。”
月野却突的扬声:“原先生,我的医疗费由你出不过分吧!”
原若航停步,转身道:“是,不过我身上现在没带太多钱,明天给你拿过来。”
月野双手置于腹前,柔如弱柳拂风:“谢谢。”
涂涂出门,气得挥着手:“她不是日都女人,向来最懂礼貌,张嘴就咬,教养学到狗子里了。”
原若航拉着初辛叮嘱:“那天就是个误会,你离她远些,那女人不正常。”
脸说变就变,不是危险性格就是性格有缺陷,还有金牡丹是怎么想的,怎么招这么个人来店里。
初辛看出他担忧,轻笑:“等会我去问问金姐,你们路上小心。”
遇到风涂涂脑袋有些晕,昏沉着倚在她身上:“心心,回去睡觉。”
初辛没好气:“我要养儿子,哪有你清闲,别动不动发脾气,尤其是在剧组。”
涂涂明天就不过来上班了,她请了五天假,等雪场结束了再回来,何况她现在又不为别人学费,生活费忧心,越发大手大脚,有点报复性消费的意思,初辛本就担心她。
“嗯。”涂涂闲闲应了,拉开后门上车。
原若航攥着她的手紧了紧,柔声:“等会我来接你下班。”
“随你。”初辛许是想到他要离开,对人温柔不少,原若航有点受宠若惊,本以为这次出来她会更对自己冷脸,谁知她竟变了样般。
可原若航脑子在女人面前本就不够用,到初辛这直接变成无脑,给他点阳光就灿烂的不得了,怎会多想。
回到院中,原若航见她醉得难受,本想把人扶到初辛那,煮些汤给涂涂喝。
可她捂着嘴直跑向自已住处,连连摆手就不用,涂涂跑到卫生间吐了个天昏地暗,随意歪在榻上闭了眼,不多时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王为民和她相伴走过近十年,那是横在心头的刺,拨不得却又留不得,只能任其在血肉里慢慢腐烂,直到化为滩血水,可那还要多久。
原若航心里兴奋,白天又睡过,就忙着把粥重新熬上,等初辛下班吃,还有涂涂的汤,吐过之后肯定要饿,要准备些易消化的宵夜。
约摸半小时左右,原若航将煮好的汤和宵夜端着来到涂涂房外,敲着门轻声:“涂涂,汤煮好了,你喝些在睡。”
涂涂当即按亮电灯,拉开门道:“航哥,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事,反正要煮初辛吃的,顺道而已。”他将餐盘递上,转身朝房间而去,迈上台阶的刹那,眼角余光瞥到树下一抹身影,禁不住转身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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