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在门口来回跺着步。
二十分钟过去了,房间门才被打开。
林医生走了出来。
“霍总怎么样了。”
安澜将商晚晚挤到旁边,急切地问。
林医生怪异地看了安澜一眼,说话时眼神是对着商晚晚的。
“霍太太不用担心,霍少上了药,我刚刚也给他缝针了,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碰水,也不要随便走动。休息一段时间等伤口结了痂就没事了。”
商晚晚点头,安澜自讨了个没趣。
林医生要走的时候又折回来几步。
“霍太太,以后这种事还是让霍少悠着点好,没必要玩出人命。”
林医生的话令商晚晚羞得满面通红。她将林医生送到门口,安澜也跟着目送林医生离去才开始像以前那般教训商晚晚。
“霍太太,商大小姐,麻烦你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种事玩过火了好吗?你是没事,霍氏集团上下几千人,要是霍总真出了什么事,谁来收拾这烂摊子?”
安澜看着她身上留下的草莓印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商晚晚这女人到底是有多骚,把霍总弄成这样。
“嗯,好……”
商晚晚绞着手指,这次,她得听话。
“太太,先生喊你。”
张妈看见安澜在楼下似乎在对商晚晚训话,一时看不过眼便下楼故意找了个借口将她支开。
安澜也想跟着过去,张妈拦住了。
“安秘书,先生说让你回去,他现在没事了。”
安澜愕然,这就赶她走了,那她还不如不来呢。
“我去跟霍总打个招呼。”
她不甘心。
张妈不让她进去。
“安秘书,你应该不会忘记霍先生的话吧。叫你来的是霍太太,但是先生说过的话是不能随便更改的,他说让你以后不能再进这个家门,你就应该自己自觉。还请你不要让我这个下人难做。”
张妈说完当着她的面将大门关上了,安澜站在门外气得差点脑溢血。
商晚晚往里走,一边问。
“先生真的没事了吗?”
她只顾着送林医生,没第一时间去看霍东铭。
“我看过了,也帮先生和太太的卧室换了床单。先生应该是没事,而且睡着了。”
“……”
所以刚刚那些话是张妈自己说的,不是霍东铭传达的意思。
“我最看不惯这种狐假虎威的人了。”
跟商晚晚相处了三年,张妈发现她的确是个好主人。脾气好,人漂亮,只是性格有些软,总被这些人欺负。
张妈看不下去,就直接帮她教训了。
太太好说话,她这个佣人可不是好惹的。
她也是老爷子派来照顾霍先生的,只有老爷子才是她的主人。其他人,谁也别想威胁她。
安澜之前借着老爷子的名义总让她干这干那,言语间就是把她当个下人使唤,她在霍家工作这么多年,霍先生和霍太太对她都是敬重有加,什么时候轮到她来这里指手画脚了。
张妈很不爽,借着机会往死里整安秘书。
商晚晚回到房间,霍东铭果然睡着了,只是后背有一道长长的新鲜疤痕,看着触目惊心。
商晚晚忽然鼻头一软,眼睛就开始泛酸。
她是气他,但是真的没感情了就好聚好散,他要真没了命,商晚晚这辈子都活不好的。
霍东铭在家休养了几天,公司的事交给他的助理,有重要的就打视频电话遥控办公。
商晚晚出于愧疚,这次是真的尽心尽力在照顾霍东铭。
他每天睡觉是最不方便的时候,因为他这段时间只能趴着睡,而最让商晚晚开心的是,他想非礼她,只要她不愿意,他就再也不能霸王硬上弓了。
到了晚上,霍东铭接了个电话。
是袁怡打来的。
“你让财务给我支五百万到我户头上。”
霍东铭眉眼微扬。
“你要五百万干什么?”
袁怡眉头拧得死死的。
“怎么,我现在要点钱都不行了吗?”
这个狼崽子,早知道就不应该养他了。
“爷爷每个月有给你生活费,袁女士是哪里觉得一千三千多万还不够花的,今天又要从公司拿五百万,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个漏洞谁来填?”
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不近人情的态度让袁怡气上心头。
“我是你妈,霍氏集团资产不下万亿,我要区区五百万怎么还要经过谁同意,难不成从公司拿了钱你还要让我还?”
袁怡快气疯了,当年把这小子养在自己名下可不是为了有天他来教训自己的。
“你是我妈?你确定?”
霍东铭言语里全是嘲讽:“要钱也行,告诉我她在哪里。”
他是生意人,袁怡跟他打感情牌根本没用。
而且她对他好是有目的的。她能以利为先,就别怪他见利忘情。
这些都是她从小教的。
袁怡脸上表情变幻难测。
几秒后,她张口露出森森白牙:“霍东铭,跟我玩心思,你这只小狐狸还不够火候。你给不给我这五百万都别想知道她的消息。
如果你不为难我,或许我还会考虑,你让我看清了真面目,你和你死去的父亲一样薄情寡义,你认为我还会告诉你吗?”
她直接将电话挂断了,霍东铭拿着手机,力气大到几乎要捏碎了。
袁怡气得不轻,独自坐在沙发上望着远方的虚无发呆良久。
最后,她还是拿起手机拔了个号码出去。
“喂,我给你一个地址,半小时候在那等我。”
袁怡起身拿了手提包,连司机都没带,独自开车出去了。
她先去银行取了一笔钱,然后再上车去与人相约的地点。
等她到了上岛咖啡厅,已经有人在等她了。
“霍夫人——”
女人见到袁怡立刻起身,袁怡眼神略过那张与霍东铭有几分相似的脸,这些年她未见苍老,反而越活越滋润了。
袁怡脸有些阴沉,淡淡道:“你跟我之间不必那么客气,坐吧。”
待坐定后,袁怡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信封。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笔钱,以后就不要见了。”
女人愕然。
“我们二十年前就有约定,我把他给你,你保我一辈子衣食无忧。现在变卦了什么意思?”
袁怡冷哼:“什么意思,我养了只白眼狼,现在不听话了,还跟我对着干,你说我能怎么办?他是你儿子,你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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