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家人都穿上新买的衣衫,田氏和康氏,李氏都戴上了沈清欢为她们做的缠花发簪,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娘,你的发簪是欢欢做的?”
李氏瞧见田氏头上的掐丝缠花发簪,惊讶的声音都拔高了。
“果然人靠衣装,您穿着新衣,带着这么漂亮的发饰,走出去旁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富贵老太太。”
李氏嘴甜,两三句哄得田氏乐不可支。
康氏也不甘落后,由衷的说道:“大嫂说得对极了,咱娘看着可不就是端庄贵气的老太太。”
“你俩可别说那么多好听的,老婆子我可不会飘。”田氏说完,还不忘冲着两人翻个白眼。
那模样可不就像个傲气的老太太。
“对了,我得提醒你们一下,咱们今天不是去吃席的。”
田氏的话,让妯娌二人一愣,相互对视一眼才问道:“娘,不是去吃席,咱们去干什么?”
难不成又要给二叔家帮忙不成?
李氏原本开开心心的,想到又要面对颐指气使的二婶,顿时就蔫了。
她宁愿不去吃席都成。
“你想到哪里去了?”田氏敲了一下李氏,抚了抚头上的掐丝缠花发簪,“咱们是去推销欢欢做的缠花发簪,老娘才不稀罕吃他们家的席。”
“说的没错!”
一听是为了沈清欢,李氏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比康氏这个做亲娘的还要激动。
“大嫂,我才是欢欢亲娘。”
康氏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有些吃味的看着李氏。
“哎呀,都一样,欢欢是咱沈家的闺女。”李氏尴尬的呵呵两声,朝着沈清欢递了个眼色。
沈清欢几个小辈瞧着都掩着嘴偷笑。
以前一家人穷,日子也过得顺遂开心,如今家里不缺银子,一家人还是和和美美,不像别人家,能共苦却不能同甘。
有了银子,大家就互相算计,为了银子,连最基本的亲情都可以不要。
“大家都准备好了吧?”
沈庄从房间出来,腿上的伤已经大好了,如今走路都不用杵拐杖。
沈家众人闻声一一回头,看着老爷子穿着一身深棕色长袍,头发也被整理得一丝不苟,整个人格外有精气神。
“爹、爹……爷、爷……”
众人各自打招呼。
沈庄微微颔首,瞧着大家伙都穿着新买的衣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好,真好!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走吧!”
“爷!”抱着孩子的沈素忽然出声,“青青还没有满月,我就留在家里照顾她们娘俩,就不跟你们去镇上了。”
柳氏也是一身新衣裳,上面是粉红色的上衣,下面是茜红色的裙子,发间别着一支桃花簪,清纯中带着一点点初为妇人的成熟。
加上她本身就长得不错,有种又欲又纯的感觉。
大哥真是好福气,竟然讨了个这样的娘子。
“原本就没有打算让你去。”
田氏斜了沈素一眼。
大孙子老实本分,如今看来也不傻,知道疼爱自个儿的娘子。
沈素被自家奶挤兑得有些难为情,看着柳氏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田氏又道:“青青,还有两日你就要出月子了,等我和你爷从镇上回来,咱们就商量给恒哥儿办满月酒的事,到时候让老大把你爹娘和兄弟都接过来。”
柳氏红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没想过给孩子办满月。
全家都在忙着挣钱,她只想快点坐完月子,然后帮着欢欢一起做缠花发簪。
没想到奶居然把这事放在心上,还要把她娘家人都请来。
“好孩子,你现在可不能掉眼泪。”李氏替柳氏擦去脸上的泪,心疼的看着这个当做自家姑娘养的儿媳妇。
“谢谢娘,谢谢奶、爷……”
浓浓的亲情就像薄纱,一层一层包裹着沈清欢,尽管无法动弹,她却甘之如饴。
~
安顿好家里,沈庄就带着家里其他人坐着马车进了城。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憧憬着未来,马车里都是爽朗开怀的笑声,到了城门口才渐渐停歇。
进了城,沈清欢并没有将马车寄存在车行,而是让二哥沈苍驾着马车直接去富贵酒楼。
沈聪在镇上的宅子就在富贵酒楼后面的小巷,是个二进的小院子,带着前后院,虽然小,也足够住下一家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家近,他们才将喜宴订在富贵酒楼。
此刻,富贵酒楼忙得热火朝天。
分为男宾和女宾。
昨日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乔氏,如今已经换上一身暗红色的喜庆衣服,笑意盈盈的迎接参加喜宴的女眷。
沈海带着儿子沈聪陪着男宾,听说这次儿子还请到了镇上的首富许大员外,还有岳麓书院的顾先生。。
这些可都是常乐镇上有名望的人。
能请到这样的人参加孙子的喜宴,沈海脸上倍有面儿,觉得儿子争气,比大哥家的几个不知强多少倍。
马车停在酒楼门口,一家人还没有下车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头子,外头有辆马车来了,你快去看看是许大员外还是岳麓书院的顾先生。”
沈清欢拧了拧眉,这人怕不是没有看清楚前面驾车的人。
什么许大员外,什么顾先生,难道只有他们能坐得起马车?
沈海听见老婆子的声音,立即带着一张笑脸迎出来,可看见车辕上的沈谷和沈山两兄弟,脸上的表情都僵了。
“怎么是你们?”
你们家什么时候租得起马车了?
“二叔!”
到底是亲二叔,虽然平日里两家不常走动,沈谷和沈山兄弟俩也不想落一个不尊重长辈的名声。
至于他的惊讶和困惑,他们不愿多做解释。
沈庄撩起车窗帘子,看向发呆的沈海,沉下了脸。
“不是你家老婆子去请我们喝喜酒,难道不是你让她去的?”
“不,不是!”沈海回过神,讪笑两声,“我不知道是大哥你们,还以为是许大员外他们,你们快进去吧。”
不要在这挡着路。
后面的话他没说,可眼底厌弃和不屑的目光却隐晦的表达了这个意思。
“老头子,咱们下车吧。”
田氏也不气,反正他们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吃喜宴。
一家人徐徐而下,不多时对面也来了一辆马车。
车夫跳下车辕,利落的搬了一把板凳放在马车旁边,撩起帘子恭声道:“老爷,小姐,酒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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