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大明白。”
薄云川病了,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
谢舟儿的视线,从监控上挪下来,拉着他,“不行,你要么先吃药,要么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医院。”
听到这话,不知为何男人的眼睛亮了亮。
“你送我吗?”
“这里也没有别人啊。”
“你开车就行。”
骤然,谢舟儿忽觉自己上了当!
他拐弯抹角的,就是想让自己开车呗?
但不得不说,薄云川为了让她能独立驾驶,可真是煞费苦心。
尤其是现在他还病着。
平时他那么活力四射的一个人,突然间就病倒了。
即使薄云川在佯装无事。
可从他的神态里,谢舟儿还是看出了一丝疲惫。
她有点愧疚。
要不是非得拉着他去参加什么趣味运动会,也许他就不会生这场病。
谢舟儿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心疼这男人的借口。
她抿着唇,扶住薄云川,“行,我开就我开,你敢坐就成。”
“这有什么不敢的。”他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谢舟儿面露安慰,“你也真是胆大……”
话没说完,就被薄云川打断了,“这话说的,怎么死不是死啊?”
她:“……”
这什么话!
谢舟儿还就不信了,一个破车她还开不好?
路上那么多的女司机,才不差她一个呢!
“走,去睡觉,明天早上我还得送你去医院呢!”
她故意把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薄云川浅浅的勾起唇,被她送回了房间。
后半夜的时候,谢舟儿也睡不好。
她起来几次,蹑手蹑脚的走进薄云川的卧室。
就为了看他的情况。
万一要是他突然烧得昏迷不醒,她还得及时给他叫救护车呢。
好在,薄云川是幸运的。
等到早上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退烧了。
“头还疼吗?”
他轻摇头。
谢舟儿拿来体温计给他测量,发现这温度还真是下去了。
她不信邪,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随后摸了摸自己的。
温度差不多。
“我就说,这是每年都会犯的毛病。”
谢舟儿撇嘴,“那你就没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没时间。”
“嗯?”
他平时不是很清闲吗?
至少大部分时候是这样,毕竟他有时间送她去陆家做兼职。
怎么会抽不出空,去检查自己的身体?
谢舟儿怎么也不信。
她面露好奇,就那么盯着薄云川。
直到他伸了个懒腰,睨她:“谢老师,想喝你煮的白粥了。”
谢舟儿二话不说,立刻答应:“现在就去给你做,还想吃别的吗?”
“小咸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感到,刚才薄云川在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定然是她听错了。
总裁大人怎么会撒娇呢。
谢舟儿摇摇头,进到了厨房。
很快,她就端来一碗清粥,一叠小菜。
她自己用坛子腌制的小咸菜,吃的时候稍微拌点生抽和海鲜汁即可。
吃起来爽口不腻。
薄云川很喜欢。
她是没想到,堂堂薄氏总裁,居然喜欢吃这么廉价的咸菜!
“嘿,薄老师,味道如何呀?”
“也就一般般吧。”薄云川虽然这么说,嘴上却一刻也没停下。
这一碗粥和咸菜全都被他吃的干净。
谢舟儿笑着问他,“还吃吗?”
“饱了。”
“那就行。”谢舟儿说着,就把碗筷端到了厨房,几分钟就洗刷好,放进了橱柜里。
吃过早饭,薄云川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谢舟儿看着他,“要不今天就别去公司了?”
“今天市场部有部门会议,我要去看戏。”
谢舟儿想劝他两句,可想到事关薄修,她就没说话。
她也是服气!
没想到薄云川也是个八卦体质,他烧都没完全退,就想着吃瓜去。
真是没谁了。
她无奈的摇头,“那你身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别扛着,及时去医院。”
“知道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谢舟儿已经去玩自动喂食机里面添加猫粮了。
薄云川看着角落里,那些花里胡哨的包装,忍不住问。
“这都什么?猫的零食吗?”
“有冻干,还有小鱼干和猫条,其实也可以理解成是猫咪的零食。”
“哦。”
出门前,看薄云川那样子,谢舟儿有些担忧,“你这样还能开车吗?”
他看她一眼,“我哪样?”
“我是说你身体……”
“我身体必没有问题,你要试试吗?”
“……”
谢舟儿轻吸一口气,这哪到哪!
薄云川意味深长的朝她笑笑,转身去开车了。
谢舟儿没敢说什么。
她怕万一哪句话又不对付了,他说出来的,她招架不住。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体无大碍,薄云川单手就把车子开出来。
到谢舟儿跟前,瞧见她拎着头盔呢。
“你打算出门吗?”
她淡淡回了一声嗯。
薄云川招呼她,“上车吧,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就去附近的地方。”
说着,谢舟儿就戴好头盔,把她的电瓶车推出来。
她回头朝他摆手,喊道:“路上慢点。”
言罢,她就骑走了。
谢舟儿记得,那边商业圈有一个家纺店。
她要去买几套床上用品。
薄云川的那些床单被罩枕头,颜色太单调。
看着很容易审美疲劳。
这件事,谢舟儿其实早就惦记上了。
只是早些时候,她坚定的认为,自己只是这房子的一个过客。
指不定哪天就要突然被告知离开。
她的吃穿住,也就凑合着。
加上那时候没有什么钱。
谢舟儿光看着,就知道薄云川家里用的东西,必然是最好的,也是最贵的。
现在,她的心境改变了。
不管她是这里暂时居住的“租客”,或者其他什么,至少在这一天,她的生活也可以有仪式感。
这又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
只要她想开了,眼前的一切问题,根本就不算问题。
谢舟儿买了几套四件套床品,花了一千多。
回去以后,都洗干净晒在了院子里。
微风徐徐拂面,吹动她刚洗好的那些柔软面料。
天气真好。
谢舟儿歇了半小时,又把薄云川的睡衣给洗了。
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想的只是捎带脚顺手的事。
却全然不知,她的举动早被薄云川看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