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管是客气,还是强硬,当他快到襄阳的时候,已经凑出10万大军。
毕竟若是襄阳不保,那些个城市一样难逃厄运,不如借兵襄阳,把襄阳守住。
此刻的襄阳,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防御工事几乎被破坏殆尽,城门口火光冲天,陈清一队人马也在奋力杀敌,沈知溪紧紧的护在她身边。
陈清知道当今的局势,若不能挡住辽兵,她也没有必要活着,因此她安排好所有事项,毅然决然踏上战场。
辽兵快要冲上城门了,陈清手中的剑已经卷边,她用力将剑向一个辽兵扔过去,剑穿透辽兵的身体,辽兵直挺挺的倒下去。
陈清捡起地上的大刀,继续挥舞,不知是不是太累了,她竟然看见银临带着大军出现在辽兵后方。
她听见呐喊声和战鼓擂动的声音,手上动作有些迟缓。
前方有个辽兵刚爬上城楼,对着陈清就是一刀。
此刻的陈清精神有些恍惚,躲闪不及,眼看就要中剑,幸好,沈知溪在一旁。
他一把将公主抱进怀里,一脚将辽兵踢开,身边士兵及时上前,将辽兵斩杀。
陈清仍旧有些发呆。
她轻声说:“你看,那是援军吗?”
沈知溪看着远处,辽兵后面有一队陈国大军,辽兵现在是腹背受敌,难怪对襄阳的攻势减弱了。
“公主,是援军,是西南大军来支援了。”
陈清看着银临,他是战神,天生就适合战场,幸好,自己没有耽误他。
银临也看着陈清,许久不见,她还是如当初那般,就是此刻抱着她的那个男人有些碍眼。
银临用力斩杀辽兵,赌气般不看她。
有了银临率领的西南大军,襄阳那边自然而然压力骤减。
陈清站起身,看着沈知溪,开玩笑的说:“瞧瞧战争将我们沈大人逼成什么样了。”
陈清伸手摸了摸沈知溪的脸,拂去他脸上的血迹。
沈知溪心跳有些快。抓着她的手说:“公主,别闹。”
陈清笑着说:“沈知溪,我的心上人来救我了。等陈国稳定下来,你就去长安。”
沈知溪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再一次看向远处,这一次,他看见了银临,身法矫健,枪法出神入化。
可惜男人戴着面具,但能被公主看中,面具下的容颜,想必不会差。
沈知溪有些自惭形秽,他放开陈清的手。
恭敬的说:“公主,臣只想留在襄阳。”
陈清摇摇头,苦笑着说:“若是我也在长安,你可愿意去长安为官。”
沈知溪沉默良久,他心中明白,公主一直都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她从未回应过,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抬起头笑着说:“公主去何处,我便去何处。”
陈清笑了笑,转身下了城楼。
此刻,她心中有些后悔,若是早点说清楚,他会不会就不会陷的那么深。
陈清回到城主府,安静的梳妆打扮,仿佛是久等丈夫,而丈夫终于回来的妻子。
而沈知溪也跟着去了城主府,为了方便他处理政务,他在城主府中有个住处。
距离公主居住的院子不远。
回来后,他看着公主安排人打扫卫生,又梳妆打扮,他想,公主说的是真的,她的心上人来了。
而自己在这里似乎有些多余。
过了很久,西南大军进城,银临骑马一路从城门到城主府。
他下马站在城主府,有些近乡情怯,不敢进去。
他手下的兵恭敬的说:“将军,属下去敲门。”
银临一挥手,淡淡的说:“不必。”
他走上前,准备敲门。
谁知,门却开了。
开门的是公主的内侍。
“将军辛苦了,公主吩咐,开中门迎接将军进府,并将城主居所打扫出来,请将军入住。”
银临不为所动,只是问:“公主在何处。”
内侍恭敬的说:“公主刚下战场,此刻在房中休息,请将军先去休息吧。”
银临背着手,冷冷地说:“带我去见公主。”
内侍看着银临身后的黑甲卫,气势十足,心中害怕,幸好,公主吩咐,若是他执意要见,就带他见。
不然,内侍怕是要吓死在当场。
内侍颤颤巍巍的说:“将军请跟我来。”
银临转身对士兵说:“你们去接管襄阳守军,安排布防,防止辽兵来犯,我一人进去即可。”
他身边的护卫有些紧张的说:“将军,您一人。”
银临挥手说:“无妨,去吧。”
随即,他独自一人跟着内侍走进城主府。
内侍走的慢,他也跟着放慢脚步,仿佛在欣赏沿途的美景,路过沈知溪院子的时候,正好看见沈知溪在院子中看书。
他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他。
沈知溪丝毫不惧,起身恭敬的说:“多谢将军,解襄阳之困。”
银临看着他,一言不发。
内侍赶紧解释:“这位是沈大人,一直帮着公主处理襄阳内务,大部分时候都住在城主府中。”
银临点点头。
依旧面无表情,抬腿向前走,内侍猜不到他的心思,但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
走到公主居所门口,内侍就退下了。
门是关着的。
银临站在门口,他想过无数次两人的相逢,刚离开的长安到西南大军中的那段日子。
他好恨,恨陈清的无情,恨自己的无用。
曾经,他想过,自己要成为战神,要让陈清后悔,他希望她过得不好,十分不好。
等着自己来救她,然后再狠狠的嘲笑她一番。
但这一天,真的来临,他却只是想见她。
在战场上,看见她在别的男人怀里,他心里会嫉妒,嫉妒的发狂。
他知道她早就是别人的妻子,可眼见她在别人怀里,他仍旧接受不了。
他恨不得砍了那人的双手。
他轻轻推开房门。
陈清正斜坐在贵妃榻上喝酒。
手中还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本书。
银临十分清楚,她看似没有看自己,但满腹心思都在自己身上。
陈清,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人。
“见着我,不惊讶?”
银临还是先开口说话了。
陈清仿佛才知道他来了一般,放下手中的书,拿着酒杯坐正。
对着他说:“多谢银临将军,不然,今日,就是我的忌日了,为了庆祝,我还活着,来陪我喝一杯。”
银临上前,坐在陈清对面,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酒杯。
“不要喝酒,你我好不容易见面,我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陈清噗呲笑出声。
“好好说话,银临?蒋毅?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我们之间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见她主动提及,银临也有了脾气。
“你后悔吗?”
陈清上下打量银临,她今日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不知道自己在银临的心中究竟还有几分重量。
她要明确一些事情。
所以,才会有这一番举动。
现在陈国这样的状态,她需要军队,而银临是她最好的刀。
这把刀必须要深深的爱着自己,才能为自己所用。
陈清穿的不算多,又刚刚沐浴过,身上散发出好闻的味道。
她靠近银临,摸着他的脸,揭下他脸上的面具,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说:“我不后悔,我很庆幸,当初赶你走,让陈国多了一个战神。”
银临闻到她身上的气味,有些意动。
他抓着陈清的手,看着陈清的眼睛,靠近她说:“你可有过片刻,想我。”
陈清听见他的话,心中有了底。
想要收回手,却被银临抓着不放。
她笑着说:“我此刻衣衫不整,请将军去城主居所稍作休息,晚间,我安排了晚宴,款待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