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比于茅草屋,屋里的女人更加狼狈。
她的半边身子,因为烈火的炙烤,而变得狰狞。
接连不知多久的饥饿与疲惫,让她的状态差到了极点。
有一个铁链子,把女人的脖子绑在了一处,禁锢着她的自由。
整个茅草屋之中,散发着浓浓的死气,正是宋瑾瑜安顿宋落落的那一处守尸房。
彼时,守尸房之中,唯一的床铺被阿柒坐着,而宋落落因为脖子上挂着类似“狗链”的存在,不得不以跪趴着的姿势及其屈辱的在原地伏着休息。
原主宋落落的状态很差,但是相比于两个月前,宋瑾瑜那残忍至极的折磨下,她的精神状态和身体面貌还是强了许多。
阿柒对宋落落本人并无任何恶意,不过是因为对宋瑾瑜的绝对忠诚,而“爱屋及乌”,按照吩咐磋磨宋落落罢了。
临走前,主子安排他对宋落落极尽侮辱,阿柒便绞尽脑汁,想了个绑狗链的法子。
把宋落落这个活生生的人逼得跟狗一样,应该够侮辱了吧?
不过当狗的,就算是农村里面的看门狗,也有自己的小窝,或者睡觉的地方。
所以阿柒倒是有点讲究,给宋落落圈了一个地方出来,笼出了一垛子干草,让宋落落在这里躺着。
似乎是宋落落很听话,亦或者是阿柒没有太理解宋瑾瑜临走前的吩咐。
宋落落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损的地方,有烧掉的,有撞破的,唯独没有脱下来的痕迹。
或许是因为一场大火毁了宋落落的容貌,哪怕她的身材再怎么火辣惹眼,阿柒也对她没有兴趣。
总之,宋落落虽然看起来格外凄惨,倒是在阿柒像养狗一样的照顾下,身体状况虽然差了些,倒也没有继续恶化。
阿柒现在坐在了守尸房唯一的一张床上,很是无聊的拖着自己的脸,一下子看了看漫山遍野的坟墓和白骨,一下子又看了看被铁链拘着,因为长度不够只能蜷着身子,跪在地上吃东西的宋落落。
秉承着不玩死的原则,阿柒总感觉宋落落太脆弱了,指不定一不小心就死了,然后会被主子呵斥责罚,倒也只是把宋落落当狗养着,没有做什么“虐狗”的事。
换言之,宋落落身上并无新的伤口,反而在阿柒养狗的“伺候”下,精神气回转了不少。
又因为宋落落时时刻刻一副要死的模样,且体内有蝶毒作祟,她的外表还是看起来很是骇人的。
所以为了吊住宋落落的性命,撑到主子回来,阿柒也没少往宋落落的嘴巴里塞人参片。
也多亏了人参片,慢慢的遏制住了宋落落体内的蝶毒给压制了下去,不至于让她的肠胃从内而外的溃烂致死。
只不过终究是体内有毒,体验不在身子里面,倒是体验在脸上了。
且阿柒给宋落落安排到“窝”,也就是那稻草垛子上,还有许多蚂蚁。
宋落落的脸被折腾的亲娘来了也认不出来,那狰狞腐烂又化脓的皮肤,当真是狗看了都摇头。
阿柒喜欢漂亮的人,漂亮的狗,是一个绝对的颜值主义者。
宋落落越来越丑的模样,让他觉得越来越莫名其妙。
直到宋落落的脸第不知道多少次起了肿泡,看着宋落落这倒胃口的样子,阿柒实在忍不住了。
已经两个月了,主子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
而且京城里面的弟兄们也是一个一个能联系上,没有一个能指望的!
不是说很快就回来的吗?
咋一去不复返了,就让自己和这个丑东西呆着?
主子也太凶残了吧!
阿柒完全无法忍受日日夜夜和宋落落这个丑到令人作呕的丑鬼呆在一起,再加上等了宋瑾瑜的消息太久,他等不了了,便开始寻思给宋瑾瑜送信。
如此这般,阿柒安排了自己的手下去跑一趟燕北,跟宋瑾瑜请示下一步的动作。
只是等啊等啊,还是没能等到宋瑾瑜的下一步指示。
倒是等到了皇宫之中似乎出了大变动,蒋太师不知又做了什么,阿柒断了京中的消息,完全和那边无法搭线。
阿柒眼皮一跳,沉住气又等了三天,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全身。
他本来也是不愿意面对宋落落这个丑鬼,便检查了一下那个铁链,朝着京城打探消息去了。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一进城门的时候,发现了许多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新面孔。
或许是京城外围流窜的流民更多了,导致京城的外围看起来有些乱。
内里倒是还好。
阿柒趁着夜色,悄咪咪朝着自家主子安排的根据地赶去,就发现地方早已人去楼空,他竟是半点痕迹也没找到。
保险起见,阿柒只能迅速退走。
只不过他刚刚退开那根据地,后一秒便被一条尾巴跟上了。
为了不暴露行踪,阿柒很小心,却一不小心还是露出了些许马脚。
而被阿柒派出去的送信的人,去了燕北以后,深谙死士该有的隐蔽性,悄悄的藏起来找宋瑾瑜的下落,请求指示。
燕北刚刚打了胜仗,百姓们张灯结彩,兖州宋府被众百姓捧着,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风口上搞事。
所以宋焱没有在宋府安排太多护卫。
阿柒派出的这位武功还算高强,很轻易便躲过了护卫的巡视,来到了宋瑾瑜的住处。
只不过主子似乎沉溺在了温柔乡之中流连忘返,难以自拔,成日一直闭门不出,导致他这个想送信的根本找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了宋瑾瑜出门一趟,回来的时候似乎还遇到了很差的事,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送信之人明白主子动怒,被牵连会有如何恐怖的后果,所以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送信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显然是后者更重要一些。
所以他心安理得的继续藏在了兖州宋府,继续蹲守着合适把信送出去的时机。
只不过后来的宋府实在鸡飞狗跳,乱的令人发指,主子宋瑾瑜的脸色也一日差过一日,所以送信之人便迫不得已在此多逗留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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