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娘娘,您怎么能这么说蕊姑娘!”
婉秋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姑娘她待您有多真心,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苏怡自知愤怒之下失言,她知道桦蕊待她好,就连亲生骨肉都托付给她,可她嫉妒她,嫉妒到无以加复,
皇上从来都是把她当作桦蕊的替身,逼的她有空就去找桦蕊,暗地里记下她的一言一行回去模仿,记下她的喜好,她的打扮,她说话的语气,甚至是笑起来嘴角上扬的弧度!
她做的种种都是为了让皇上有朝一日能宠幸她一次,就算被当作替代品也可以…
可就算这么个卑微的愿望她都从来没有达成过,
她曾在不经意间瞥见桦蕊脖颈间的红痕,她做梦都想要的东西被桦蕊用脂粉嫌弃地遮盖住,只留下淡淡的红印…
她的景川哥哥的心被一个不爱他的人占据了…
…
“你敢教训我?!”苏婕妤不想失了威严,立马反过来指责婉秋,
“奴婢不敢,可奴婢是蕊姑娘身边的宫女,总不能任凭姑娘被人贬低诋毁!”
“你大胆!”
苏怡上前就是一巴掌,她卯足了劲打上去!婉秋脸上马上就印出了几个指印,
“你给我跪下!”
婉秋咬着嘴唇,红润的下唇被咬到发白,她不甘地望了眼苏婕妤,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又是一巴掌!
“还敢翻我白眼!”
…
“怎么回事!”
文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大步走向两人,先把婉秋从地上扶起才向苏怡行了礼,
苏怡盯着文松,接着目光又落回婉秋身上,她知道文松的身份不仅仅是御前侍卫这么简单,可此时此刻也管不了这些,她开口责难道,“我教训一个宫女还需要侍卫过问吗?”
像是为了更有说服力,她扬手再次落下一个巴掌!文松眼疾手快,一把将婉秋拉到身后,苏婕妤这一巴掌没落到婉秋脸上,而是结结实实打在文松肩上,
文松本就高大,一巴掌下去打的苏怡眼泪都疼出来了,
文松把婉秋挡的更严实了些,开口道,
“苏娘娘,婉秋有什么过错我可以替她受罚。”
…
…
引控蛊在体内肆虐,
身下人的哭喊像刀片一样凌迟着他的心脏,
意识脱离,他像是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人在强迫他的蕊儿,
【不要…不要掐她!】
他在心里呐喊着,眼看着大手伸向脆弱白皙的脖颈,
她在哭,
冰凉的眼泪烫的他心好疼,他粗暴地吻下去,血腥味让这具躯体更加兴奋,
不,
不是这具躯体,
是曾经的他。
曾经的他喜欢这样的折辱,喜欢一切能让她落泪的手段,
她在咳,瘦弱的身躯在猛颤,神色那样痛苦,
她想逃,
就和曾经一样,
这具躯体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回,重重的耳光落下,她疼到蜷缩起来,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和曾经一样,
【蕊儿,快跑…】
她再次被抓回,暴行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她已经痛到晕死过去,
满身伤痕,
就和曾经一样。
…
他的蕊儿太善良,用那样温柔的方法杀掉如此的他。
…
门又开了,身着白袍的疯子走了进来,他把手搭在蕊儿手腕上,接着失望地摇摇头,
“继续。”他说。
…
这具身躯又动了起来,他的蕊儿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只在痛极时发出几声呻吟,
【不要醒来…】
醒来就会再次面对这样的他,面对无穷无尽的折辱…
…
迟越又来了,给他们送来水和食物,
脱离了谷欠//望的躯体开始变得温柔,他耐心地把水送进蕊儿嘴里,
怀里的人渐渐恢复意识,她望着他,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她沙哑着嗓音开口,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再后来的某日清晨,她干呕着吐出酸水,
迟越终于笑了,他看上去虚弱好多,
【永生蛊到时间了】
…
他眼里闪着诡异的光,枯槁般的双手抚摸上她的小腹,
“成了…”他兴奋地低语,“再过七个月,再过七个月就有成型的胎儿了!”
愤怒冲破皮肉!扎的他浑身刺痛,
【他要用我们的孩子做药引!】
迟越已经不行了,蛊虫的效力也在衰减,盛怒让他短暂地夺回身体主权,但是转瞬即逝,
迟越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只在招来猛虎后就匆匆离去,
钉刺被随意丢在角落,自负的蛊毒师不屑于这些武器,他有起死回生的通天手段,不管是对于他自己还是其他人。
…
…
他看着他的蕊儿,她脸色苍白地靠坐在墙,
“求你…求你救救他…”
她又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七个月已经成型了,不能这样…太残忍了…”
这具躯体半蹲下,轻轻拭去她的泪痕,
…
【我会的。】
…
…
尘终站在庭院入口,踌躇着不知进退,
里面的人在放声大哭,她趴在桌上,头埋进臂弯里,脚边摆着一个小小的酒坛,
闻起来像是果酒,
“你还好吗...”
他还是决定上前关心下,若是醉了也好让侍从扶她回去,
苏怡抬头,一脸迷茫地循声望去,问道,“你干嘛?”
她正在酒劲上,说话有点口齿不清,脸上泛着红晕,眼里也是一片水雾,尘终有些晃神,他愣愣地看了片刻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
“苏娘娘,需要我叫人扶您回去吗?”
“你让他们继续给我送酒来!”苏怡又闷下一口甜酒,她不会喝,就算是甜酒也能让她醉的不轻,
“都是骗子...都在欺负我...”她嘟囔着,眼泪一颗颗往外涌,“明明是他先找我的,凭什么说无情就无情...”
...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
“我明明很努力了啊...”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让所有人都来欺负我...”
...
“她心里根本没你,你却这样用心...我满心满眼都是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
她又满上一杯,抬眼看了看尘终,
“我好嫉妒她啊,嫉妒到疯了!可我还要装作与她要好的样子!”
“啊?”
尘终反应过来这是在和自己说话,
“娘娘这是在说谁?”
“说我那美若天仙心地纯良人见人爱的蕊姐姐啊!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那么喜欢她,她凭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