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起了阵雨。
本来已经入睡的谢舟儿,被打雷的声音惊醒。
她迷迷糊糊的,起来往洗手间走。
出了房间,看到楼上客厅还亮着灯。
这时候,身后传来猫叫。
原来是富贵见她醒了,也跟着出来了。
它也瞧见了楼上的光亮,竟然一跳一跳的上台阶了。
见状,谢舟儿忙压低声音叫它:“富贵儿。”
小家伙停下,回头看她一眼,继续往上跑。
谢舟儿倒是头一次见到,它这小短腿跑的还挺快!
就在她分神的几秒里,楼上已经传来某人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
“发财,过来哥哥这边。”
谢舟儿睁大眼睛。
谁是发财啊!
楼上。
薄云川以为是小猫自己跑上来的,还觉得奇怪。
他逗了一下,那猫就主动蹲到他腿边。
喵喵的叫。
他一个对猫向来无感的人,都觉得蛮可爱。
小姑娘的猫叫什么来着?
貌似是发财?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薄云川一边叫着发财,一边问它是不是饿了。
谢舟儿刚上楼,便瞧见猫使劲扒着薄云川的睡裤,往上爬呢。
爬到他怀里,尾巴一蜷,居然在那睡下了!
见此情景,谢舟儿站在楼梯上,左右为难。
好在,薄云川低头扒拉了一下猫,就注意到她上来了。
他无奈,“我就说,这猫也不能离了你。”
“可能你身上热,猫都喜欢在暖和的地方趴着。”
热?
薄云川正要说什么,谢舟儿却突然上前,伸手摸在他额头上。
“你脸这么红,不是发烧了吧?”
“……还真是热的!”
“我记得你家有体温计,等我去找找。”
她一连说了好几句话,薄云川都没反应过来,她人就没影了。
他的头还真是有点发疼。
两分钟后,谢舟儿就提着个小药箱上来。
他问道:“什么时候买的?”
“就上次我发烧,你家连个应急药箱也没有,我就买了个。”
她翻了翻,最后拿出一支水银体温计。
“没有电子测温枪,就用这个吧。”
说完,她甩了两下,看到数字重置了,这才递给他。
薄云川微微蹙眉,拒绝:“我没事。”
“你额头那么烫,脸也是红的。”谢舟儿咬唇道:“何况富贵什么时候喜欢和你贴贴啊?它今天找你,八成因为你发烧,身体温度高。”
外面下雨,空气多少有点凉。
小猫喜欢往温暖的地方跑。
薄云川还想找理由,不料她竟然直接冲过来,二话不说抬起他胳膊,把体温计夹住。
“……”
他薄大总裁几时被人这样对待过?
薄云川想发火,可谢舟儿蹲在他腿边,仰着小脸。
她脸上满是关心和焦急。
薄云川低眸凝着她,瞬间什么气都消了。
罢了。
她紧张他,这是好事。
五分钟不到,谢舟儿就让薄云川把体温计取下来了。
他不解:“这才四分钟而已。”
她边温度数边说:“理论上你如果真的烧,三分钟就能测出来了。”
“你倒是懂的挺多……”
“薄云川,你真的发烧了。”谢舟儿神情严肃道。
原本挺严肃的时刻,薄云川却突然来了句,“你刚刚说它叫什么?”
他指着腿上的猫。
谢舟儿:“富贵啊。”
“竟不是叫发财。”
谢舟儿没搭理他这茬,她看了眼一边的西洋钟。
已经快凌晨了。
外面还在下着雨。
她从药箱里翻出一板退烧药,“先吃片药看看吗?明天早上还不退烧的话,你得去医院了。”
“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自己看,都已经快四十度了!”
薄云川眼神依旧清澈,只是声音很疲惫。
他望着谢舟儿,“你在关心我。”
“是啊,我怕你烧糊涂了。”
薄云川闷笑,“换季了,每年这时候我都要烧几次,不用吃药,明天一早就能退烧。”
“怎么可能?我去倒杯温水,你把药吃了。”
谢舟儿说完就要走,手臂被拉住。
他的手指温度亦烫的惊人!
“免疫力的问题,每年都是如此。”
薄云川本不想解释的。
但他更不想吃药。
谢舟儿猛地想到什么,问他:“所以你在医院的VIP病房里,充值了那么多钱吗?”
“什么?”
“我说你在医院里提前预留费用,是不是怕自己每年这时候突然生病?”
起初薄云川都没听懂,他想了下才道:“没有。”
“医院里的费用,是给你交的。”
那次她发烧,住院,他就提前交了些住院费。
还不是担心谢舟儿手里没钱?
怕她经济上有负担,他就干脆提前多交点。
听到这话,谢舟儿不由得看向他。
视线相触时,她看到他深眸里温情几许。
原来,那时候他就在替她打算吗?
谢舟儿心里生出一股暖意。
嗡——
就在这时,薄云川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谢舟儿还以为有人打进电话,她连忙把富贵抱起来,“你先接电话。”
这家伙!
富贵的小爪子还死死扒着人家的睡裤!
谢舟儿生怕给他的真丝睡裤拉丝了!
好不容易把富贵弄下来,她抬脚要走,就听薄云川沉声道:“打起来了。”
什么?
他说的,是薄家老宅打起来了。
将近凌晨,薄家大院灯火通明。
天花板的角落里,有一点红光隐约跳动。
却没人注意到那边。
这种老式房屋架构的大梁很高,摄像头的位置也是高的。
画质算不上高清,声音却收录的非常清楚。
谢舟儿觉得舒瑶的骂声,如同在耳边一般近。
她看向薄云川,“什么情况?”
“不知。”
画面中的舒瑶大发雷霆,“我问你们谁刮的我车?你们都没人看见吗?我可看见了!”
“这别墅有摄像头,告诉我监控在哪里!”
听到这话,谢舟儿心头莫名一惊。
她询问薄云川:“老宅那边有监控室吗?”
“你猜。”
男人呵笑了声,给她答案:“我说过,他们一直以为这些摄像头都是摆设。”
否则,那群人断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就发生争执。
他的继母明茹,如此要面子的女人,时刻都要保持自己的优雅人设。
两个人又看了会,谢舟儿悟道:“我明白了,有人把舒瑶的车子给刮了,她到处找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